倘若被一些心懷不軌的人發現了的話,恐怕往後的日子將危險重重。
最重要的是,王燁還需要用「紈絝廢體」的身份來掩飾一些東西,也更加方便自己的一些安排。
對此,為了防止隔牆有耳和被他人猜忌,王燁只好連同王老爺子和二叔一起瞞騙了。
京城的水,很深。
一旦王燁告知自己能夠修行了的話,王老爺子斷然不會再放縱他了,肯定會加派人手保護在他的身旁。
那樣的話,總會有一些心思細膩的人會將目光凝聚在王燁的身上。
因此,隱藏下去,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嗯,你下去休息吧!」
王老爺子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沉吟道。
「是。」
深深的看了一眼王老爺子和王賜天,王燁便離開了深院,朝著自己的院子而去。
王燁很明白自己的回答讓王老爺子和王賜天再一次的失望了,他也清楚王家如今的局面有些青黃不接。
若是王家再無人能夠堪當大任的話,那麼過不了多久,京城就會變天了。
王家也不再是當年的鎮國之族了。
王燁面色淡然,步步輕盈地走回了自己的宅院。
對外,他依舊是那個吃喝玩樂、惹是生非的三世祖。
對內,他則是深沉如淵的恐怖人物,即便是封殘月也不敢有半點兒不敬。
「兩日後,倘若蕭家當真上門下了聘禮,滄瀾國的君上也定然會頒下詔書,到那時,將真的無法挽回了。」
王燁如青蓮般孤寂凌然的站著,眼眸微沉的望著一望無際的天穹,喃喃道。
「現在的我,不復前生。」
「每一步走下去都要穩固,如若不然的話,將會讓我王家跌落到萬劫不復的地步。」
封殘月默默的站在王燁的背後,如同一塊沉石般不語。
對於封殘月來說,王燁當初爆發的威壓已經深入骨髓靈魂了。
他從未感受到那種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威壓,即便是百年前的劍尊也要略遜一籌。
所以,他堅信,在百國之地沒有人能夠阻攔住王燁的步伐。
他只需要默默地緊跟在王燁的身旁,便可以了。
「殘月。」
王燁望著穹蒼,沉吟道。
「主上。」
封殘月連忙上前半步,躬身行禮。
「經過這些天的打磨,可有把握真正開始踏入鬼修之道了?」
王燁雙手輕輕負背,冷漠孤傲的眸子有一股凌雲天下的意志捲動著,讓封殘月的內心微微一驚。
「回稟主上,鬼修之道如浩瀚星海般遼闊,我只是粗淺地知道了幾分,不敢妄下斷語。」
封殘月頓了頓心神,輕咬著虛幻的牙齒,恭敬地回答道。
王燁緩緩地點了點頭,他很清楚鬼修之道的深奧,這一脈無異於逆天而行。
每走一步都會遭到天道譴責和阻攔,想要一時半會兒真正弄清楚鬼修之道,恐怕難如登天。
不過,王燁可沒有時間再等著封殘月自己領悟了,他淡然的語氣中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氣息。
「今夜,我要你踏入地玄之境,真正的步入鬼修之道。」
「今夜!」
封殘月愣住了,眼眸一抬地凝視著王燁,不敢置信的輕聲問道。
「主上,今天晚上的話,恐怕有些太急了吧!這……」
「我也知道,可惜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今夜我要助你踏入地玄,運鬼修之法,凝聚實體。」
「明日,有要事讓你去辦。」
王燁怎麼會不知道封殘月在擔心什麼呢。
倘若封殘月修行鬼修之道而步入地玄境的過程中。
有什麼差錯的話,那麼封殘月將徹底的消失於天地之間。
封殘月看著王燁依然肅穆的神情,他也決然地緊了緊雙拳,躬身應道。
「主上有令,我自當竭盡全力完成。」
「嗯。」
王燁面無表情地呢喃了一聲。
而後,王燁便帶著封殘月來到了另外一個幽靜的偏僻院落內。
院內,十六個少男少女穿著統一的藍色衣服,靜靜地站著一動不動。
少女有六人,少男有十人,他們都是前段時間王燁從雲夢樓帶回來的。
其中,六名少女皆是有傾城之姿,傾國之貌,假以時日定然是天下一等一的美女。
而十名少男則是身材修長,面容如玉,待到不久後肯定都是翩翩公子的模樣。
「參見公子。」
眾人望著王燁漫步踏來,紛紛彎腰行禮的異口同聲道。
十六名少男少女看著步步而來的白衣青年,他們都打從心底里敬重。
因為若是沒有王燁的話,男的也許被當作下人呼來喝去,女的則是失去貞潔任人凌辱。
王燁不僅沒有把他們當成奴隸,反而是傳下修行的功法,讓他們對未來有了無限的憧憬。
因此,即便此刻王燁讓他們去死,恐怕他們也會咬咬牙去完成的。
「都起來吧!」
王燁淡然的點頭道。
王燁細細打量了眾人幾眼,發現他們的天資皆是不錯。
有幾人甚至已經開始凝聚玄氣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踏入人玄境了。
「紫宮悅,歐陽辰。」
王燁一眼掃視過去,將目光停留在了一個妙齡少女和一個少年的身上。
「公子。」
聞聲,一個穿著藍色長裙、頭戴青絲髮簪的少女往前踏出半步,她便是紫宮悅,一眾女子的領頭人。
她膚如凝脂,唇若桃紅,眉角一抹靈氣環繞,不沾半點兒紅塵俗氣。
「公子。」
在王燁的呼喚下,歐陽辰也立即踏出,稚嫩的面龐上多了幾分沉穩。
「這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出什麼亂子吧!」
王燁不動聲色地悄悄打量了紫宮悅和歐陽辰兩人幾眼,看出了他們二人不日便可踏入人玄境初期了,很是欣慰。
「公子,一切都安好,每日都有教師來教導我們的琴棋書畫,未曾踏出府院半步。」
歐陽辰率先開口的回稟道,神色恭敬不已。
「嗯,那便好。」
以王燁的眼力,自然是看出了歐陽辰並未說謊。
紫宮悅似有些躊躇地張了張紅唇,一雙芊芊素手在衣袍的裙擺處緊了緊,嬌媚的容顏上有著幾分複雜的情緒。
「宮悅,怎麼了?」
「有什麼便說,不必扭扭捏捏的。」
王燁慢慢地將目光凝視在了紫宮悅的嬌軀上,神色淡雅的問道。
「公子。」
聽到王燁的關切之語,紫宮悅的芳心一顫,嬌軀一抖地跪倒在地,嬌臉失色地脆聲道。
「宮悅一直都想不通一件事情,不敢隨意猜測。」
「哦?說來聽聽。」
王燁微微眯了下雙眸。
「以公子的尊貴身份,要什麼有什麼,為何要培養我等這些卑賤的下等人?」
這一個月以來,紫宮悅都在糾結著這個問題,她實在是想不通這個問題的答案。
紫宮悅的話語一出,在場的少男少女,包括歐陽辰在內,全部都跪倒在地。
害怕因為紫宮悅這番質疑的誅心行為而牽連到了。
甚至有一些人的後背都泛起了冷汗,他們害怕這種日子會因為紫宮悅的這番話而葬送了。
戰戰兢兢地匍匐在地,不敢抬頭直視王燁。
「擔心本公子在算計你們嗎?」
王燁嘴角泛起一縷輕笑如春風拂面,讓紫宮悅的慌張頓時消散了大半。
「宮悅,你相信嗎?」
「你們如今的處境,和以前的我很像很像,我想給你們一個機會,亦是再給自己一個機會。」
「很像……嗎?」
紫宮悅不解,在她看來,王燁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
從小錦衣玉食,不會因為生活而感到煩悶苦惱。
可是,王燁眸子深處流露出來的不容置疑的神色,卻是讓紫宮悅不得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