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你囂張跋扈,我就地挖坑

  第569章 你囂張跋扈,我就地挖坑

  台上發生的事,倪霧其實也聽到了一些,可是他並沒有太多理會,因為此時在他身邊圍了很多小迷弟和小迷妹們。

  今晚進入謝府的才子佳人著實不少,很多妙齡女子頻送秋波,芳心暗許,就差張嘴把倪霧吞下去了。

  這裡不同中原,禮教不嚴,在男婚女嫁上還是比較開化的,最初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快速增加人口。

  沒有人口,想要發動戰爭和提高生產是絕不可能的,也正是因為四國之內連年征戰,人丁稀少,所以在婚配上就沒有那麼多世俗的約束。

  皇親國戚按禮儀怎麼折騰都可以,普通老百姓如果也按那套規矩來辦,青年壯丁可就沒幾個能娶到婆娘了。

  所以俊男俏女們只要相互有了感覺,留下信物,媒人一上門,雙方父母沒啥意見,這事就差不多成了。

  不成的,要麼沒才,要麼沒財,也不是互換了信物就非得嫁娶不可。

  顏如玉一見倪霧大受歡迎,心情略好,就想著趁此良宵美景給他找個漂亮的大家閨秀,成就一段美好姻緣,可她卻發現,別說秋波了,冬芹倪霧也不要。

  倪霧雖未表現出恃才傲物,可也未表現出多麼平易近人,眼中流露出的是一種說不出的落寂,就像寒冬即將到來時的蕭瑟一樣。

  倪霧剛才心中有感,想到了若水,此時的眼中哪還容得下別人?

  別說那些庸脂俗粉沒有一絲高貴之氣,就算有,也不是倪霧的菜。

  看見自己的弟弟像從戰場剛回來一樣的神情,顏如玉把本想斥責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能看出倪霧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就沖倪霧有那麼多錢還去干苦力這事來講,就不是什麼人都能理解的。

  就在眾人圍著倪霧嘰嘰喳喳讚美不停之時,謝敖找了過來。

  原來在王越的教唆下,一眾獲獎學子都開始磨刀霍霍,準備將倪霧挑於馬下。

  謝府歷屆的丹青賽都差不多,沒獲獎的或獲獎名次低的都願意向名次好的發起挑戰,挑戰不成功也理所當然,可萬一成功了,立馬就聲名鵲起。

  當然了,如果被挑戰者不應戰也可以,畢竟費力不討好的事沒誰愛做,所以才有了彩頭一說。

  當王越在台上大鬧之際,小神侯馬優也跳上高台。

  馬優最初本來是想挑戰第一名吳崖子的,可如今一見在他上面還有一個特等獎,立馬就準備向倪霧動手了。

  而吳崖子的心氣比馬優還傲,本想著不飛則已,一飛沖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所以一直選擇蟄伏,就是為了達到「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的效果。

  可誰知,今年他這綠葉算是青翠欲滴了!

  他感覺自己就像青青大草原一樣,連頭頂都是一片綠,就是為了襯托倪霧那朵最艷的花!

  太特麼氣人了!

  既生瑜,又何生亮?

  你難道就是上天給我送來的緊箍嗎?

  如果不能現場翻盤,他就算不是五指山下的猴子,恐怕也是那四腳朝天的巨龜,很難翻身了!

  讓人記憶最深刻的永遠都是第一名!

  他這個第一說得好聽是第一,其實就是個千年老二的地位,簡直就是倪霧的踏腳石,還特麼是刷過金粉的那種。

  所以當王越對倪霧的作品表示懷疑時,他內心更是急不可耐,很想立刻就進行挑戰。

  可為了學子的風度,他又不得不表面裝得淡然一些,仿佛所謂的名次根本就是神馬浮雲,可內心的嫉妒之火簡直都快把他家祖墳點著了!

  當馬優跳上台後,又鼓動他也一起來對戰倪霧時,那他還能拒絕嗎?

  所以吳崖子表面上吞吞吐吐,猶猶豫豫,可就差一個高蹦上去了!

  他如果真有武功的話,真的會像竄天猴一樣竄上去,就算摔死也在所不惜!

  王越既然帶頭出面了,趙飛自然也不能獨善其身,也隨後登台了。

  侯文最初是不想上台的,因為他內心深處對倪霧幾人還是挺發怵的,可他架不住周邊人對他的吹捧啊!

  說他是什麼龜祖在世,龜仙重生,把他抬得五迷三道,根本就找不到北,早就忘了自己姓侯。

  有時捧殺就和請君入甕一樣,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文人學子玩起心眼,一轉身就能整出三個道,可以殺人於無形,比天獵格鬥場的觀眾來得既隱蔽,又致命。

  從子貢出五國亂就可見一斑。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負心多是讀書人可能就和讀書人總愛用心眼算計別人有關。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競爭,所以大家也都樂得多人發起挑戰,否則他們又看什麼熱鬧呢?

  熱鬧既然可以是人為創造出來的,那麼大家閒著也是閒著,自然也就願意煽風點火,推波助瀾。

  這就和看熱鬧的永遠不怕下注大是一個道理。

  本屆丹青大賽獲得第九、八、七名的選手,分別是來自三公學院的吉祥,峨峰學院的程浩,萬古學院的張揚,這三人一看侯文都決定以烏龜丹青術挑戰倪霧,自然也不甘落後。

  而城南學院的張禮和南山學院的龍丘更是分獲第四、第三名,自認為離第一也只是一步之遙,所以也卯足勁,準備大幹一場。

  十大才子準備聯手對付同一個人,這在歷屆丹青大賽上絕無僅有!

  大家想挑戰的原因雖不盡相同,可每個人都像把倪霧當成了敵人一樣。

  尤其當他們聽說倪霧是用一個上午畫出那麼那些畫作時,各個嘴巴撇得像個瓢,全是不可置信嗤之以鼻的表情。

  當然了,幾位大師的態度也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

  連幾位大師都做不到的事,那只能說此事有鬼!

  當謝敖說明來意後,倪霧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並不準備應戰。

  他本來就不是混這個圈子的,哪有那個閒心陪他們玩?

  在他眼中,這些人只不過是一群稍微大點的小屁孩而已,自以為在一方小天地取得了一點成績就功成名就了,就萬世楷模了,其實可笑得很。

  再說了,他現在心情不好,更是提不起任何興趣,所以直接讓謝敖回去復命,就說他無心參戰。

  謝敖能做到謝府總管的地位,為人處事自然是圓滑一些,也沒敢提倪霧身份是否假冒之事,對他一上午畫出二十五幅畫作的能力也沒提出質疑,可這樣一來,當台上一眾獲獎學子得知倪霧不想應戰時,更是懷疑王越所說事情的真偽了。

  謝隱大師三人對望了一眼,也甚覺頭疼,不知該如何抉擇。

  可一見台上十人誓不罷休,非要窮根追底的樣子,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親率眾人問清為好。

  謠言止於智者,否則就會漫天飛,實在不是三位大師所願。

  在謝隱心中,倪霧可是他今生僅見的菩薩一樣的神仙人物,如果真因為他處置不當而使其蒙冤,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正因為有了這樣的考量,謝隱大師三人率領台上所有人一起來到台下,直奔倪霧幾人而來。

  台下眾學子一見謝隱率領大師團以及獲獎學子們直奔倪霧而來,知道又有熱鬧可看,紛紛聚攏過來,一下子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風雨不透,水泄不通。

  由於想起了若水,倪霧心情甚是糟糕,所以就想領著幾人離開了,可這時謝隱大師率人而至。

  謝隱大師自知冒昧質疑會有失禮數,所以竟先告了個罪,深鞠一躬後才說明事情的原委。

  謝隱大師措辭相當委婉,而且率先表明來意,就是不想讓他心中尊貴無比的倪師形象受到絲毫損害。

  而在謝隱大師說完,王越又開始鼓動唇舌,大聲向四周學子散布謠言,說倪霧是採用了不正當的手段獲得了號碼牌,還當面質問倪霧,那二十五幅畫是不是真是一上午就畫了出來。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這些畫本就是倪霧所作,而且那個戴蓑帽的人也是他,所以倪霧當然不怕王越的誣陷了。

  於是倪霧不但承認帶蓑帽的人是自己,也承認的確說過那些話。

  如此一來可炸了鍋,以王越為首的眾學子真的是群情激奮,給個竹竿都能爬上去造反了。

  周圍學子這回總算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全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倪霧幾人,甚至已經有很多人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真的殺人奪畫了。

  與眾人的猜忌不同,魔琴老祖、顏如玉和柳山穩如磐石,淡定從容,真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鎮定!

  開玩笑,別人不知道倪霧的能力也就罷了,這幾人可是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作品面世的,那還能有假?

  倪霧有感於謝隱大師的真誠,騷了騷頭,問道:「一上午畫二十五幅畫作很難嗎?難道……難道你們做不到嗎?」

  倪霧此言一出,周圍學子摔倒一片,就連三位大師以及後面一眾院長、館長也差點沒一個跟頭摔倒。

  那是很難的問題嗎?那是根本就做不到好不好!

  不過,倪霧這一句在眾人耳中又變成了無知的發問。

  術業有專攻,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這是得多外行才能問出如此外行的話啊?

  為了這場比賽,哪個學子不是畫了一幅又一幅?換了一稿又一稿?沒有幾個月的時間打磨,誰敢往謝府里送?

  如果亂畫一通的話,恐怕連府門都進不了!

  每一件作品可不是花錢就能收的,沒有兩把刷子直接在門口就被淘汰了。

  可倪霧現在卻問,一上午畫二十五幅畫很難嗎?

  一聽倪霧如此莽撞回答與發問,謝隱大師的汗一下子就流了出來,預感到最可怕的事正在發生!

  他內心最擔心的事是來自最初的一絲狐疑!

  他有一瞬間曾想,如果八零八號作品的作者真的不是倪霧的話,那麼倪霧此舉的目的到底為何?

  將近二萬五千兩的銀票外加獎勵,其數額恐怕遠超四萬兩,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三位大師今年給倪霧的畫作都是精品中的精品,每幅賣到五千兩是絕對可以做到的。

  不拿出最好的作品,他們和倪霧相比就更加黯然失色了,所以幾位大師可是差不多把壓箱底的作品拿出來相贈的。

  而倪霧卻把這四萬多兩捐了出來,萬一有其他目的,那就絕對不是小事!

  謝隱再往深一想,買官賣官之事時有發生,曾有一段時間非常盛行,只不過最近查得緊了,各地才有所收斂。

  可有人一旦通過其他途徑收買人心,為以後的仕途壯聲勢,那就很可怕了。

  而謝隱大師背後的關係,人盡皆知,所以一旦倪霧心懷他意,那所謀之事就一定更大!

  尤其今晚這裡可是有公主在此的,萬一對方提前知道公主在這兒,那這樣做的目的是不是為了引起公主的注意也未嘗可知!

  公主駕到這事,謝隱雖然嚴令謝府之人不許外宣,可萬一泄露了呢?

  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的考慮,謝隱大師一下子緊張得不行,臉色變得煞白,冷汗都流了出來。

  魔琴老祖一見,眼珠一轉,來了壞心眼兒,沖眾人道:「想證明我家少爺所言是否屬實其實很容易,讓他和大家現場比一比不就行了嗎?」

  眾人一聽魔琴老祖這樣一說,正合心意,因為他們前來就是為了讓倪霧出醜的,和逼宮沒啥區別。

  魔琴老祖咳嗽了幾聲,裝模作樣道:「你們剛才也看到我家少爺的豪橫了,所以想讓他出手,區區百兩銀子的彩頭實在太少了,根本就引不起他任何興趣!所以嘛……」

  魔琴老祖故意打住不說,四下觀看眾學子的反應。

  「所以什麼?!」很多人都開始發聲質問。

  魔琴老祖哈哈一笑道:「所以嘛,要想挑戰我家少爺,彩頭低於一千兩我們是不會應戰的!至於上限嘛?那就暫定一萬兩吧!可是,這是不可能進行的比賽,因為謝師有言在先,最高彩頭絕不可能高於百兩!」

  魔琴老祖剛才被顏如玉咬了一口,正愁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呢,有了這個讓倪霧大殺四方賺錢的機會,他又哪肯放過?

  而且他剛才那麼一說,誰都發現不了他想強烈賺錢的願望,反倒覺得他是避重就輕,想通過提高彩頭逼退大家,矇混過關。

  果不其然,一群從來不知道江湖險惡的學子們立馬就開始了各種反擊,都覺得魔琴老祖這是欲蓋彌彰,想瞞天過海,卻根本就不知道人家是想渾水摸魚。

  魔琴老祖一見現場氣氛火爆,不覺心中好笑!本老祖當初為籌醫資還挨了一腳,賺點兒銀子容易嗎?

  如今趕上爭先恐後想送錢的,那還不照單全收?

  上次倪霧去天獵搞回那麼多錢就把他羨慕夠嗆,覺得又找到了一條發財致富的好門路。

  可考慮兩萬多兩銀子得花到猴年馬月,所以才把那種想法打消了。

  今晚一見倪霧敗家敗到一張銀票都不留的地步,他也有些緊張。

  萬一以後真有個急用,可不是馬上就能搞來錢的。

  想啥來啥,一眾獲獎學子在王越的鼓動下想挑戰倪霧,這不是妥妥的肥豬可宰嗎?

  那還客氣啥?

  顏如玉和柳山一見魔琴老祖出這餿主意,全身都快麻了。

  這傢伙說起鬼話來,臉不紅,聲不顫,可卻能把人坑死!

  倪霧扭頭看了看,魔琴老祖倒沒啥表示,可顏如玉和柳山卻緊握拳頭不斷舉起,一個勁兒地給他鼓氣加油,那意思太明顯不過了,絕對是讓他再往回撈點兒。

  一見顏如玉興奮得滿眼都是小星星,倪霧心中就覺得可笑。

  他這個姐呀,什麼都好,就是太愛錢了,妥妥的小財迷一個!

  謝隱大師看向倪霧,有些嚅囁地道:「倪師,您……您是啥意思呢?」

  倪霧很為難地道:「我這個管家說話沒輕沒重,怎麼能說出上限封頂是一萬兩這話呢?不應該是上不封頂嗎?另外,起點一千兩是不是有點……少啊?我覺得兩千兩才合適!」

  三位大師一聽差點沒跪下。

  尼瑪!

  本以為管家說話就挺猖狂了,可沒想到這個年少的主子更猛!

  還上不封頂?你是想一下子把半個盤龍島都贏走嗎?

  起點一千兩還少?你們家是專門印銀票的嗎?那是一千兩,不是一千文!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