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追蹤
十天過去了。
蕭飛逸四人已回到了神龍府。
在回歸的路上,他們幾乎隨處可聞飛鷹堡被毀,鬼王被殺的消息。
很多武林人士都是高興不已,因為他們知道已經有人開始公開對抗離別園了。
能殺死鬼王的人,一定有能力剷除離別園,這是非常振奮人心的大好消息。
江湖上的消息傳播得真快,而且被改造的越來越誇張玄異,因為四人剛回日照城時,就聽有人說,是四個天神下凡殺了鬼王的。
眾人啼笑皆非,也未揭破事實真相,因為能鼓舞眾人士氣畢竟是一件好事。
鬼王被殺,飛鷹堡被滅的消息,早已傳回神龍府,所以蕭飛逸四人剛回來,就被藍占、石天、李飛龍帶入了宴客廳,原來早有家人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慶功酒席。
藍占、石天、李飛龍沒想到蕭飛逸四人竟會如此輕易得手,所以消息剛傳回來時,三人還有些不敢相信,但消息越傳越盛,越傳越神,以至於六大派弟子也不停地向藍占、石天傳報,使得眾人最後相信這一定是事實了。至於真相,則要等四人回來後才能分曉,所以四人一回來就被拉入了宴客大廳。
水妙蘭此次行動立了大功,所以硬被李飛龍拉著坐在了他的身旁。
歐陽飛雨則觸景生悲,藉故頭疼,告罪退下了。
眾人知道,他雖滅了飛鷹堡,殺了嶗山三鬼與鬼王,但也不會從痛苦的陰影里走出來,所以眾人也沒強留他,都理解歐陽飛雨的心情,認為讓他一人自己靜一靜也好。
蕭飛逸三人把整個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
藍占聽得心頭大快,於是說道:「江湖中出現了這麼一件巨大的事情,我想你們四人想不出名都不行了。飛鷹堡的嘍兵們一定會把你們四人到處宣揚,這一定能鼓舞武林士氣。
「自索魂令出現後,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振奮人心的消息了,你們這次行動,雖未和離別園直接交鋒,但畢竟是剷除了歸附他們的爪牙,這對他們無疑是當頭一棒,太好了,正好可以殺殺他們的氣焰。」
聽藍占說完,石天也開口說道:「藍老弟,你說這會不會給神龍府帶來麻煩?萬一離別園的人知道了逸兒四人的身份,勢必會向神龍府動武,那樣的話可就不太妙,我們總不能坐在神龍府整日的防賊吧?!」
石天的話,一下子又使藍占的心情凝重起來,因為他和石天不日即將離開神龍府,一來是想和六大派掌門人協商一些重要事情,二來也想再徹底地追查一番,看能否找出賊人的老巢,進而一舉將他們殲滅。如果二人一走,神龍府的實力勢必會大減,所以他一聽石天說完,也的確擔心離別園會大舉來襲神龍府。
蕭飛逸笑著站了起來,向藍占、石天說道:「兩位伯伯放心,暫時不會有人知道這事兒和神龍府有關,因為我和妙蘭及冷凡的名字,根本就不為飛鷹堡的嘍兵所知道,所以即使有人畫出我們的畫像,也不會知道我們幾個人叫什麼,出於何處的。」
蕭飛逸的話雖有道理,但石天並不這樣認為,於是向蕭飛逸說道:「逸兒,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經常從神龍府出入,難免不被人發現,所以依我看,我還是和你藍伯伯多邀些人手,把神龍府保護起來吧。」
石天這樣說,是因為神龍府在武林人心中乃是武林聖地,是武林正義的化身,是不可輕易讓敵來犯的,否則萬一神龍府也像天馬鏢局一樣被滅,那麼武林人心中的希望可真就沒了。
聽石天如此一說,蕭飛逸心中便有陣陣暖流涌過,知道石天和藍占心繫神龍府的安危。
可他不想用外人來保護神龍府,於是向石天說道:「石伯伯您放心,神龍府不會有事的,因為我六年前就曾聽父親對我說過,如果有朝一日我要外出闖蕩江湖的話,不用惦記神龍府的安危,因為神龍府有著常人無法想像的力量,絕不是什麼樣的敵人都能侵犯的。
「我不明白為何父親向我囑咐這件事,但我相信他,而且我也的確發現神龍府里有一些特殊的人。
「父親曾告訴我,不要追問一些與己無關的事,所以我便什麼都沒查。可我知道,跟隨父親的人,絕對有力量保衛神龍府。
「況且,我又有了一個新的決定,那就是等三弟、四弟到來之後,離開日照城,真正地走向江湖,把離別園攪個天翻地覆,直至把他們埋葬,那時我也就不用擔心會給神龍府帶來麻煩了。」
蕭飛逸的話里,不但充滿了豪情與自信,也充滿了智慧與果斷。這使得藍占、石天、李飛龍三人都相信,這個年輕人,一定還會創造許多奇蹟,武林中那嶄新的一頁,也一定會被他翻開。
三天後,藍占和石天離去了,他倆相信蕭飛逸幾個年輕人已不是雛鷹了,都能展翅高飛,已經不需要別人照顧了。所以二人辭別了神龍府與鐵膽莊眾人,去辦他們該辦的事了。
藍占、石天二人一走,於秋雨可就忙上了,因為所有的事都要由他來做決定了。
距十大高手被殺已有一個多月了,這些天來,眾人無一日不在奔波與查訪,但沒有查到重大線索,一點突破性進展都沒有,所有的力氣全都白費了。
倒是鬼王被殺的消息,使眾人高興了一陣子。
又過了幾天,距蕭飛逸回神龍府已有七天了,吳命刀與荀五還沒有趕來。按日期推算,二人早就應該來了,可不知道什麼原因,二人竟沒能按蕭飛逸的預估及時趕到。
蕭飛逸決定再行動一次,因為他真怕再按兵不動,歐陽飛雨會憋出病來。
這七天來,歐陽飛雨每日都把自己關在屋中,一句話都不說。
蕭飛逸知道治療歐陽飛雨內傷最好的辦法就是帶他出去追尋離別園的線索。這一招果真奏效,一聽蕭飛逸說要再次動手,歐陽飛毫不遲疑地就走出了房門。
這次,蕭飛逸還是被易容成壯漢的模樣在城中出現了。
和他一起出動的還有冷凡、水妙蘭及歐陽飛雨,他們這次行動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對跟蹤蕭飛逸的人進行反跟蹤。
反跟蹤戰略是「引蛇出洞」計劃中的一部分。
以前,蕭飛逸沒有自己去實施,一是因為他覺得火候未到,二來由他去反跟蹤,會很容易被識穿,所以他遲遲沒有實施此計劃。
現在歐陽飛雨已到,完全可以實施這一步了。
冷凡與歐陽飛雨被水妙蘭簡單地喬裝了一下,免得有人認出他們就是斬殺了鬼王的天神。
三人從不同的角度,密切地注視著蕭飛逸身前身後所有可疑的人。
正所謂「旁觀者清」!他們三人這仔細一瞧,還真發現了不少可疑之人。但令他們奇怪的是,可疑之人仿佛太多了,以至於他們對自己的判斷力又產生了懷疑。
在蕭飛逸的身前身後有很多人,都是在跟蹤他與監視他。但令三人不解的是,那些看似跟蹤的人,往往又莫名其妙地干起其他的事來,仿佛根本就未曾在意過蕭飛逸一般。甚至當蕭飛逸轉向別處時,那些人也是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不管不顧地忙自己的活計。
第一天下來,冷凡三人一無所獲。
蕭飛逸也心中奇怪。
第二天的情形和第一天的情形一樣,冷凡、歐陽飛雨、水妙蘭三人仍是沒有發現最可疑的人。任何一個長時間跟蹤蕭飛逸的人都會被三人發現,遺憾的是,沒有這樣的人。
蕭飛逸在這兩天裡,也明顯地覺察到了有人在有意無意地跟蹤他,但正如冷凡三人所述,那些跟蹤他的人,總會忽然莫名其妙地忽然又去做一些別的事,使得蕭飛逸也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知道對手在弄什麼玄虛,但卻知道,自己又出現的消息,一定會被傳到了對手那裡,也許更加可怕的刺殺正等著他呢。
就在這天晚間,冷凡與歐陽飛雨、水妙蘭下定決心,要在第三天跟定一個最可疑的人,看一看他們到底在耍什麼鬼把戲。
第三天天一亮,四人就又出發了。
冷凡最先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那人是一副公子哥的打扮,提著一隻鳥籠,時不時地借看鳥之舉,透過鳥籠去監視蕭飛逸的一舉一動。
冷凡不動聲色,決定跟住他。
那人只是跟了蕭飛逸不長的一段時間,就轉進了一間茶樓喝起茶來,而且還不時地和一些帶著鳥籠的闊少們大談鳥經。
當他喝完茶後,又轉到了一家小飯館,要了一盤牛肉,沽了一斤白酒,自斟自飲起來。
冷凡並不甘心,不相信自己會看錯,於是沉住了氣,看那個人接下來到底還會做什麼。
最後的結果,還是讓冷凡失望了。
因為那人從早到晚,去的地方都太平凡不過了,絕不像和離別園有任何聯繫。最後那人回到了家裡,呼呼地睡起了大覺,使得那人的妻子嘮嘮叨叨一頓埋怨。
冷凡苦笑著離開了。
歐陽飛雨、水妙蘭的情況和冷凡一樣,他倆也在懷疑是自己的眼睛和腦力出了問題。
蕭飛逸是最後回來的,因為他要費一番心思,不讓任何可疑的人知道他出自神龍府。
一見大哥回來了,三人是連連嘆息,都說自己的判斷失誤了。
蕭飛逸笑了笑,說了一句出乎三人意料的話:「你們三人的判斷絲毫沒錯,因為你們跟蹤的那三人的確是窺探我的人!」
冷凡大奇,問道:「蕭大哥,你不會搞錯吧?若你說的是真的,我可就不明白了,這簡直就像一個無聊的遊戲嗎?」
蕭飛逸搖了搖頭說道:「這不是一個無聊的遊戲,而是一個可怕的殺人遊戲,我們的對手太高明了!」
水妙蘭「咦」了一聲,之後挑了挑細眉,道:「表哥,我怎麼沒看出任何玄機?他們有何高明之處?」
蕭飛逸嘆了口氣,道:「如果我感覺不錯的話,明天一定會有事找上我,因為這三天已足夠對手準備的了。但是這三天裡,我們卻絲毫沒有收穫,這就足以說明對手的高明與可怕了。」
歐陽飛雨說話了:「我們不能成功地實時反跟蹤,有兩種可能。」
冷凡問道:「飛雨兄,你認為有哪兩種可能?」
歐陽飛雨沉思了一下,道:「第一種可能,我認為我們所跟蹤的人,本就是用來障眼的幌子,是離別園用來對付反跟蹤的棋子;第二種可能,就是他們在迷惑我們,讓我們認為他們是在跟蹤我們,而實際上,他們卻已布下了殺人陷阱,正等著我們跳下去呢。」
蕭飛逸又嘆了口氣,道:「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不過除了這兩種可能以外,還有第三種可能,那就是他們已知道了我的真正用意,所以根本就不必跟著我,只要他們張開口袋,我自己就會投進去,這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可不管怎樣,這場遊戲是必須要進行下去的!我就不信,再粉碎他們幾次陰謀後,他們還不露出狐狸尾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