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歸心似箭,別樣回家
古語有云: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財是下山猛虎,氣是惹禍根苗!
對於酒有:酒是杜康名傳流,能和萬事解千愁。成事壞事皆因酒,洞賓醉倒岳陽樓。李白貪酒江心死,劉伶大醉臥荒丘。盤古至今流於世,酒迷真性不回頭。
對於色有:色是浮雲百寶妝,貪戀嬌娥不久長。董卓貪色長安死,呂布貪色下沛亡。紂王貪色江山失,幽王寵褒把命喪。世人都把美色愛,袖裡藏刀暗損傷。
對於財有:財是世上養命根,白銀催動黑人心。人為財死累世有,父子兄弟親朋分。鄧通鑄錢終餓死,石崇豪富范丹貧。勸君莫貪無義財,下山猛虎能殺人。
對於氣有:氣是心中火一盆,惹禍根苗要記真。霸王別姬自刎死,周瑜因氣亡了身。三寸真氣丹田守,長生延年可修心。勸君莫動無名火,百忍成金為聖人。
對於酒色財氣又云:酒色財氣四道牆,人人都在裡邊藏。只要你能跳過去,不是神仙也壽長!飲酒不醉最為高,見色不迷是英豪。世財不義切莫取,和氣忍讓氣自消!
這些就是流傳已久的酒色財氣歌!酒色財氣,既是人生四戒,不可不戒,又不可全戒!因為無酒不成禮儀,無色路斷人稀,無財世路難行,無氣反被人欺!
……
玄機洞。
蕭飛逸在玄機洞中又呆了足足兩個多月的時間!
這兩個多月的每一天都似一年那麼長,因為他太想出去了,太想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太想站在陽光下呼吸一下夾雜花香的自由空氣!
在這巨大的墳墓里,蕭飛逸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幽靈鬼魅一樣,見不得天日,只能活在地下一樣。
武功大成後,他想出去的衝動山呼海嘯一般!
可最終他還是壓下了那種想法!歷經九死一生,踩著親人朋友的屍骸走到如今這樣的高度,他必須得精益求精,千錘百鍊,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極致!
只有這樣,他才能告慰死去的親朋好友,尤其是歐陽飛雨和水妙蘭!
把自己的心神放飛到武學秘笈中,一本一本又一本……
時間似流水一樣,在他手中、眼中、心中慢慢流過。
劍法、刀法、棍法、鉤法、掌法、暗器、輕功、內功……
他不分種類拿來就學,終於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將所有武功秘笈全部學完!
這兩個多月里,他幾乎沒有休息,可神奇的是,他竟不知疲憊。
學完所有秘笈上的武功後,蕭飛逸躺進玄冰池中,在水裡整整睡了七天七夜。
玄冰池現在對蕭飛逸而言沒那麼冰冷了,躺在裡面讓他覺得是躺在媽媽的懷抱里,無憂無慮,非常放鬆愜意。
再次醒來後,蕭飛逸感覺自己又一次脫胎換骨一般,神清氣爽,全身充滿了爆炸性力量。
蕭飛逸真的決定要離開了,出去的第一件事是要去看看媽媽、青青和錦兒。兩年多的時間,他們還好嗎?那種思人人不在,盼人人不歸最是折磨人!媽媽和青青是不是每天都倚門而立望眼欲穿呢?她們一定天天盼望自己早日回家!
家,最溫馨的地方,世上所有繁華都不及它的一隅!
真得走了!滿洞的珍寶,應該給她們帶上一點作為禮物!
蕭飛逸可太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了,可沒敢挑那些價值連城的寶物給她們。他還有很多事做,不可能天天陪在她們左右,萬一帶回重寶惹出麻煩反而不美。
對於他而言,在玄機洞裡面這麼長時間,天天看著這些絕世珍寶,反而看淡了黃白之物。這些東西冷冰冰的,怎麼能抵得上骨肉親情呢?
媽媽的一句關心,妻子的一句問候,足可以抵得上這裡的金山銀山!
蕭飛逸現在真的已經把程李氏當成了媽媽,把柳青青當成了妻子,把程錦當成了自己的兒子。
在玄機洞這麼長時間,他經常會想他們,每次想起時,心頭都是暖暖的。
有家有媽真的太好了!
有妻子、兒子,更覺溫馨!
精心給媽媽、妻子、兒子挑了一些禮物包好後,蕭飛逸內穿金甲,外罩大氅,揣好震天弓、獵日箭、九龍燈,掛上絕世神刀,重新叩拜金甲戰神後,躍入石洞,真正地開啟了回程之旅。
洞是天然石洞,裡面沒有岔路,一直向上延伸。到了洞的盡頭後,堅冰、積雪堆滿了洞口,封住了去路。
蕭飛逸從堅冰、積雪中竄出後發現,他已離金劍峰峰頂不遠了。
清新的空氣,明亮的陽光,極目之下的廣闊天地都是那樣的美好!
蕭飛逸內心滌盪,氣運丹田,猛然發出一聲長嘯。這一聲,虎嘯龍吟一般,威震山崗,高亢震天!幾十里外森林中的鳥獸全部潰逃!
數塊巨石連同大片積雪被震落,從峰頂傾瀉而下,呼嘯而過,在蕭飛逸的腳下形成了場面壯觀的大雪崩!
場面難得,蕭飛逸縱身躍下,施展九影神功,瞬間一身九影,踏在雪浪之上,隨著巨大的轟鳴聲向峰下落去。
……
杏花縣。
早起是柳青青的習慣,這一天,天剛蒙蒙亮,她就已經準備外出買菜了。
她打開門,差點兒驚呼出聲,被嚇了一大跳。
門洞中一個衣衫破爛,紅須、紅髮的怪人正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怪人仿佛在睡夢中還沒醒來,可外面的寒氣卻讓他蜷縮成團,連個薄毯都沒加身。
這是誰?怎麼跑到這裡來睡覺,難道不怕著涼生病嗎?
柳青青心裡默默地想著。
借著天上微光,柳青青朝怪人的臉上看去,不看還則罷了,這一看,柳青青突然用手捂住了嘴,之後迅速轉身朝屋內跑去。
屋內程李氏正在燒水,見柳青青急急匆匆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急忙問道:「青青,怎麼了?怎麼了?你怎麼那麼驚慌?」
「娘!好像是阿郎回來了!」
「什麼?我兒回來了?!為什麼說好像?!」
「他好像是阿郎,又……又好像不是!他的頭髮是紅色的,鬍鬚也是紅色的,簡直……簡直……哎,我也形容不出來!」
「什麼?快扶為娘過去看看!」
婆媳二人急匆匆向外走來,轉眼來到大門前。
那怪人此時舒展開身形,正仰面躺著,不是程玉郎是誰?
程李氏一下子撲了過去,抱起程玉郎的頭哭道:「兒啊!你既然已經回家,為何要夜宿門外?!你這又是怎麼了?!怎麼又變模樣了?!」
怪人似從夢中驚醒,睜開迷離的雙眼問道:「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我又是誰?我……我從哪裡來?我又要到哪裡去?……」
程李氏淚如雨下,嘶叫道:「我的兒啊!你究竟又遭遇了什麼?你怎麼又全忘了?青青,快,快幫娘一把,把阿郎先扶進屋!」
二人使了很大力氣才將程玉郎拉起,把他往屋裡架去。
進了屋,看見籮筐里放著白面饅頭,程玉郎突然沖了過去,用髒髒的手抓起幾個使勁地向自己的嘴裡塞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可當他吞咽第三個饅頭時,又如同上次一樣,被噎得直翻白眼兒。
柳青青趕緊舀來一瓢水給他,程玉郎「咕咚咕咚」喝下後才緩過勁兒來。
「我的兒怎麼又像一個泥猴子啊?!青青,一會你侍候阿郎洗浴,娘一會還要殺雞給他吃,他一定又餓壞了!我苦命的兒啊,你怎麼又全忘了呢?他是怎麼找回來的啊?!」
程李氏邊哭邊說。
程玉郎這次洗澡又用了幾大桶水!
洗完澡,換完衣,他傻傻地從屋裡走出,來到院中,坐在那長條凳上,又像以前一樣傻傻地看著天空。
那長條凳是從杏花村搬來的,仍放在院內。
「誰幫我整理一下鬚髮?」程玉郎輕輕地說道。
柳青青哭著幫他梳頭、剪髮、剃鬚。
程玉郎的頭髮雖然是紅的,眼眉也是紅的,可這個程玉郎還是上次那個程玉郎,一點兒都不會錯。他俊面的那道疤痕不但不醜,反而更加增添男人的野性魅力。
一隻肥雞又斬出來一大海碗,燉出來的湯又是一大盆。
吃飯時,程玉郎的眼神雖然呆滯,可卻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夾起一條雞腿放在程李氏碗中,說道:「娘,這個給您!」
又夾起另一條雞腿放入程錦的碗裡,說道:「兒子,這個給你!」
再次夾起兩個雞小腿放在柳青青碗中,說道:「青青,這個給你!」
最後夾起一小塊雞肉放在自己的碗中,又說道:「回家的感覺真好!」
這番操作下來,程李氏和柳青青自然又是泣不成聲。
錦兒雖然七歲多了,可他畢竟還是一個孩子,小聲地問柳青青:「娘,俺爹是不是又傻了?」
柳青青摟過錦兒,哭道:「兒子,你不懂,你阿爸是天下最好最好最好的男人!」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