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絕世高手
陳少聰見眾人急不可耐的樣子，便接著說道：「祖師爺初逢慘敗，當然是極大的不甘心，便與那金甲人相約五年後再比武。
「在之後的五年中，祖師爺隱姓埋名，埋頭苦練，心中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戰敗那神秘高手。
「五年的歲月，對祖師爺而言，仿佛就是彈指之間，但祖師爺的武功卻是與時俱進，不可以常理衡量，可以說日進千里，更上十層樓。
「但是，哎，五年後的那場比武，祖師爺又敗了……」
蕭飛逸幾人把有聲的驚呼變成了無聲的詫異，幾乎懷疑是在夢中。
好一會兒，吳命刀才心神俱醉地問道：「那場比武是何場面？」
每個人都從吳命刀那嚮往的神情中知道他是多麼渴望目睹當時的場景，那也許是天下間最頂尖的兩大高手的比拼，尤其這兩大高手還都是使刀的，無疑對吳命刀具有更大的誘惑力。
陳少聰嘆了一口氣道：「也許祖師落敗後心情不佳，或引為最大的遺憾，所以並未寫下比武的那段傳記。不過，他卻提到，他是敗在對手第一百四十九招上的。」
蕭飛逸似乎已經忘記是和陳少聰夫婦初逢，非常想知道無名老人以後的故事，於是急不可耐地問道：「那以後呢？」
陳少聰道：「和第一次比武一樣，祖師爺又與那神秘人相約五年後再次比武。」
見陳少聰那黯然的樣子，吳命刀已隱約感到下一次比武的結局，插口問道：「你們祖師爺是不是第三次比武又輸了？」
陳少聰點了點頭。
吳命刀又問道：「你們鐵劍門的傳記里可曾記載當日比武的情形？」
陳少聰搖了搖頭道：「還是沒有。但是那次祖師爺卻是和他大戰了五百個回合才輸的。據祖師爺的手筆，那神秘人武功的進步顯然沒有祖師爺快，神秘人也承認此點。」
吳命刀問道：「那神秘人可有名號？」
陳少聰道：「祖師爺未曾問過，他只關心神秘人的刀法，而不是他的名號。不過，神秘人卻知道祖師爺的名字。也許是祖師爺的名氣太大了，才把這個絕世的高手引了出來。」
吳命刀迫不及待又問道：「那這兩大高手可還曾交鋒過？」
「有！」
這次陳少聰答得非常自豪。
非常敏感的水妙蘭立刻從陳少聰的語氣中捕捉到了關鍵信息，忙問道：「令祖師爺是不是贏得了第三個五年後的比武？」
陳少聰非常自豪地道：「不錯！那次吾祖師爺與那神秘的金甲高手力拼了三千餘招，終於戰敗了他……」
「當時情況如何，可有記載？！」吳命刀急問道。
陳少聰仿佛已忘掉了本門的血仇，哈哈長笑道：「那是吾祖師爺一生中最快意的一戰，從他的筆跡中我亦能感受出他當時留書時是多麼的豪情。
「細節他並未多言，只是說二人的刀氣與霸氣直衝九重天，使日月變色，星光暗淡，最後天地間一片漆黑，直至兩人比武完畢太陽才又露出光芒！」
「世間會有如此神奇的事兒？白晝怎會因二人的比武而變成黑夜呢？」白雪問道。
陳少聰答道：「天地間神奇的事兒很多，這也許是大自然的一個奇異現象，不過它卻是千真萬確發生過，而且就是在祖師爺與那金甲人比武時。」
「奇蹟，真是奇蹟！」眾人反覆地重複著。
蕭飛逸道：「沒想到鐵劍門竟會有這麼巨大的秘密。對了！陳兄所提及的秘笈難道就是令祖師爺無名老人留下的刀法嗎？」
這次陳少聰非常失望地搖了搖頭，仿佛從皇帝忽然間淪落為乞丐一樣。
吐了一口長氣，陳少聰又接著道：「鐵劍門若是能學會祖師爺的刀法，早就享譽江湖，和六大派並駕齊驅了。遺憾的是，祖師爺並未留下刀法。」
「什麼？難道令祖師爺只留下了傳記而未留下刀法？」吳命刀問道。
「也不是。除了傳記，祖師爺還留下了我剛才提到的那本秘笈，不過它卻是一套劍法。」陳少聰道。
「怎麼會這這樣？」冷凡也情不自禁地問。
陳少聰道：「哎，真是一言難盡！祖師爺以後的傳記中書法有些凌亂，我想是他心情所致。
「原來那次比武結束後，那神秘高手曾對祖師爺說，他雖痴迷武學，但總有很多要事纏身，從而使他的武學進步緩慢了些，也使他不能把刀法練到極致。
「不過，他卻說這次的落敗使他痛下決心拋棄凡塵之事，全身心地投入到武學的研究上來，還與吾祖師爺相約在第四個五年比武。但是，第四個五年他卻沒來……
「祖師爺在相約的地方一直等了三年，可那神秘金甲人始終沒來。武林人講究的是一諾千金，吾祖師爺感到一定是有變故發生了，否則那金甲人不會不來，並想當然地認為那人已經死去了。
「以吾祖師爺這八年的成就，別說是藐視天下了，就是說有上天入地、翻江倒海的本領也不為過。吾祖師爺寫道，只恨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否則他會打上九重天，倒翻十八層地獄。
「在苦候無果的情況下，吾祖師爺只好黯然離去，挾一把鈍刀橫掃天下。吾祖師爺再次出現江湖時，根本就難遇敵手，大山都退避三舍。
「這令吾祖師爺生出一種寂寞高手高處不勝寒的感覺，使得吾祖師爺傳言天下，誰若能在他手下走五十招，他不但把一身所學匯集成的刀法秘笈相贈，還甘願為那人所指使。
「當然，附言中還另帶了一句，金甲人除外。吾祖師爺未曾目睹金甲人西去，當然不能把這樣的狂妄語言對金甲人也生效。
「吾祖師爺一生最尊敬的人就是金甲人，金甲人可以說是我吾祖師爺無名老人練功的動力與精神的寄託。他這樣傳言的最大心愿就是希望金甲人能像上幾次一樣神奇地出現。
「不過，金甲人還是沒有出現，而也從來沒有人能在吾祖師爺刀下走過二十招的，吾祖師爺的傳言無人能打破，已成了神話。
「如是又過了三年，就在吾祖師爺準備歸隱之際，金甲人又神奇地出現在他面前。」
幾人聞言，興奮得歡呼起來。
兩大絕世高手的再次相逢，已不是簡單的龍虎之爭了，不動手則已，動手必將有彗星襲月、長虹貫日之勢。
出乎眾人意料之外，陳少聰接著說道：「那次兩人並未比武，從祖師爺的親筆傳記中可知，金甲人當初爽約是因為他練功走火入魔，導致雙腿成殘，根本無法赴約了。
「金甲人說，自那次比武失敗後，他便拋開了所有纏身的雜務，一心致力於武學的研究。可誰知，就在五年之期將滿，他的武功要有突變之際，他的身邊卻發生了一場巨變，使他在最關鍵的時候失去了武學成神的機會而走火入魔了。
「而當巨變過後，他已經無法如期赴約了。況且，他即使是被人抬了去，也無法與吾祖師爺一較高下了。
「本來金甲人已經絕望了，可由於對武學的追求，也為了實現與吾祖師爺再戰的願望，他竟集很多內功心法之大成再創奇蹟，不但打通了腿上的所有經脈，還由此發明了一種史無前例的內功心法。
「而最主要的是，他的這種心法居然和困擾他多年未能能練成的刀法仿佛天生就是相輔相成。
「這一發現令金甲人驚喜無限，按捺不住這意外的收穫，立即出山尋找到了吾祖師爺，把所有的情況說了一遍，並相約三年後再次一試高下。
「金甲人的出現無疑是吾祖師爺最最驚喜的事情，令吾祖師爺興奮地放聲長嘯。據武林史上記載，吾祖師爺這一聲長嘯，被神化為來自九天之長嘯，聲盪群山，萬獸皆逃，激盪於天地之間，穿越萬里神州之外。」
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眾人也不禁想一聲長嘯，以此來拉近古今的距離，以此來體驗無名老人心中的喜悅。
「三年後怎麼樣？」大家一起問道。
陳少聰道：「據吾祖師爺傳記，那金甲人的確是絕世的奇才，他化繁為簡，在三年中把幾十種武功數千種招式全部融會貫通，精簡壓縮，創下了最完美的七十二擊，不但集古今為一體，更集各種武學於一身。金甲人終於在這三年中完成了他的夢想，實現了他始終在追逐的目標。
「在這三年中，吾祖師爺也是日夜苦練，他不但把自己以往的所有武功加以總結，更把金甲人曾使出的招法融入到自己的所學中。可以說，即使是天上的真神也未必能戰敗他了。以吾祖師爺的才智，也做到了冠絕古今，濃縮精淬，化千為一，使自己的刀法也變成了天衣無縫的七十二招。
「兩人相遇後，先把酒言歡，暢談了三天三夜，所談的無不是天下武林人夢想已久的武學。最玄奧的功法，兩人只是隻言片語即可點透。最複雜的招式，兩人都可用最簡單有效的招式來取代。
「三天三夜的暢談，使得兩人相對長笑，都有人生得一知己，夫復何求之感！生死成敗已不存在於兩人心中，即使為對方去死，兩人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金甲人往次與吾祖師爺酣戰時從不多言，可那次卻一反常態，和吾祖師爺談了很多很多。但關於他的身世，他仍然隻字未提。也是吾祖師爺洞穿了他的心事，故意避而不談的。
「在吾祖師爺談及自己的身世時，他已看出金甲人正忍受著巨大的痛苦，這一定觸動了他內心的傷疤，所以吾祖師爺就把這個話題岔了過去。
「經過三天三夜的暢談，兩人終於忍不住要動手切磋一番。這次，兩人不是一戰定輸贏，而是打打停停，互相評論每一招每一式的神奇或不足。
「就這樣，兩人一比就是十天。如是，兩人白天比武，夜晚暢談，可以說是人生最愜意的日子。
「兩人興之所至，把每個人所創下的七十二招全部彙編成書，並詳加注釋，以供對方參考。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月，兩人的武功已趨於一致。
「本著對天下最高武學的追求從而達到真正的武魂境界，兩人一起拔刀而起，大戰了七日七夜。在這七日七夜之間，兩人窮其才智，絞盡腦汁，把武學發揮到最極限之境，其激烈的程度絕不是用天崩地裂風雲變色所能形容的。
「好在兩人交鋒多次，又互相學習了一個多月，對武學的認識相差無幾，否則就是為了破解對方的招式也要耗盡腦力而亡。七日七夜的拼鬥，兩人不分勝負。
「停手後，兩人幾乎已經虛脫，因為兩人不但比拼招式，還互比內力，所以內力幾乎消耗殆盡。
「興尤未盡的祖師爺在連呼快哉之後，又大呼不盡興，不過癮！對他而言，即使累死、戰死，那也是最大的享受，因為他從來就沒有這麼痛快過。這就是知己難求，對手難求！
「沒想到金甲人也是練武成痴之人，也頗有同感。在他沉思了半晌後，他終於告訴吾祖師爺他還有五招未用。
「吾祖師爺聞聽後立即雙睛放亮，非要見識一下不可。見金甲人很為難，吾祖師爺更是按捺不住好奇。他知道那五招必會更加的石破天驚，所以金甲人怕傷了他而未曾提及與使用。金甲人不為難還好，他越為難，吾祖師爺就越想見識。我想，這恐怕就絕頂高手的的通病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