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吾劍可斬真武(上)

  (今天繼續爆發,訂閱很不理想,很糟糕,老六大受打擊,但還是想奮起,希望大家能夠支持正版)

  斧動風聲嘯,樵夫木訥的臉上浮現一抹兇狠,宛若虎怒,那一劈好似要劈碎義莊內的陰暗,劈開撲殺而至的兇悍身影。

  詐屍而起的兇悍身影絲毫都沒有閃避的打算,仿佛視樵夫那一斧劈如無物,但在接近的剎那,雙臂猛然掄起狠狠砸出,好像大錘砸城牆一臂狠狠砸向樵夫的斧頭,一臂則砸向樵夫腦門,要是被砸中,腦門估計會被直接砸碎,兇悍得無法形容。

  樵夫雖然木訥、沉悶、少言寡語,卻也是兇狠之輩,要不然也無法活過這些年,早就在之前被人給打死了,武者相爭,生死撕殺,誰露怯了誰就要死,別人如何不知道,但是他樵夫就認這個理。

  搏命!

  誰不會啊。

  這一斧又快又猛、更快更猛,狠狠劈斬而去,與悍然撲殺而至身影掄起砸落手臂膨脹的剎那,立刻響起一陣刺耳至極的金鐵交擊聲,巨力迸發,斧頭頓時高高彈起,樵夫那敦實的身軀也情不自禁後仰,悍然撲殺的身軀則直接倒飛而出,另外砸向樵夫的一臂落空,正好砸中一塊停屍板,砸得粉碎,木屑飛濺。

  樵夫身軀挺住,繼而往前俯首,敦實的身軀前沖如蠻牛,一步又一步踏地,整座義莊的地面似乎都在顫動,又是一斧狠狠辟出,好似要劈開山嶽般兇猛狠狠劈向那落地又瞬間彈起的身影。

  這身影似乎也意識到樵夫的厲害,不願意和他正面交鋒,身軀迅疾矯健立刻往旁邊彈射而去,猛然一蹬,越過樵夫撲殺向一邊的林霄。

  「快退。」樵夫迅速回首驚怒大吼,迅速轉身,朝著那兇悍身影狂沖而去,不管怎麼說,可都是他帶的新人啊,總不能第一天就給人弄死了,那未免也太不吉利了,尤其還是在義莊這種專門放死人的地方,更加晦氣。

  只是,樵夫不擅長速度,一時間根本就難以及時趕到救援林霄,只希望林霄能機靈一些立刻施展身法閃避,起碼能夠避開對方的撲殺,等待自己趕至即可,但下一息,樵夫牙目欲裂,差點破口大罵,因為那一身白袍的少年不僅沒有施展身法退避,竟然還拔劍出鞘一劍刺殺而出。

  蠢!

  簡直蠢到極致,蠢得無可救藥,蠢的可以借給他人。

  我樵夫這輩子,真沒有見過這麼蠢的人,不,有見過,都是一些自認為有些天賦的人,一身不應該有的愚蠢傲氣,最終就死在那愚蠢之下,只是那些人都與自己無關,沒想到,這一次竟然和自己有關。

  那敵人的實力如何,樵夫一擊之下大體能做出判斷,實力絕對不會遜色於自己,對付一般的內練大成,輕易就能夠擊潰。

  林霄仿佛沒有覺察到樵夫的驚怒,利劍出鞘一劍橫空,劍光若冷電瞬間照耀周邊,有雷鳴之聲滾滾響起,仿若雷霆之怒。

  之前,是被小瞧了啊,不過我林無命不會用言語來分辨,只會拔劍叫爾等知道,你們……小瞧我了啊。

  何況,殺敵,是能夠獲得戰績的。

  不出手則以,一出手便若驚雷橫空,奔雷之聲滾滾響徹八方,冷電也在剎那照亮悍然撲殺而至之人的身軀,一張青綠如鬼的臉孔上布滿猙獰,雙臂掄起,宛若大錘似的砸向林霄,他要一下子將這個身穿白袍的英俊少年的腦袋砸碎。

  那麼俊的一張臉,直接砸碎了,一定會很精彩吧。

  蕭天宇一掌擊退敵人,目光也橫掃而來,所有人當中,他是最不擔心林霄的一個,畢竟早在之前,第一次見面時,林霄也不過才外鍛圓滿的修為而已,當時就敢謀劃一個內練大成,儘管是一個身受創傷的內練大成。

  但內練和外鍛的差距終究很大,何況外鍛圓滿到內練大成,間隔了一個外鍛到內練的大層次,又有小成和大成兩個小層次。

  那般情況下,他卻弄死了對方,何等驚人。

  如今,一身修為是內練大成,基本上內練當中,就算是不敵,也能夠周旋一二吧。

  說時遲那時快,林霄冷電一劍已經殺向那惡徒,毫不留情勢若破竹般的,直接從對方一閃即逝的破綻刺入,將脖子刺穿,劍身輕輕一震,立刻將其咽喉攪碎。

  出劍、收劍,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又快若閃電,久違的古板生硬聲音亦隨之響起。

  「越級殺敵,戰績加二十、一劍絕殺,戰績加四十。」

  這聲音,頓時叫林霄齜牙一笑,好久都沒有戰績點進帳了啊,連番將天鶴乘風身法和天鶴聚爆術都提升至入化境界,所剩下的戰績點就只有一千零四十七而已,如今多了六十,或許今晚,便可以有更多的戰績收入。

  一念及此,林霄眼眸驟然發光,宛若劍鋒似的刺破義莊內的陰暗,一聲輕笑,身形縱躍宛若天鶴乘風而起,輕盈迅疾,奇快無比,身劍合一橫跨十幾米,將另外一個詐屍惡徒刺穿。

  至此,樵夫方才衝到林霄原本立身之處,看到和自己硬碰硬一擊而沒有受損現在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再也無法詐屍的身軀,陷入短暫的呆滯,臉上的兇狠和要破口大罵的憤懣蕩然無存,唯有愈發的木訥,傻了一樣的杵在那一動不動。

  原來,蠢的人是自己啊。

  幾息後,樵夫方才反應過來,苦笑不已,卻也放下心來,這個新人的實力如此之強,完全勝過自己,真乃是天才,真正的天才,想必只要不是面對真武者,便完全可以自保了吧,自己這點實力雖然算是不錯,但想要保護對方,卻還是不夠看,要是兩人為敵的話,自己能擋得住對方幾劍,還是一個很玄乎的事。

  大笑一聲,樵夫頓時朝著距離最近的一個惡徒撲殺而至,斧頭猛劈,仿佛放下包袱一身輕鬆,這一斧的威勢又強橫了幾分。

  第三個惡徒,死於林霄劍下。

  不了是內練大成還是內練圓滿,一旦遇上林霄,那就是一劍絕殺的下場,意劍境的高超劍道境界、出神入化至極的劍術、一身生死搏殺經驗也稱得上豐富,只要不是內練極限的對手,都擋不住林霄一劍,哪怕是溫景煦那種武道世家子,遇上現在的林霄,若是動搖劍道真意的話,估計也能夠一劍絕殺。

  第四個、第五個,林霄出劍毫不留情,宛若脫韁野馬肆意馳騁,第二口利劍都不曾出鞘,簡直要驚呆其他鎮武司的同僚,一個個方才意識到,這個新人竟然是如此的猛,那一身騷包的白袍絲毫都不會影響到他的行動,以至於看起來,竟然有種白衣飄飄的瀟灑飄逸,連殺敵都如同作畫寫詩,充滿美感。

  咔咔的聲音隨之響起,露出一道道階梯,仿若通往九幽地獄似的,旋即,便又有一道道身影從其中縱躍而出,輕輕落地後,便悍然撲殺向鎮武司眾人。

  果然真有地底密室,還潛藏著不少惡徒,一時間,鎮武司眾人壓力大增。

  與此同時,一道藏青色身影無聲無息的從義莊外飄了進來,袍袖猛然一甩,竟然有風雷般的浩蕩聲勢響起,直接將一個惡徒擊飛,胸口塌陷,還未落地已然死於非命。

  袍袖連連揮動,發出一陣陣風雷激盪聲勢,每一袖下,都會帶走一個惡徒性命,直到一個身軀魁梧至極的漢子手持九環大刀凌空斬擊,方才遏制林司首奪命袍袖逞威風。

  「讓陸某人來領教領教東極林氏的流雲鐵袖威力到底如何。」大漢九環大刀重劈,刀背上的鐵環響起一陣刺耳聲音,在這義莊內激盪,同時暴喝如雷。

  連同林司首在內鎮武司九個真武者,紛紛被躲藏在義莊內的真武者纏住,激戰不休,而內練武者,卻沒有哪一個是林霄一劍之敵。

  「大雲鷹犬們,今夜就用你們的身體來助本將功成。」一道沉悶如雷的聲音驟然響起,繼而,發出咚咚咚的戰鼓聲響,每一次鼓聲擂動都會讓鎮武司的人心臟不自覺一顫,血液仿佛要逆流似的,連帶著一身內勁和內氣都受到影響,運轉沒有那麼順暢,反而有些許遲滯。

  武者內勁內氣一旦運轉受到影響,一身實力也會直接受到影響,難以徹底發揮出來。

  「本督武等候你多時了。」一陣夜風驟然襲來,呼呼作響,帶著一道清朗之聲驟然襲下,夜風徐徐化為狂獵強勁,驟然轟向那階梯下的黑暗。

  炎朝這個組織,體系分明得很,自稱將軍,那至少是武道大師級的強者。

  關樂山一直沒有出手,就是在等,等看看這裡有沒有炎朝將軍級的強者存在,果然有,這,才是值得他出手的對手,斬殺了,才能夠獲得更多的功勳,那才是他身為武道大師應該去獲取的,而不是和其他鎮武司的人員搶奪其他功勳。

  關樂山一出手,眾人受到的影響立刻消失。

  一道身影自階梯下的黑暗當中沖天而起,速度極快,直接衝破義莊的屋頂,朝著屋頂上的關樂山。

  炎朝和大雲王朝為敵多年,和鎮武司不知道交鋒多少次,彼此之間都出現過許多傷亡,何時懼怕過。

  無非就是你殺我我殺你,殺來殺去,當然,個人性情不同,殺來殺去是沒錯,但講究一個怎麼殺。如今這義莊內潛伏著的炎朝將軍,沒什麼講究,就是直接殺,二話不說直接上。

  「原來是一個地勇將軍,今夜就是你的死期。」關樂山長嘯不已。

  ……

  「十連殺,戰績加一百。」

  這聲音聽起來是如此的美妙,讓林霄倍感愉悅,身形卻是沒有絲毫停頓,長劍橫空,再次殺向其中一個炎朝惡徒。

  躲藏在這裡,既然被鎮武司的人給找上了,那下場就是一個你死我活,今夜,不是鎮武司的人被消滅,就是炎朝惡徒被剿滅。

  如此說來,鎮武司還真是一個高危部門吶,隨時都會有性命之危,比起混幫派來,危險係數還要高出許多倍。

  混幫派,如果沒有爆發幫戰的話,除非是自己找死,不然一般能活得挺好的,甚至有些人都能夠活到養老的年齡,但鎮武司的話,除非當一隻鹹魚,消極怠工,否則外出執行任務追緝惡徒兇犯,結果無非有三種。

  其一,成功追緝。

  其二,追緝失敗。

  其三,被弄死了。

  就算是消極怠工,一旦遇上今夜這般傾巢而出的行動,實力不足的話,後果也是一個死字,沒看到方才那十個鎮武司的人,都還未曾展現手段就被偷襲致死,可以說是自身實力不足能耐不夠,也可以說是運氣很差,也能說是敵人太狡猾手段高明。

  林霄一劍,又刺死一個炎朝惡徒,便被一股驚人的惡意鎖定,那惡意深沉又陰寒無比,叫林霄不得不全力應對,難以對其他的炎朝惡徒下手。

  只見從那漆黑的階梯下冒出一道身影,一道佝僂的身影,左手提著燈籠,燈籠燃燒得火光並不明亮,只能照到周身而已,更遠的就是一片模糊的光暈。

  佝僂老者的臉被燈籠微弱的火光照得微微發亮,滿臉能夾死蚊蟲宛若枯皺老樹皮的皺紋,一雙渾濁的眼眸閃爍著幽綠寒芒,看林霄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具死屍,讓林霄不自覺自內心升起一縷難以言喻的寒意,心頭隱隱發毛。

  饒是如此,林霄依然與之對視,仔細盯著那佝僂老者,好像是從九幽走出來的惡鬼要索取自己的性命一樣,不由握緊手中之劍。

  佝僂老者似乎衝著林霄微微一笑,那一笑,叫林霄不自覺發涼,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老東西,到底是人還是鬼?

  鬼的話,林霄是不信的,不過如果是如屍王宇文厚那種修煉屍鬼道的武者,倒是有可能。

  佝僂老者就這麼提著燈籠一步一步走向林霄,每走出一步,其身軀都在發生變化,好像長大似的一寸一寸拔高,臉上的皺紋也一點點變得淺淡,佝僂的身軀也慢慢筆挺起來。

  逼近林霄十步左右時,佝僂老者大變活人似的,變成了一個魁梧壯漢,隨手將燈籠放在一邊,衝著林霄咧嘴一笑,一雙幽暗的眼眸如深潭死水,卻又泛起綠油油的寒芒,氣息暴增,超越內練,好似帶著整個義莊的陰暗壓迫而來。

  真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