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酒樓偶遇,對面不識

  「世子,你現在感覺如何?可還有哪裡不舒服?」她聲音綿軟,關心人的時候顯得格外體貼。

  從前這種體貼,是顧硯辭獨有的。

  「我沒事了,對了,你的針灸是跟誰學的?」

  「書上看來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進了包廂,這包廂要巧不巧地,就在顧硯辭的對面。

  「你那個夫君就坐對面,不上去打個招呼嗎?」沈凌珩剛坐下,便問道。

  沈凌珩也不是傻子,早就看出林初意和顧硯辭之間的不對勁。

  畢竟換成以前,林初意看到顧硯辭在附近,早就迫不及待地撲上去了。

  「不用管他。」林初意垂眸,自顧自地倒茶。

  沈凌珩挑了挑眉,隨即正色道:「你看,我早就提醒過你,顧硯辭那種清高的男人是不會愛上你的,我可沒說錯吧?」

  「嗯。」林初意應答地十分乾脆。

  沈凌珩都懷疑林初意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又反過來安慰道:「不過你也別太傷心了,雖然咱倆是仇人,但我的仇人只能我欺負,別人要是欺負你,你儘管來跟我說,我肯定替你報仇。」

  林初意忍不住輕笑一聲,沈凌珩這個人果然如原著里一般,看著討嫌,實則心眼卻很好。

  「來!喝酒!」林初意放下茶杯,端起酒杯。

  推杯換盞間,林初意俏臉越發嫵媚。

  等她走出包廂,顧硯辭幾人也已酒足飯飽,準備走了。

  兩撥人在狹窄的過道里碰上,說話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著實尷尬。

  林初意本就長得明艷,此刻俏臉浮上醉意,更是平添幾分韻味。

  林初意知道顧硯辭在看她,卻也知道對方不論怎麼看她,都不會對她生出什麼別的想法來。

  她像個沒事人似的走過顧硯辭的身邊。

  顧硯辭將目光從林初意的身上淡淡挪開,負於身後的手卻在一點點收緊。

  待到林初意走出七星樓,厲勉之方才一臉不滿道:「嫂夫人怎麼見著顧兄連聲招呼都不打,這也未免太過失禮。」

  顧硯辭輕挑了下眼尾,沒說話。

  厲勉之旋即識趣地噤了聲。

  「走吧!」顧硯辭面不改色地走下樓梯。

  三人出了七星樓的時候,林初意的馬車已經走遠了一些。

  顧硯辭翻身上馬,與趙管文和厲勉之告辭後,便驅著駿馬離開了。

  厲勉之看著顧硯辭走遠,方才一臉氣不過地說道:「之前是照顧顧兄面子,我才沒多言,以我看,那個林初意根本就是紅杏出牆,不知收斂!」

  趙管文勸道:「說不定是誤會,顧兄都沒表態,你不要瞎操心。」

  「也就是顧兄能沉得住氣,要是擱在我這兒,早就被我休了!」

  厲勉之話音剛落,忽然被人從後面鎖住脖子:「姓厲的,你敢這麼說我死對頭,信不信老子讓你有來無回?」

  趙管文被忽然冒出來的沈凌珩嚇了一跳,連忙勸架:「世子息怒,勉之他並非有意冒犯!」

  趙、厲二人仗著和顧硯辭從小結識的友誼,在京城也算吃得開,但碰上沈凌珩這樣的頂級紈絝,該吃癟還得吃癟。

  厲勉之死鴨子嘴硬,不肯服軟:「我又沒說錯,顧兄那般才華橫溢的人,卻要忍受林初意那草包的三心二意,簡直就是糟踐人!」

  「我看是顧硯辭自視清高,糟踐林初意還差不多!」

  沈凌珩手一甩,直接將手無縛雞之力的厲勉之摔到地上。

  「不僅是顧硯辭,還有你也是,以為讀了幾本酸書就了不得了!忘了自己幾斤幾兩,竟敢詆毀本世子的死對頭,本世子的死對頭只有本世子能說,你算什麼東西?」

  「再讓我聽見你說林初意一句,本世子打斷你狗腿!」

  說完,沈凌珩一甩袖子,騎上威風凜凜的駿馬,從厲勉之身旁走過。

  厲勉之撣了撣滿身的灰塵,臉色鐵青,差點就要氣吐血。

  顧硯辭的馬比林初意快一步回到府邸。

  她醉了酒,步伐不太穩當,走下馬車剛到門口,就碰上顧硯辭。

  他似乎是特意等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