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若仔細聽,這聲音還有些耳熟,像是在哪聽過。
可她的腦海一片混沌,她根本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只是下意識地覺得,或許她應該認識此人。
一夜過去,白嫣睜開眼時,窗外的金烏已經緩緩升起。
白嫣剛走出門,就見迎面碰上了隔壁的趙尋。
不知道為何,她竟下意識地聯想起夢裡的人。
白嫣很快將腦海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掉,笑著走上前:「趙大人!昨夜睡得可好?」
趙尋沒有理睬她,徑直走下了樓梯。
趙尋的車隊行路還是很快的,且速度幾乎與白嫣差不多。
白嫣索性便與他們順路一起走了。
「不知大人此番前往何處?」
「大人可知這附近有一處不錯的茶館?」
白嫣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
起初也沒人理她,可後來約莫是一路上太過無聊,正好白嫣又是個十分健談的性子,這讓雲衣莫名生出一絲熟悉感。
「我們要前往前面的岐山,你若著急趕路,還是行官道吧,山路可不好走。」雲衣好心提醒道。
這下白嫣又來了興致:「你們要去岐山?」
「是,怎麼了?」雲衣挑了挑眉,覺得白嫣話中有話。
白嫣仰了仰頭:「我家就在岐山!你們要找誰?」
雲衣沒來得及說話,趙尋便掀開了帘子:「岐山無涯跟你是什麼關係?」
白嫣淡淡道:「他是我師祖!」
「這麼說,你也懂藥理?」趙尋眯了眯眼,沉聲問道。
「算是吧!」白嫣淡淡應道,她前世就是學醫的,穿過來之後跟著無涯又磨了幾年中藥,算是對醫藥有點認知。
「大人,左右前面便是岐山,若能親眼見到無涯自是更好了。」相比較白嫣這半吊子,雲衣自然更願意相信名聲遠揚的無涯。
「也行。」白嫣不再多言,人家並未有求於她,她舔著個臉湊上去,別人可不一定領情。
何況白嫣也並不是個好事之人,她自己還有要事在身。
當晚,眾人在山腳下住下,考慮到明日一早兩邊便是各奔東西,看在一起走過一路的份上,白嫣還是好心地將岐山地勢告訴了雲衣。
岐山地勢複雜,且這些年經過她的改良,周圍的陷阱和機關也變多了,一般人貿然上山,肯定得倒霉。
雲衣聞言也是一臉詫異地看著她:「你當真是無涯的徒弟?」
能將岐山的地勢講的如此細緻,非長年居於此處的本地人不可。
「都說了,我只是……」白嫣話沒說完,屋裡忽然傳來一陣碎裂聲。
雲衣臉色微變:「不好!今日月圓,他發作了!」
「什麼?誰?」白嫣還沒反應過來,雲衣已經匆匆推開了房門沖了進去。
這種情況,白嫣自然也不能坐視不管,只好跟了進去,就見趙尋雙手染血地坐在黑暗之中,一雙鷹隼般漆黑的眸子布滿絕望和瘋狂。
「是你!是你對嗎?我知道你一直都在!」他雙眼徑直望向白嫣,眼底滿是偏執和痴妄,看的她心跳莫名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