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從趙尋的懷中掙脫開，撩開雅座的帘子，就見明瑤的身影匆匆消失在樓梯處。
「明瑤！」
林初意急忙追了上去，可明瑤武藝高強，就算林初意拼盡全力，卻還是難以跟上她的腳步。
林初意走在大街上，一直在找明瑤，找了一個上午，最後才在一家酒館找到了她。
明瑤喝了酒，看上去醉醺醺的。
林初意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明瑤目光在林初意的身上徘徊了一下：「林初意，你來是看我的笑話嗎？看著趙尋為了你拒絕別的女人，你心裡應該很開心吧？」
林初意緩聲道：「我如果真的開心，我就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
明瑤眸光閃爍了一下，抬眸一臉認真地看著林初意：「那你來做什麼？」
林初意提起酒壺，給自己和明瑤倒酒：「來看看你。」
明瑤沉默了良久，兀自從林初意手中酒杯，仰頭喝了一杯。
「林初意，你知道嗎？我本以為我可以救那些人，哪怕是用我自己的婚事，哪怕是出賣我的感情，就算趙尋一輩子不愛我，甚至不碰我，只要能救下他們，我也心甘情願。」
「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氣說服我自己，說服自己放下驕傲，去嫁給趙尋。」說到這裡，明瑤苦笑了一聲，自嘲道，「可到頭來我才發現，自己像個小丑。」
「原來趙尋從頭到尾都沒想過娶我，儘管他明知道娶我是拿回天衣教殘餘勢力最好的辦法，他也依舊不同意。」
「林初意，你說，我就這般差勁嗎？差勁到趙尋為了不娶我，願意費盡心思地去花費更大的代價。」
林初意搖了搖頭，溫聲道：「不是的明瑤，你很好，千萬不要妄自菲薄。」
明瑤愣了一下，有些詫異地抬頭看向林初意：「真沒想到，安慰我的人竟會是我的情敵。」
林初意聳了聳肩，淡淡道：「從前我也似你這般，也曾經歷過自我懷疑，覺得自己根本不值得被愛，但其實回頭想想，難道不被男人愛的女人，她就沒有價值嗎？」
「你說的是，和顧硯辭在一起的時候嗎？」明瑤緩聲問道。
林初意點了點頭：「不錯。」
「直到見到我娘，看到她以女子之軀，守護著整個大順子女，我忽然便明白了一切。」
明瑤笑了笑：「是啊，承安公一直是我心中敬佩之人。」
林初意和明瑤說了一番心裡話，快至傍晚方才離開了酒館。
林初意並未回樓里，而是直接回到了府邸。
她在府上見到了趙尋。
她不知道趙尋在這等了她多久，只是她眼下醉醺醺的，實在沒什麼精神同他說。
「我有些累，先回房休息了。」
「林初意！我只問你一句，你當真要為了明瑤，放棄我們之間的一切嗎？」趙尋直言不諱。
林初意腳步頓了一下，她還沒想好。
對於婚姻一事，她的確是沒什麼信心。
趙尋見她半晌不開口，便也猜到答案。
「林初意，你當真是怯懦，便是我向你走了一百步，你也始終不願向我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