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力抗誅仙劍陣,玄始:都是我自己努

  洪荒大天地,誅仙劍陣之內。

  萬千道則崩毀,劍氣橫秋間,陳玄的身影,在那天地玄黃寶塔的籠罩下,仍舊是巋然不動。

  任憑他誅仙劍陣,如何的鋒銳,也是無濟於事。

  他此行是奉了師命而來,就憑他頭頂的玲瓏寶塔,懷中的先天陰陽太極圖,這誅仙劍陣啊!

  雖然是,一等一的殺伐之陣,卻也奈何不得他陳某,他家大師兄,或許不會來到,這誅仙劍陣之內。

  可既然他師父的靈寶,都已然來到了,這誅仙劍陣之內,那麼他師父,又怎麼可能,不會過來一趟呢?

  「三師叔,你這誅仙劍陣,須臾之間,雖然有十二萬多種變化。」

  「可是依舊,破不了我這,頭頂之上,盯著的這一座寶塔啊!」

  「天地玄黃功德氣,何其之重,何其巍巍然啊!」

  陳玄面色一如往常,微笑道:「況且,真要是打出了真火,耽誤了正經事,可就大為不好了。」

  「紀元的末法之末,方才有上清道尊,大擺這誅仙劍陣,有些早了啊!」

  正經事兒嘛!

  自然就是,紀元之末,上清大道尊,手持誅仙劍陣,破滅紀元之事。

  而想要摧毀,這一紀元之末,浩渺長河、寰宇諸天、萬方天地的地火水風。

  那就得養著誅仙劍陣,無論是假借,靈寶道君之名。

  在這玉虛山門外,擺下如此誅仙劍陣,還是同元的爭鋒也好,皆是為了養劍。

  可很顯然,他這位三師叔,是真的要,打出真火來了。

  玄黃功德氣,垂落於陳玄周身,數十件靈寶,拖著陣陣寶光。

  一刻也不停的砸向了陳玄,這是來自截教弟子的殺伐,亦是一個下馬威。

  上清道尊面色淡然道:「大師侄子啊!」

  「你讓,師叔我說你什麼好呢?」

  「剛才乖乖的離去,豈不是皆大歡喜,非得在這誅仙劍陣內,硬生生的扛著。」

  「師侄啊!你只知道,我這誅仙劍陣,在一個須臾間,有十二多萬種變化。」

  「可誅、戮、絕、陷,四大殺陣,尚未曾開啟啊!」

  「大羅神仙血染裳,說的可就是,大羅道果跟古神,師侄真想要,試一試這誅仙劍陣的鋒鋩嗎?」

  從他的角度來看,他大兄的這位弟子,的確走得太過於,順風順水了些。

  在之前的諸多紀元內,也不是沒有,走得這般,順風順水的仙真。

  可能夠,安安穩穩走到,大羅道果的也沒有幾個。

  即便是走到了,大羅道果之境界,也不敢輕言,要來誅仙劍陣之內,試一試誅仙陣的水啊!

  況且,他難道還知道,誅仙劍陣擺出的有些早了嗎?

  關鍵若是,真到了紀元之末,破滅紀元的時候,他那位二兄,估摸著也該歸來了。

  他想要在,破滅天地紀元之後,同他那位二兄,進行學術交流的話。

  他恐怕,可能會相當的狼狽。

  現在,就是最好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誅仙劍陣的水很深,一般的大羅道果,根本就把持不住。

  陳玄微微一笑,點頭道:「既然是師叔相邀,那麼自無不可。」

  「七星,劍來!」

  一聲輕喝,先天靈寶北斗七星劍,落入了陳玄手中,這是他師父的寶劍。

  當然,他師父對於,北斗七星劍的處置,就是掛在牆上,當個物件兒看著。

  浩渺長河之內,皆知上清道尊的劍道,已然到了,混元之境。

  可世人怎知,他師父伯陽的劍道,走得比上清師叔,甚至還要遠一些。

  無當聖母不誤嘲諷的說道:「大師伯的北斗七星劍,許多年沒有見到了。」

  「只是不知道,陳師弟用來,又能有幾分,劍道風采呢?」

  對於,太上玄始的生平,她也算是素有所知,從某種意義上來看。

  太上玄始,都算不得一位,正兒八經兒的仙真。

  仙真們大多初心不改,可是陳玄的初心,現在已經改了很多。

  但,初心不改的仙真,往往難以入,大羅道果。

  可陳玄卻靠著,老丈人、親娘舅的幫助,入了大羅道果。

  陳玄負劍而立,笑著說道:「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

  「挫其銳!」

  「解其紛!」

  「和其光!」

  「同其塵。」

  「.」

  「此為道劍,大道之劍,此劍一用,朝生暮死矣!」

  而後只見,陳玄右手中指與食指,並做了劍指,朝著前方輕輕一點。

  猶如那,蜻蜓點水一般,波瀾不驚,微風不起。

  碧霄面帶嘲諷,喝道:「陳師弟,你也不怕,牛皮吹破了。」

  「若是,以北斗七星劍,斬出大羅道果的一劍,或許師姐我,還會高看你幾分,可這般忽悠人的把戲,對吾等截教仙真無用啊!」

  而後碧霄,就看到了,一臉嚴肅的大姐。

  雲霄面色凝重,輕輕的拍了拍,碧霄的肩頭後,說道:「道起於無,只是觀了陳師弟出劍,可那道劍,又該落在何處呢?」

  她看到了一柄劍,一柄似乎想要,橫亘整個,誅仙劍陣的道劍。

  只是,她不知道,那一柄道劍,究竟會落在何處啊!

  無當聖母嘆息道:「這一劍的確是,有些意思了,即便是老一輩,大羅道果也不見得,能夠斬出這一劍。」

  「可劍起而不落,莫非是師弟,控制不了嗎?」

  道劍,既然已起,那麼自當,只有落下之後,方才能夠看個真切。

  需知,藉助於他山之石,可以琢己山之玉,不外乎如是也!

  陳玄看向了,誅仙劍陣,那劍氣縱橫處,言道:「劍,已然落下來了呀!」

  「潺潺溪水,徐徐微風,最能善解人意,也是最不會被,注意到的存在。」

  「風起,水至,自然應是劍陣!」

  而後,在那誅仙劍陣之內,潺潺的溪水,突兀的流淌開來。

  那縱橫的劍氣,亦是被那潺潺溪水所同化,異而同之,無為之道矣。

  微風驟然起,化作了疾風,而後轉做了狂風,吹動了滿陣的溪水。

  一抹微弱,卻難以抹去的劍光,縈繞在了,整座誅仙劍陣之內。

  那些截教弟子們,在見到這一抹劍光,也是不由得驚嘆連連。

  要知道,劍道走到了如此境界,足以在浩渺長河,闖下偌大的威名了。

  可於劍道之上,太上玄始仍舊是,岌岌無名!

  道劍已現,那麼勝負,自然是高下立判!

  上清道尊揮動衣袖,那一道劍,那道劍自然,也是消弭於,無形之中。

  溪水不再,微風散去。

  上清道尊言道:「大師侄啊!」

  「你不該跟著,伯陽學什麼無為之道,真大羅道果,就得耍劍。」

  「這種道劍,非是金石草木之所斬,終究是差了幾分殺伐。」

  「這一次,倒是顯得我,勝之不武了。」

  不是一家人,不會進一家門,口口聲聲,說著自身不擅長劍道。

  可他大兄的這位弟子,所謂太上玄始,最為擅長的應是,劍道啊!

  元也在,這時候很合時宜的說道:「三弟啊!」

  「紅花、蓮藕、青荷葉,三教本是一家人,如今打也打過了。」

  「我那不知,多少年老家,都在你這誅仙劍陣下,化作了地火水風。」

  「你難道,還要繼續胡鬧,下去嗎?」

  他是真的打不過,現如今的上清,即使是有,太上玄始在一旁掠陣。

  最終的結果,也不過是,連帶著陳玄,跟他一起被這一座,誅仙陣給鎮壓嘍!

  上清發的火兒,沒有幾位能夠,攔得住啊!

  上清道尊呵呵一笑,說道:「二兄,我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

  「我只一個正經的神仙,所以我現在是,就事兒論事兒啊!」

  「二兄啊!你那麼向我,可太讓我傷心了啊!」

  「我怎麼可能,會用誅仙劍陣,鎮壓我親愛的二兄呢?」

  而後,上清道尊話音以轉,看向了陳玄,說道:「大師侄子,你看這樣可好。」

  「我讓截教弟子撤走,同時我也撤去誅仙劍陣,而後我同,我這位二兄,好好的交流下。」

  「一個紀元以來,有關教導弟子的心得?」

  「你看這樣可好啊!」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現在都到了這兒,那就絕對不能,放過這個好機會了。

  他這一次,一定得要,痛痛快快的跟他二兄,交流一下心得才行。

  陳玄站在,玄黃功德寶塔之下,微微一笑,說道:「可,大善啊!」

  「我此次前來,本是為了消弭,闡截兩教的爭鬥。」

  「而三師叔,以截教門人的身份,向二師叔挑戰的話,那麼就不屬於,闡截之間的爭鬥了。」

  「個人的恩恩怨怨,自然是需要個人來解決。」

  在來的時候,他師父就已然,告誡過了他,這兩位師叔之間,所有的恩恩怨怨。

  再加上,從白澤史記上,看到了那些事情,這要是見面了,還能坐在一起。

  喝喝茶,聊一聊加常的話,那才是真的詭異啊!

  上清道尊撤去了誅仙劍陣,截教弟子亦是紛紛散去,陳玄化虹奔逃,生怕接下來的爭鬥,牽連到自身。

  只見,在那東崑崙神山的遺址上,手持青萍劍的上清道尊,追著元打!

  這一刻的元,再也無人援助,唯獨有妙秀,躲在遠處,一句話也不說。

  只是靜靜的將,這副場面,給保存了下來。

  這就是黑歷史,也是很好用的把柄。

  ——

  而在那巍峨天門外,作為史官的白澤,則是不知道,該如何下筆了。

  現在這種局面,怎麼寫都會得罪,另外一位天尊。

  要麼是現在死,要麼是以後,被人給接二連三的坑死,總之怎麼寫都不算好。

  「照實寫就行了,真要是春秋筆法,那兩位都得,來找你問一問啊!」

  陳玄身至天門外,看著眉頭不展的白澤,平淡的說道。

  況且,身為一位史官,本身就應該做到,秉筆直書啊!

  春秋筆法,一旦用得多了,那麼就是失去了,史官的純粹啊!

  白澤翻了個白眼,說道:「還是得三本史書,一本給眾生,一本給仙鎮,一本留著自己看。」

  「作為浩渺長河,諸多紀元見證者,我是最淳樸的哪一個。」

  「雖然我的名聲,在浩渺長河之內,並不怎好。」

  「但是每當到了,無人的深夜,我把史書給翻出來一看。」

  「TN的我居然發現,我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老實人,還要加上一個好字的那種老實人。」

  「相較於,史書上記載的那些事情,我所作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光明偉岸。」

  他就是這樣,光明且偉大的史官,若是沒有他的存在。

  這浩渺長河、寰宇諸天、萬方天地,指不定要被那些,得了軟骨病的傢伙,給改成什麼樣子啊!

  陳玄微微一笑,說道:「得把我加上去,就寫太上玄始天尊,力抗誅仙劍陣。」

  「此行,我靠的不是什麼,先天靈寶之類的外物,靠的全是,我自己的努力。」

  一切皆是他的努力,他能有今日之成就,同他自身的努力,是分不開的啊!

  既然,神神都想著,在他人看來,都是光明偉岸。

  那麼,他為什麼,不行呢?

  白澤呵呵一笑,說道:「放心,我一定會,秉筆直書的啊!」

  「況且,咱們都是自己人,作為自己人,稍微的春秋筆法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啊!」

  無論是,浩渺長河之內,那些史載,還是萬方天地內,那些所遺留的史料。

  都摻雜了,太多的個人意願,哪裡有什麼,真正的光明偉岸!

  一切不過是,勝利者的春秋筆法罷了。

  也就是他白澤,方才為天地眾生,保留了一份兒,真真正正的史記。

  白澤史記,真實不虛。

  陳玄平靜說道:「這一戰,註定是元要敗給,上清道尊啊!」

  「一個是化身,一個是本尊,如和能夠頂得住呢?」

  「就算是開了掛,也不見得能夠頂住。」

  可以說,上清道尊的劍道,非是戌土杏黃旗,能夠擋住的存在。

  就看,容成子、妙秀什麼時候,下場救人了呀!

  白澤嘆息道:「紅花、蓮藕、青荷葉,要真的是一家,現在哪裡有,什麼紀元更迭啊!」

  「紀元破滅,我實在是,不想繼續,經歷下去了呀!」

  「希望,神治天地,能夠長長久久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