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商業局暗箱賣國企,韓儒汗入主望江樓。

  中國的望江縣和越南春蘭縣僅一河之隔,這裡四季如春,縣城花團錦簇人稱賽昆明。望江縣國營百貨大樓便座落在界河邊,界河名叫明江,江清水潔,鵝卵滿床,小魚悠閒。河邊碧草如茵,偶爾見江心一片不大不小的鵝卵荒坡隨著江水的起落晨出晚沒寂寞無聊、偶爾遇一段不高不矮的孤牆絕壁在外抱的河道山腳猙獰獠牙對水而鏡,這都因大水衝撞的鬼斧神工。因兩國邊境摩擦,望江樓人去樓空,雖然窗爛門壞,牆剝漆離,破舊不堪,垃圾滿地,鼠蟻出沒,但從大樓格局和地理位置來看,現在雖然又亂又髒也難以掩飾這裡曾經的流金歲月。往年有一供銷社老職工看守,最近幾年不見人蹤,可能是歿了。不知是哪年六月,中越界河明江山洪暴發,把望江樓門前的廣場淹沒了,水退垃圾留,加上對面江的越南人時常有放冷槍過來,所以沒人敢涉足該地。廣場慢慢的長了各種各樣的花花草草,只是偶爾有不怕死的小雞溜達。年深歲久,望江百貨大樓門前廣場儘是一片蕭疏景象。

  中越打打鬧鬧了十年後,和解了,邊城又恢復了當初的繁華。街市遊人如織,各項各業,說不盡的開門見錢,生意興隆,乍看,還以為是小香港呢。望江樓的業主不知是經費不足還是有轉制的想法沒有把舊樓修葺只好擱著。幾個外地來的女子在望江樓暫住,慢慢的越來越多,她們個個都年輕貌美風姿綽約嘴甜心巧,有中國的也有越南的。一時大街小巷的男人話題都在戲說望江樓的故事,津津樂道的有如夢幻的花夢柳鄉,更添枝插葉似曾經身臨其境。這都是街邊村爬灰佬王二的笑話,大家不必認真考究。

  一樓還有一間無證診所,招牌名曰:「專醫花柳梅毒更兼疑難雜症」。與其說是診所,倒不如說是江湖殘局罷了。何為殘局?有病醫不好,也死不快,因為來此看病之人都有難言之隱。「醫生」在門口擺放一張書台,穿上大白褂、頸項掛一個聽診器端坐旁邊,在大廳內靠近門口的牆角放一張木板床,圍一張白布,白布畫一個歪歪扭扭的大大的紅「十」字。顧客都是曾經風雨的過來人,「醫生」的生意倒也興隆。

  望江樓門前廣場成了貨場,因為地理位置得天獨厚,雖然離友誼橋口岸才五百米遠,可越南客商直接從廣場前面的界河明江搭小船去來,一擔貨物過江交十元即可通行。外地來的一車車蘋果,不管生還是熟是酸還是甜,到這裡便被越南商客一搶而空;那個佛山的瓷片景德鎮的碗碟,越南客人為了爭到一些打得頭破血流。總之,不管是什麼貨到這裡都是搶手貨。

  最近,這樣一個風生水起而又飽經風霜的國企大樓竟然被轉手賣給私人了。

  韓儒汗,一個約莫知命之年的漢子,原來的家是在望江縣城伏波路。年輕的時候沒有工作,經常和一幫遊手好閒的無業街仔騎單車到郊外撩妹,當時農村人很窮,很多有姿色的農村靚妹都被那幫無業街仔釣走,而有工作的街仔是不會娶農村人的。韓儒汗能說會道,吹拉彈唱樣樣精通,後來把離城東邊三公里的江東村的一個女青年搞肚大了而被迫結婚,說實在話不是被迫而是當時他已經二十五六歲了,再過幾年就是老紅花了,這是無可奈何之舉。而外家沒有男丁,韓儒汗又沒有工作,便帶著每月在糧所買的24斤3號米當入贅和外家人一起生活。不久,老丈人因修水利工傷身故,丈母娘也因悲傷而撒手人寰。到八十年代初分田到戶,他家分到界河邊的一片低矮的山坡,只能種一些雜糧。後來他出門做工程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工程,就是某段公路塌方了,他領出來再包給另外一個工頭賺差價。箇中原因可能是有弟弟的關照,這裡暫時不提。他賺了錢就把農村原來老丈人的瓦房拆了蓋了兩層水泥平房。當時他家也算是有錢人家了,可村民不怎麼看好他,因為他仗著是街仔出身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加上外家無人,所以和村民相聞雞犬來往不相。

  他兄妹三人,他排行老大,二弟韓儒雪沒有下鄉,文革期間在望江縣革委會做宣傳幹事,後來四人幫倒台了,領導們都是「三種人」全部被革職查辦。韓儒雪在「文革」的時候沒有人命血案,他只不過是領導們的傳聲筒而已,又因他在縣委工作近八年,年年都是宣傳幹事,因為當時縣裡有兩個派系,他兩邊都不得罪人所以得以安身,這樣,「四人幫」倒台後韓儒雪一下子變成瞭望江縣縣委書記。命運就是如此,不到你不服,後調到省里。妹妹韓儒瓊也響應國家號召,下鄉到離家三十多公里的常山鄉那壟村,後來認識了代課老師顏澀並結為連理。韓儒汗有兩個兒子,大兒子韓天淘氣異常,講義氣但好色,讀書時經常幫受欺負的女同學打抱不平,讀完高中考不上大學就跟老子去做工程了;二兒子韓江聰明機靈,可小肚雞腸睚眥必報,是一個城府極深的奸滑之徒,後來考上了大學。

  閒話少說,望江百貨大樓經過一年半時間的裝修已經完工了,這日,韓天找來攝像機從外到內拍了視頻寄給二叔韓儒雪,並打電話詢問用什麼招牌,只聽到韓儒雪低聲吟道:「望江樓上望江流,中流砥柱寫春秋。」吟了稍停片刻,高聲道:「好,還是叫望江樓,一是不忘本,二是臨江而樓。」韓天聽了,感覺二叔的話充滿了詩意。回道:「『望江樓』好聽,我已經把修葺一新的大樓拍了錄像寄給叔了,您看了以後有哪裡需要修改的就打電話告知,這裡已經安裝了電話,我爸說要搞一個入火儀式。」韓儒雪道:「這個你們決定就好,我也不方便回去,你們想干哪一行就干哪一行,不考慮盈虧,你爸老了,你好好干,等阿楓有什麼好的門道再叫你們做。」韓天一連說了十幾個「是」。韓儒汗按照弟弟的意思把望江樓這幾個大字招牌橫臥在樓頂。入夜,「望江樓」這幾個字發出耀眼的光輝,隔河越南的春蘭縣那邊很遠都可以看見。

  再說現在望江樓的主人一下子變成了城郊江東村的韓儒汗。認識他的人都說不可能,而大家不好明說罷了。

  現在的望江樓經過大修,和以前的舊樓有如天壤之別:樓前約二千多平方的新砼停車場明淨光潔;東西兩邊栽著一仗多高的大葉榕樹,樹葉光亮油綠,可人見到有點怪怪的,因為榕樹至陰阻陽,不利生人。進入大門,一幅紅酸枝木大掛件就在眼前。掛件雕刻著「百鳥朝鳳」圖,是托人從越南西貢買進。這就是昔日的望江縣百貨廣場了,一樓大廳占地八百多平米,吊頂安裝著赤橙黃綠青藍紫各色小燈,中間特大的多層水晶吊燈猶如倒立的多寶塔,五光十色;周圍眾多的小燈代表著宇宙星空,金碧輝煌。大廳左上角有一門,進去一看,別有洞天。以前是百貨大樓的倉庫,現在改成了廚房和餐廳,其豪華程度這裡不用細敘。

  再上二樓,中間是一條寬約兩米的人行道,左邊分隔成一行四個小會客廳、一個大會議廳,客廳窗戶向南,都可以看到中越界河;右邊是一行數個小偏房。各廳裝修古典,連沙發茶几等家私都是大紅酸枝木的,奢侈豪華。三樓以上總共有幾十個豪華單間,被鋪齊全,本來是想經營一家集住宿飲食類的酒店。

  時值秋高氣爽,望江樓舉行了入火儀式,韓天正和幾個朋友在大門口招呼著親朋好友。大門前熙熙攘攘,人潮盈門。這時有三位裝扮入時的女子來到門前廣場大門口,衣著特別顯眼,款款朝大樓而來。韓天嗅覺靈敏,定睛辨認:原來是表妹松筠和二個不認識的靚妹。韓天趕緊招手大聲喊道:「表妹 表妹。」松筠見表哥在喊,和兩位快步前來。

  三位很快來到韓天面前,松筠介紹道:「這位是陳愛莉。」愛莉微笑的點點頭。只見她:頭上扎著兩條短辮,穿著「海軍式」敞肩白衣藍領短襯衫,腳踏白黑相間悠閒鞋,鴨蛋臉龐,身材微豐,一痕雪脯下雙峰微凸,楚楚動人。松筠又指著另一位介紹:「這位是劉霖。」劉霖哈腰微笑。看她留著「運動員式」的短髮,穿著雪白的短裙配搭藏青短袖衫,桃紅色的運動鞋配搭長筒肉色絲襪,長挑身材,眉如塗墨,眼若秋波。韓天色心蕩漾,心想:不知騷貨是否?得閒會會。松筠也不賴:燙著「麗君式」短髮,著一套白色繡帶運動衣褲,腳踏白色「波士頓」球鞋配搭白色的線襪,胸大蜂腰,臀大腿細,真像一個熟透的蘋果,看一眼就使人垂涎欲滴。

  韓天這時雖有色心卻無色膽,對松筠道:「表妹,為什麼現在才到,你舅爹不是叫你提前一天來嗎?你二表哥又沒有回來,我累得被公雞啄都無力還手之力了。」表妹回道:「我外公還有舅爹舅奶呢,怎麼不見他們,難道你身旁的幾位大漢是木偶不會迎賓?」旁邊的歐燁聽了,不溫不火的點點頭。松筠又拍著長發美女的肩頭對韓天笑道:「這陳愛莉,表哥不要欺負她哦,她會甩辮子的。」又指著短髮說道:「這劉霖,校運會短跑冠軍,你追不著她的,表哥儘管放馬過來。她倆都是我隔離山坳的山大王,是我好到要命的閨蜜。」意思是叫表哥要色下留情。「幸會幸會,認識兩位美女我真高興。」韓天說著微笑。「這位是我表哥韓天。」「那我們就跟松筠叫你表哥了,以後還要表哥多多關照,我們打算不回那山旮旯了,表哥大人可否願意收留我們?」愛莉認真的說著。在一旁的劉霖也高興的拍手附和,笑道:「表哥要追我,我放慢腳步就好了,以感謝今天的『不請之情』。」意為不請自來的意思。松筠見劉霖如是說。笑道:「剛才我說的是賽跑,你想到哪裡去了!」劉霖道:「我也是說賽跑啊!」韓天見如此美色既有反對之理,正求之不得,便雙手合十,點頭回道:「那我就做一回孫大聖收服兩位美女山大王了。」「那就說定了,表哥可不能不認帳哦。」松筠也想以後若真的來投靠表哥,有兩同學一起也好做伴。「表妹,你們既然都說了,今天就正式開始工作吧,工資有多沒少,現在就幫我招呼一下客人,看哪張台還有席位就安排人過去,讓我那班兄弟先去喝酒。」「好的。」三位美女異口同聲。

  這時,一輛警車在廣場邊的樹蔭下戛然而止。車上下來兩個看似四十多歲的幹部模樣的人,走在前面的是一個身穿白色的短袖襯衫配藍色的西褲,胳肋底夾著個公文包,天庭飽滿,臉若銅盆,一看就知道是個福相,但美中不足的是一個滿臉疙瘩的矮人;跟在後面的是一個穿著草黃色的公安制服、目光如電品貌風流的人物,明眼人都知道是什麼身份了。

  韓天見來頭不小,又不曾認識,也不在請柬之列,不敢怠慢,哈著腰急迎上:「貴客貴客,請問兩位是?」穿制服的迎上微笑抱拳道:「我們是來賀喜的,這是韓儒汗的大廈嗎?他人在哪裡,怎麼不見?我們不會是聽錯了來錯了地方?」韓天回道:「這正是家父的陋舍,請兩位稍等片刻。」便回身對表妹附耳:「你趕快到裡邊3號包廂去叫你舅爹出來一下。」松筠點頭走開了。制服男笑道:「你不認識我,可我見過你呢,我和你爸你叔都是拜把子兄弟。」制服男指著旁邊矮個子道:「這是我們的父母官萬縣長,我是公安局的老雷。」韓天大喜,伸兩手握住兩人的手。道:「握貴人手沾點貴氣。」萬、雷聽了心裡特舒服。大廳里擺滿了酒席,人頭涌動,說白了,大多都是本村本街坊拖家帶眷的趨炎附勢的老親故友。松筠徑直走到大廳的盡頭,只見一排寫著號牌的房門,松筠在3號門敲了兩敲便急急的推門進去。只見舅爹正在和兩個人喝茶呢。松筠先道了一聲「舅爹好」便說:「外面有兩個人指名找您,其中一個穿公安制服的。」韓儒汗正和南城派出所所長孫隼、前商業局局長王才聊得正歡,聽到有穿公安制服的人來找,大家心裡都有點慌,三人面面相覷,不知何兆。「會不會是有關前年買這棟樓的內幕敗露了,上面來核查?」韓儒汗乾咳兩聲。笑道:「兩位慢用,我出去看看是不是萬縣和雷局。」松筠向兩位微笑著點點頭,和舅爹出去了。

  來到門口,那個胳肋底夾著公文包的伸出右手迎上來,握著韓儒汗的手笑道:「韓老闆好,恭喜恭喜,怎麼入火那麼大的事情都沒有告訴我,你是不是把我們忘記了。」韓儒汗不好意思了,想千記萬就是忘記兩位大人物。話不多說,引著萬崟、雷磊還有司機向包廂走去。進得包廂,孫隼所長還有王才立馬起身致意,相互問候。雷磊笑著問孫隼:「小孫,你是不是不想當這個派出所所長了啊,有酒局都不告訴我。」孫隼委屈道:「我還以為你先來了呢,要知道,我永遠都是你的小孫,可話又說回來,有吃有喝的哪家不是孫子先吃的。」說得大家都笑了。萬縣長從公文包里拿出兩封鼓鼓的紅包塞在韓儒汗的手裡。道:「這是我和雷局給你的紅包,祝你入火大吉,生意紅紅火火,一本萬利。」韓儒汗一邊假意推辭一邊笑道:「接兩位兄弟的紅包真使我汗顏,接了是貪財,不接吧就是小氣了,今日既蒙高情,我怎敢不領,就當我貪財吧!」一句話逗得兩位哈哈大笑。韓儒汗又道:「等下上菜了我再來,我先到外面和各位親戚故舊打聲招呼才好,不然說不過去。」大家也說在理,叮囑快點回來。

  傍晚時分,來賀喜吃席的人酒足飯飽後陸陸續續回去了,包辦宴席的酒家把台凳碗筷收拾走,一樓大廳空蕩蕩的。韓天和幾個朋友包括松筠愛莉劉霖在打掃衛生,到半夜放休,個個精疲力盡。韓儒汗並沒有離開,獨自在挨著大廳的沙發抽著煙,若有所思。他並不是看人家搞衛生,其實早就想好營生方法了,不過還沒有實施,現在老了,得把治家的事情交給兩個兒子。大兒子韓天生性豪爽心直口快但不夠老辣;二兒子韓江老謀深算做事運籌帷幄,今年大學畢業,可惜還在還沒有合適的崗位,現在還在省城和二叔住在一起,偶爾和堂弟韓楓出去遊歷,是個玩世不恭而又懶懶散散的人。韓儒汗老謀深算,想著近段時間走私小車生意興隆,得先把經營的路子告訴韓天。今天萬縣長和雷局長都來了,日後得把全縣所有權貴統統拉進自己的朋友圈,美其名曰:「保護傘。」若有什麼不測就不怕了,雖然弟弟是大官可他不插手經營,如果行差踏錯,害了弟弟,即使幫,也是山高皇帝遠,到時出了狀況黃花菜都涼了。俗話說:不怕官就怕管。

  這時韓天走來,把留表妹三人的想法告訴了老爸。老爸道:「好啊,你先安排她們住五樓,我和你媽住三樓,預留幾間窗戶向南的給二叔家人,還要把你爺爺接來住在我對面好照應,四樓你們兄弟先住。」停了停又道:「你老大不小了,不能老幫人家帶貨過關卡度日,這能賺多少錢?從明天開始你每天都要去一趟越南春蘭看看,聽說那邊由越南海關監管的幾個大型停車場的小車就是輸入中國的走私車,如果我們有路子以後就放手干,你爸不差錢。你抓緊去踩點,看看哪裡上貨比較安全,有空你把爺爺接到三樓去住吧,這個不能耽擱的,因為你媽來這裡了,留他一個老人家守家就是大不孝了。還有就是今天來幫忙的幾個朋友也不要忘記人家啊,這叫共同發財。」韓天點頭應諾。

  卻說離縣城不遠有個常山鄉那壟村,村不大,卻住著李姓和顏姓兩姓族人,顏澀是本村的一個教師,老伴去得早,留下兩個女兒,雖然又續娶了一個二手的,姓莊名伽,可人家和前夫生了兩個孩子,被計生人員抓去結紮成了絕育,之前也沒有告訴顏老師。目今顏老師膝下荒涼,無可奈何,好在兩個女兒聰明伶俐,知道感恩,只好把兩個女兒當男兒養了。大女兒顏松筠,今年十八歲,高考名落孫山,一直和繼母不大融洽,家裡有什麼大辦小事全由繼母處理,沒有兄弟撐腰,所以心如槁木死灰一般,唯想出去闖蕩江湖。現在因有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就叫上兩個閨蜜同行了。二女兒年方二八,在縣城讀高二,不提。

  再說望江樓新居入火的事情處理完畢,韓天第二天就動身去了越南。顏松筠和陳愛莉劉霖也回家去同家人告別,半天時間便背著行囊來到瞭望江樓「安營紮寨」了。外公見松筠正豆蔻年華之年便失去母愛,和妹妹、父親一起度日,現在聽說繼母也是厲害角色,很是疼惜。「以後就跟你表哥一起做事,他有一口飯絕對分你半口,你妹妹如果考上大學,我供書養飯,考不上就來我們家住,保管你們衣食無憂。」松筠聽了外公的話含淚點頭。韓天先安排她們暫時當「衛生部長」一職,負責打掃整棟樓的衛生,要說這個「部長」不好當,其實不是辛苦,因為屋大人少,一個人走在空蕩蕩的走廊最怕在轉角處突然跑出一個大貓公。各位看官,小說還沒有進入主題,如果覺得瑣碎無聊,就請丟下書去聽街邊新聞:近日望江縣境內公路晚上有很多進口小轎車向縣外開去。為何小車只出不進?下章帶你去邊境公路探究一下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