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要不要派人去勸降?」張震轉頭問道。【記住本站域名】
吳年看了他一眼,雖說軍中沒有甥舅,但怎麼可能?普通親兵可不會這麼問。
「不用。勸降只是自取其辱罷了。傳令下去。準備攻城。」
吳年說道。
「是。」張震應諾了一聲,立刻策馬飛馳,大叫道:「將軍有令,準備攻城。」
「將軍有令,準備攻城。」
三個千戶得到了命令之後,立刻讓戰兵準備。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他們只有普通的梯子。
當然。對面也應該沒有防備。
半斤八兩吧。
但他們是百戰精銳。
「擂鼓攻城。」吳年看到軍隊已經準備就緒,便又下達了命令。
「咚咚咚!!!!!」十名鼓手奮力的敲擊著小鼓,以助聲威。
「殺!!!!」準備妥當的戰兵,在千戶的指揮下,扛著梯子,奮力的撲向了城牆。
張重樓招募的家奴、衙役、豪門子弟,又有幾個有守城經驗?就算有豪門子弟精通武藝,又哪裡上過戰場?
面對吳年軍鼓譟攻城,許多人面無人色。
「放箭。快放箭。」有人大吼了一聲。守軍慌忙放箭,許多箭矢還落在了地上,根本沒有射出去。少數射出去,對於身披重甲的吳年軍來說,也只是撓痒痒而已。
「嗖嗖嗖!!!!」吳年軍弓箭手,到達了城下之後,紛紛開弓往城上射箭。一時間箭如雨下。
「啊啊啊!!」
「噗嗤,噗嗤。」
大批的守軍陣亡,也射落了守軍的士氣。這臨時拼湊起來的守軍,頓時一鬨而散。
吳年攻城了。
吳年破城了。
就是這麼輕鬆。
不久後,城門打開。大批大批的吳年軍戰兵先行入城,控制四面城牆。最後,親兵們簇擁著吳年進入了城池。
街道上空無一人,仿佛鬼城。
吳年騎著馬,到達了府衙。有一隊戰兵守門,小旗上前一步,對吳年行禮道:「將軍。衙門已經被我們控制了。」
「張重樓目前在堂屋。」
「嗯。」吳年嗯了一聲,翻身下馬昂首走了進去,直達堂屋。
張重樓一襲白衣坐在主位上,目視著吳年進來,並沒有起身迎接。
吳年反而很客氣,左手扶著腰間的刀柄彎腰行禮道:「我是輔漢將軍吳年。張大人有禮。」
張重樓還是不言不語,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吳年。仿佛他是個勝者,吳年是個敗者。
「我們將軍在與你說話。你沒有聽見嗎?」張震大怒,上前一步,森然道。
吳年伸手抓住了張震的手臂,然後來到了客座上坐下,誠懇說道:「張大人。我知道你,你也知道我。」
「我正要做大事。而你人才難得。你如果能願意歸順我,我一定重用你。」
張重樓的表情有了一些變化,目視吳年,片刻後冷笑道:「賊寇。依靠強軍,侵略我國。還想讓忠臣蒙羞。」
「告訴你。我高句麗只有與國共存亡的忠臣,沒有賣主求榮的奸賊。」
「你這廝!!!竟然罵我舅舅。」張震勃然大怒,腰間的鋼刀出鞘半截。吳年瞪了他一眼。
他很不服氣,但也不敢說什麼,還刀入鞘,繼續怒視著張重樓。
呂言訓等親兵,也是如此。
太可惡了。
什麼人啊,罵我們將軍賊寇。
吳年沒有動怒,反而笑道:「罵得好。此刻站在你的立場上,你是正,我是邪。你保家衛國,我是入侵高句麗。」
「我也不跟你扯談什麼。是你們先動手的。沒意思。」
「你臨死前,還有什麼遺言?我向來尊敬忠臣義士,只要不過分,我都會滿足你。」
張震、呂言訓等親兵,都是瞠目結舌。
張重樓身軀一震,驚訝的看著吳年。然後他雙拳緊握,嘆息了一聲,說道:「等閒人早就拿刀砍我了。你卻笑著贊同我。」
「不愧是遼東猛虎,有霸王氣度。」
「只是苦了我高句麗,真的有亡國之禍啊。」
說到這裡,張重樓眼眶通紅,淚如雨下。哭了一會兒後,他昂起頭來說道:「請勒死我,給口薄棺一輛車。讓我的親信,把我送回家鄉,葬在祖墳。」
「好。」吳年答應了。
「多謝。」張重樓一抹眼淚,站了起來,昂首挺胸走出了堂屋。吳年對張震使了一個眼色。
張震也是第一次干殺人,沒經驗,便叫了呂言訓壯膽。
吳年站起來走到了主位上,抬頭看著面前的親兵,說道:「派遣懂得高句麗語的戰兵,在城中活動。」
「告訴百姓。我吳年雖然是入寇,但不會傷害百姓秋毫。」
「讓城中願意歸順我的官吏,集中來到府衙。我重重有賞。」
「加強巡邏。保護城中的糧倉、武庫、銀庫。」
「是。」親兵一一記在心中,轉身飛快的下去了。
吳年按照計劃,在江界城中等待後續人馬,先掃平江界府、義州府。
吳年渡過鴨綠江,對於高句麗來說。
無異於一滴水,落入滾油之中,霎時間高句麗沸騰了起來。
消息一城一城的傳達往高句麗京城。
無數消息靈通的高句麗名門、商人、乃至於百姓,為了躲避兵災,拖家帶口前往京城或者後方。
畢竟吳年是入寇。
高句麗人也不知道,吳年軍紀斐然,會對高句麗百姓秋毫無犯。
高句麗王宮,宮門外。
許多的轎子停下,然後走出了一個個衣衫不整的官員,慌忙的進入了王宮。來到大殿之後,官員們忍不住竊竊私語了起來。
「原本以為有了扶桑人的幫助。吳年不敢再打高句麗的主意。而且種種跡象顯示,吳年下一步要進攻黃龍府。他怎麼會渡江的?」
「是啊。完全在意料之外啊。而且他不僅渡江了,連江界府都攻破了。知府張重樓殉國了。」
「張重樓可惜了。」
文武百官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給打蒙了。能夠保持鎮定的,只有李允寵、趙曼成等少數的宿將,名臣。
過了不久,一名手拿拂塵的太監從外走了進來。隨即包括李雍山、趙曼成、李允寵等少數重臣,離開了大殿。
剩下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視。
偏殿內。
李金珠看著重臣們進來,輕啟紅唇,語音略顯慌亂。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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