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雖說上天有好生之德,但要是他們冥頑不靈該怎麼辦?」一名千戶武將,策馬上前,拱手問道。
「先禮後兵。如果城中拒絕投降。把五個千戶的戰兵,一分為二。入夜攻城。」張震轉過頭來,虎目之中顯露出殺氣。
雖然他對漢人心懷憐憫,但身為驍勇善戰的大將,哪有什麼婦人之仁。
他的萬戶兵馬。
陳平帶走了一個千戶的重甲重斧兵,兩個千戶的普通戰兵。剩下還有神臂弓千戶,騎兵千戶,以及五個普通千戶。
攻城之戰,需要普通千戶出力。
至於夜戰。 .🅆.
一般情況下,風險非常大。但是目前來說,對漢軍有利。
夜戰最怕戰兵驚擾,不戰而敗。
風險是相當大的。
但是越是軍紀森嚴的軍隊,就越能豁免這個風險。
兵不驚。
相反,越是軍紀拉胯的軍隊,就越容易驚變。
比如三國時候的西涼兵,一旦軍隊晚上出現變故,自己就敗了。
漢軍軍紀,天下第一。而現在城中兵馬是烏合之眾,夜戰對他們不利。
張震兵臨城下,一邊心懷憐憫之心,派人勸降。
一邊已經有殺招。
「是。」千戶武將再無疑慮,抱拳一聲,策馬下去了。
之後,城中對於漢軍的勸降,嗤之以鼻。
張震開始備戰。
朔滇城中,肉眼可見的混亂。百姓們躲在家中,不敢出門。
這一萬五千的雜牌軍,既有衛所兵,也有募兵,還有土司兵,互不統屬,力氣使不到一處。
還會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爆發小規模衝突。
比如膳食問題。
比如族裔問題。
比如將軍與土司之間。
呂博望離開了城牆,回到了城中的知府衙門。別的都沒做,就與麾下的主要官員,一起調解這些矛盾,一時間焦頭爛額。
等好不容易忙完之後,已經是日薄西山了。
早就飢腸轆轆的呂博望等不及吃飯,讓人弄了茶水糕點進來,狼吞虎咽起來。
等四塊糕點下肚,才好過了一些。他端起茶盞,小口小口的品著茶。
在座的官員,與他差不多。
同知劉伯向把茶盞放下,對呂博望一抱拳,沉聲說道「大人。這樣下去不行。」
「下官請求選拔文武精銳。文官專門調解各軍矛盾。成立督察隊,嚴整軍紀。」
「劉大人言之有理。」呂博望背過手,捶了捶自己的老腰,微微頷首道。
就在這時,一名小吏自外走了進來,臉色古怪的對呂博望行禮道「大人。有一人自稱是巡撫大人的親信。我把他帶來了。」
「巡撫大人的親信?現在兩軍交戰,使者往來不是很正常嗎?你為什麼面色怪異。」呂博望奇怪道。
「因為這人不是城外進來的,自稱是在城中已經多日。」小吏回答道。
「嗯?!!!!」呂博望臉上露出古怪之色,與眾官對視了一眼後,都是沉不住氣了。
這巡撫大人派遣親信,在城中潛伏了多日,現在才出來。
這是幹什麼?
莫非是懷疑我們?
「請進來
。」呂博望壓住心中不快,抬手說道。
「是。」小吏應了一聲,轉身下去了。片刻後。一名穿著平民衣裳,身形健壯的漢子,自外走了進來。
不等呂博望詢問,漢子一抱拳,自顧自的說明了緣由。
「呂大人。在漢軍進入雲南之前。留山土司楊白波寫了一封信給巡撫大人,有破漢軍之計謀。」
「因為漢朝的皇城司探子十分厲害,為了避免消息泄露。所以巡撫大人沒有告知呂大人。現在由我來說明。」
等漢子說完之後。
呂博望與在場的官員,都是露出震驚之色,繼而狂喜、雀躍,激動的難以自己。
「按照計劃。楊白波現在應該已經吃了漢軍千人馬,然後挾帶大勝之威,來到朔滇城。與我合力,討滅張震?」
呂博望激動的站了起來,伸出手來撫著胸口,臉色通紅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僅憑城中的一萬五千精兵,他可擋不住大將張震。 .🅆.
但是如果楊白波的計劃順利,那攻守就逆轉了。
我軍大勝,士氣大振。
漢軍大敗,士氣低迷。
只要殺了張震,雲南的局勢就能穩定下來了。
「是。」漢子重重點頭,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呂博望的手落下,扶著太師椅的扶手,緩緩坐下,臉上的表情愉快至極。
輕鬆了,輕鬆了。
在場的官員,也都是如此。
「哈哈哈。好啊。原來巡撫大人早就定計。如果我們能守住雲南,人人大功一件啊。不過這楊白波是誰?留山土司?以前沒聽說過啊,這人有這膽魄
?」
「留山土司楊白波,我倒是有些印象。是個十分低調的人。想不到有驚人之舉。」
「無論如何。只要計劃成功,他就是大楚英雄,功臣。」
官員們互相說著,笑著,對楊白波讚不絕口。
不久後。呂博望深呼吸了一口氣,抬起雙手往下壓,示意眾人肅靜。等大堂內安靜下來後,他站了起來,深呼吸了一口氣,大聲說道「按照劉大人說的做。」
「選拔文官調解矛盾。成立督察隊,嚴整軍紀。」
「告訴所有將軍、軍官、土司。援兵三天內到達朔滇城,我們只要撐過三天,就是一個錦繡前程。」
「是。」
一名官員紅光滿面的應了一聲,站起來轉身走了。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諸位。我們好好吃一頓,吃飽飯了。才有精力守備城池。」
呂博望的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抬起頭來對眾人說道。
「呂大人說的對。」
「真是餓壞了。哈哈。」
眾人笑著說道。
孤軍守備孤城,久守必失。
但外有援兵,那就不一樣了。隨著消息傳開。朔滇城無論是武將、土司、戰兵,都是振奮不已。
掃滅了膽怯之後,這雜牌軍也顯出了幾分英武。
畢竟雲南戰亂不斷,民風是極為彪悍的。
雜牌軍只是雜牌軍,並非老弱病殘。士氣上來之後,就有了戰鬥力。
如果讓他們守備幾天城池,磨礪一番之後,沒準就成了強軍、鐵軍。
在呂博望等人看來,局勢開始對楚國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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