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不可。」
傅珩一聲令下抓人,宣府知府忙阻止。
傅珩挑眉,「嗯?」
宣府知府賠笑,「這案子還有疑點。」
傅珩便道:「有疑點那就審啊,牢里又不是沒有刑具,這賭局的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張嘴就是胡說八道,用刑具撬開他的嘴,大人若是覺得不能勝任,本侯今兒正好閒著,本侯幫你。
「發財。」
發財當即上前便拿人。
宣府知府想要攔著,可轉念一想,現在攔只怕不光攔不住,還會被這鎮寧侯察覺到什麼異常。
不如依他的,抓了於小五,等鎮寧侯一走,他再把人放了就是。
何必要硬碰硬的硬槓。
萬一鬧出什麼亂子,他可擔不起。
心思一定,宣府知府便笑道:「哪能侯爺的人動手。」
說完,朝著衙役呵斥,「還愣著幹什麼!把於小五拿下!」
衙役當即上前去拿人,
於小五一個愣怔。
這狗官不保他,竟然還要抓他?
當即便道:「我沒有罪,我只是怕倩倩姑娘受到傷害,我能有什麼罪,我們和順賭局……」
嚇得宣府知府唯恐他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忙呵斥,「放肆!鎮寧侯在這裡,難道能冤屈了你!叫喚什麼!再擾亂公堂,可別怪本官板子伺候。」
於小五一個激靈看向眼前那氣度矜貴的年輕人。
這是鎮寧侯?
傅珩?
眼底一下冒出壓都壓不住的恨意和怒火。
發財朝著他後脖頸子咔嚓就劈了下去。
知府:……
於小五:……
眼睜睜看著於小五翻個白眼一頭栽倒,知府眼皮一抖。
傅珩笑道:「本侯看他有些囂張不馴,劈暈了帶下去,免得節外生枝、」
知府抖抖眼皮,「還是侯爺想的周到。」
徐西寧站在那裡,朝著宣府知府抱拳,「還請大人給草民做主啊。」
宣府知府沒好氣看著徐西寧,「於小五已經被帶下去了,你還要如何?」
徐西寧一臉震驚,「大人,他被帶下去,是他罪有應得,可草民花錢逛窯子,錢花了,享受被打斷了,這賠償,草民得有吧?
「而且,她給草民下藥。
「雖然她偷雞不成蝕把米,但她也下了,這個怎麼算?草民不能白白吃虧啊,草民只是變態,又沒有犯法。」
知府:……
有傅珩在,他不想節外生枝,只得朝老鴇子道:「你們滿堂春色,傷害登門客人,賠償客人白銀二百兩。」
徐西寧哈的就笑,「二百兩?大人!您可知道草民在春色滿堂花了多少錢?就算是不多賠償,起碼原價賠償吧?」
知府皺眉,「你花了多少?」
徐西寧道:「草民一進門,便撒了一次銀票,總計三千兩,之後給引路姑娘一百兩,這倩倩姑娘和紫衣姑娘,草民各給了一千兩,這就是五千一百兩。
「草民花錢買樂子,老鴇子卻拉偏架讓草民樂子沒享受到,還要來一趟公堂?
「草民本來就應不起來,現在被嚇得更不行了,這個醫藥費,得有人出吧?」
傅珩聽得只想衝過去捂住她的嘴。
真是什麼話都敢往出說!
宣府知府驚呆了。
他從未見過哪個男人,能把自己不行,說的這麼大聲。
現在不光見了,還一下見了倆?
抽抽著眼角,瞧見旁邊鎮寧侯傅珩似乎臉色不善,宣府知府心頭突突一下。
等等。
傅珩這麼多年身體不會,天天病的要死了,該不會……
他也不行吧?
今兒這倆小伙子提起這件事,難道是觸到傅珩心頭的傷疤?
不然怎麼一臉想要衝過去捂住那小伙子嘴的樣子。
宣府知府不敢耽誤,立刻怒拍驚堂木,「春色滿堂老鴇子白彩霞!你可知罪!」
嚇得老鴇子一個哆嗦撲通跪下。
「草民……知罪?」
宣府知府怒道:「你當然有罪,你欺軟怕硬……」
這話一出口。
宣府知府舌頭打了個哆嗦。
糟糕,這句話會不會帶有暗示性,讓傅珩想多了。
飛快的,宣府知府直接跳過一切,宣布結果,「賠償這兩位小伙子,六千兩銀票,其中五千一百兩是人家本金,餘下九百兩,是醫藥費!」
徐西寧忙道:「還請大人做個見證,讓她現在就給,不然草民怕她欺軟怕硬。」
宣府知府恨不得捂這小伙子的嘴。
快閉嘴吧你!
這是能說的?
當即便道:「你放心,本官派人與你一通去春色滿堂拿錢,絕不會讓你吃虧的,退堂!」
驚堂木一拍,知府只想立刻走人。
他一嗓子退堂喊完,當即便有衙役上前,要帶走倩倩和紫衣姑娘,並押送老鴇子回去結算錢財。
「等等。」
傅珩坐在那裡,大爺似的喊了一句。
知府頓時一顆心往上一提,「侯爺還有什麼吩咐?」
傅珩笑道:「國喪當頭,舉國悲痛,沒想到你們宣府倒是一個特殊的存在,竟然賭局和青樓全都開著?」
宣府知府頓時一身冷汗。
他就覺得剛剛好像忘了點什麼!
靠!
忘了皇上駕崩了!
嘴皮子一打顫,宣府知府忙道:「剛剛下官便說了,下官還未來得及下發告示,侯爺明察,下官這就發告示,這些場所,必定三個月之內不會營業的。」
傅珩滿意了。
起身離開。
宣府府尹忙跟上,陪著小心翼翼,「侯爺遠道而來,一路勞乏,您看今兒您是住下官府上,還是客棧?」
傅珩往牢房的方向走,「不著急,我快死了,但是活著的時候,還沒見過審訊犯人,我怕死的太突然,來不及見,現在想去看看如何審訊犯人。
「剛剛抓的那個於小五,咱們現在就去審吧。」
宣府府尹快哭了。
那不是他能審的人。
和順賭局背後是有大東家的!
他根本得罪不起。
可傅珩他也得罪不起啊。
走在一側,宣府府尹道:「侯爺一路勞乏,還沒用飯吧?審訊犯人不急,侯爺身體要緊,先吃飯吧,下官給侯爺準備了點薄酒。」
傅珩朝他笑的和藹可親,「已經準備好了?」
宣府府尹忙道:「是,是,都準備好了。」
傅珩咬字清晰的道:「那端到牢房吧,一邊審訊一邊吃,一定是非常奇特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