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那今天就讓我這個廢物把你的人頭割下來!」
裴鑌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再一次起身走到了院子,眸子閃爍,神色堅毅的望向寧守禮,渾身氣勢轟然暴起。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裴鑌,別再逞強了,何必呢,你若是跪地投降加入四太子麾下,我不但饒了你,還為你加官進爵,到時候這裡的土地都是你的,你就是這裡的主人,你覺得如何?」
寧守禮自負無比的昂頭挺胸,滿臉猖狂。
「四太子,莫非是你們金韃國師的大徒弟,唉,可惜連他師父都死在了李安手上,他徒弟又能活多久?」裴鑌滿臉不屑道。
寧守禮表情一變,隨後冷笑道:「我承認你的實力的確是令人驚訝,而且你也是劍道一路上難得的天才,尋常一品高手也未必是你的對手。」
「可惜,你運氣太差了,遇到了我。」
寧守禮搖了搖頭,略帶可惜道:「尋常的一品高手在我眼裡,如同待宰羔羊一般。」
「不瞞你說,我已經踏入一品高手巔峰了,距離半步戰神只差一步,毫不客氣的說,你們大淵朝也只有死去的忠義軍大帥李安能作為我的對手,而你又如何是我的對手。」
而此時,他猛地運起內力,無數道勁力從他的體內爆發而出,整個人瞬間化作了天神一般,連空氣都發出陣陣爆鳴。
然而,裴鑌的表情依舊是冷冽,甚至是不屑。
他手上的無心劍也被激起了戰意,不停的顫抖著。
若不是被裴鑌握在手中,已經飛起來與寧守禮戰鬥了。
「別急,一會我就用你斬下他的狗頭!」
話音一落,無心劍似乎聽懂般,竟然自己沉寂下去了。
「寧守禮,這就是你蔑視天下的實力嗎,別說是李安,就是今天面對我,你也難逃一死!」
「區區金韃一品高手又如何,我又不是沒殺過。」
「你們陰人部落的三位陰人,一位一品高手,兩個二品高手巔峰,連我一劍都沒接下來,全都人頭落地了。」
說到這裡,他傲然一笑。
果然。
聽到這話,寧守禮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渾身殺意也再一次凝聚起,濃濃的殺意充斥在天地之間。
也難怪寧守禮如此生氣,那三個人都是他的師弟,其中那位一品高手是他的親兄弟,手足兄弟。
就這麼慘死在異國他鄉,連屍骨都找不到了。
「好,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了你!」
話音落地。
只見他的身體猛然一震,一瞬間,天地間隨之開始轟鳴起來。
「浮屠破甲式,第三式,浮屠一怒!」
寧守禮暴喝如雷,聲勢浩大。
伴隨著暴喝聲,一股股強悍無比的氣息瞬間凝聚,緊隨而至的是一陣猶如狂風暴雨般的劍氣。
這些劍氣瞬間鎖定了裴鑌,而且速度也快到了極致。
一眼望去,眼前只有萬道劍影,以及夾雜著的道道劍光。
「轟!」
萬道劍光從天而降,轟然落到了裴鑌身上。
驚天的狂暴氣勢之上,是肆意縱橫的殺意迅速朝四周擴散。
恐怖的衝擊力將怡景園內的花草樹木盡皆連根拔起,地面上的大理石磚塊盡數被生生捲起,拋到半空中,隨後化作碎石後落地,周圍亭台樓閣的柱子也裂成片狀。
整個府邸都在這股氣的摧殘下顫抖不已,猶如地震一般。
此時,怡景園外的住戶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感覺天旋地轉,還以為發生了地震,紛紛逃了出來,可正當所有人以為地震要消失時,一場更大的地震即將到來。
氣勢散盡,塵土飛揚之中,裴鑌的身影漸漸顯露出來,只見他手持無心劍,雙目赤紅,渾身衣著被氣浪破爛不堪,狀如瘋魔。
「裴鑌,我倒是有點佩服你了,竟然能擋住我的必殺之技,有點意思!」
寧守禮心頭暗暗佩服起裴鑌來,倒是有點識英雄,重英雄的味道。
「擋住!」
裴鑌冷哼一聲,「我要不僅僅是擋住,還要殺了你!」
聽到這話,寧守禮都有一種錯愕,面對裴鑌,他的心底竟然有一種畏懼感。
這種畏懼感越來越沉重,甚至有點戰慄感覺。
「這……這是怎麼了,我怎麼可能會害怕他,絕不可能,他明明比我弱的太多了。」
可裴鑌已經舉起了無心劍,沒有絲毫避讓的感覺,不退反進,迅速迎殺過去。
「他……他難道是傻子不成,竟然敢主動進攻!」
寧守禮心頭一陣駭然,有些想不通為什麼。
剛剛的一擊已經讓寧守禮打心底里有了一絲絲心虛,從他踏出長白神山起始,還未從用到過這一招。
原本他是留著對付大淵皇宮中隱藏的絕世高手的,可今天逼不得已提前使了出來,結果卻是不盡人意。
明明可以一擊必殺的,可卻被裴鑌接了下來。
既然如此,他只好使用連他也覺得有些恐怖的一招,或者說他還不太會的一招。
只見他挽了一個劍花,遙遙抬起劍鋒,口中輕喝一聲,「浮屠破甲式,第五式,浮屠有雲,慈悲為懷!」
話音一落,他的背後瞬間散發出道道佛光,伴隨著陣陣梵音響徹起來。
明明是猙獰嗜血的惡魔,可卻散發出令人心悅誠服的歸屬感,忍俊不禁的虔誠跪拜感。
當他抬頭望向裴鑌的那一刻,他的目光頓時有些驚訝。
自己剛剛這一擊可是接近半步戰神的一擊了,即便是他的師父也要謹慎應對了,可裴鑌竟然還想硬接下來。
不知死活來形容他最合適不過了。
可此時的裴鑌好像是忘記了要生死之戰一樣,整個人持劍而立,雙目緊閉,整個人顯得無比怪異。
「劍隨心動,心隨意合,意貫全身,劍來!」
裴鑌仍然緊閉雙眼,一步邁出,竟是步步生蓮,身後無數道劍影緊隨而至,眨眼之間,便凝聚出漫天劍影,好似江湖人流傳的萬劍歸宗一樣。
「劍,乃是君子兵器,而你,不配用!」
「破!」
裴鑌怒吼一聲,雙眸猛地睜開,渾身劍氣如雷,滾滾而來,渾身氣息暴虐無邊,兇悍到了極點。
隨著他輕輕的一劍刺出,直奔寧守禮的浮屠破甲第五式而去。
下一刻。
劍氣相撞!
兩人瞬間被無數道劍氣所包裹,以兩人為中心,無數道劍影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金屬劍影漏斗,將兩人扣在中間。
可無窮無盡的劍氣卻在不停的狂暴著,將周圍百米之內的任何東西都攪成了粉末。
這一次比剛剛更加可怕,附近的十里內的居民,包括許君集,季賢水他們都被這股力量波及到了。
所有人都以為末日降臨了,天地都在不停的顫抖著,空氣中滿是死亡的氣息,而在眾人頭頂上是一個巨大的龍捲風狀的墨雲。
天地間也在這一刻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普通人或許感受不到這股強烈的內力波動,可一些武者,尤其是三品以上的武者全都感覺到了不對勁。
不少要突破的武者全都被這股無形的力量震到了心肺,內力也被攪成了一團亂麻。
「砰!」
一聲巨響。
裴鑌終究是棋差一招,竟被直接擊飛出去,暴退連連,這才慢慢停住腳步。
而寧守禮卻是巋然不動,右手持劍,竟沒有受到一絲波及,而且氣勢隱隱爆發,似乎在蓄力一般。
這時,喬橘絡已經從後院跑了過來,當她看到這一幕,當即拔出青鳳,跑上前去,「大膽妖人,竟然敢夜闖攝政王府,是不是活膩了。」
不等寧守禮開口,怡景園的大門也被生生推開,無數甲士紛涌而來。
領頭的正是許君集和季賢水,許君集上次受傷後,一直留在清平城養傷,現在身上的傷口也好的差不多了。
今天夜裡突然發生地震,全城百姓都被嚇起來了。
許君集也是嚇了一跳,得知攝政王不在府邸,只有王妃在,為防意外,他趕忙帶領軍隊前往怡景園,路上恰好與季賢水碰到。
可就在剛剛許君集突然發現,這壓根不是什麼地震,而是兩位絕世高手的交戰,造成的餘波。
更何況地震那有這麼大的威力!
念及至此,他拼命的尋找地震的源頭,卻驚訝的發現是從怡景園那個方向傳來的。
頓時嚇了許君集一跳,趕忙調集軍隊趕往怡景園,不過現在看來,王妃應該是沒事。
「大膽賊人,膽敢闖入我大淵攝政王府,殺害府中護衛,簡直是找死!」
許君集一身甲冑,橫槍而立,猛地怒吼一聲。
這一聲把寧守禮都嚇了一哆嗦。
當他猛地回頭環顧四周,驚訝的發現,周圍已經布滿了大淵精銳甲士,不少甲士都手持硬弩強弓,嚴陣以待。
此時。
連他也不敢再逞強,除非他已經踏入了半步戰神,渾身肌膚如鋼鐵般堅韌,無視物理攻擊,否則面對軍隊,他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就被射成刺蝟了。
他慢慢回頭望向裴鑌,滿臉不可置信道:「想不到你竟然接住了我最強的一擊,我還真的是小瞧你了。」
殊不知,剛剛他也是受傷不輕,面色雖然只是震驚,可體內的氣血騙不了人,渾身氣血仿佛燒開了鍋的水,不停的沸騰著。
要知道,他剛剛的一擊可是用盡了全力,那怕是面對他師父神山老者也有一戰之力的,可惜卻終究沒能殺了裴鑌,這個大淵劍神。
裴鑌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淡然一笑,笑容中滿是對他的不屑一顧,「金韃高手,也不過如此吧!」
「你!」
寧守禮勃然大怒,環顧四周,尤其是身後的許君集也讓他感受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念及至此,他哈哈一笑,盯著裴鑌道:「今日算我輸了,來日我定要親自取下你的人頭!」
話音一落,他猛地躍起,幾個騰挪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許君集也鬆了一口氣,他從寧守禮身上也感受到了濃烈的危險,若是剛剛寧守禮發難的話,他決計不是對手。
見到喬橘絡完好無存,許君集也是鬆了一口氣,若是王妃少了一根汗毛,他恐怕想好死都難嘍。
這一夜,他都不敢離開了,靜靜的等待著天亮的到來。
至於裴鑌已然昏死過去。
既然是李安的朋友,季賢水也不敢怠慢,立刻請來了最好的醫官。
而在怡景園外面,兩個苦行僧一直端坐在外面的巷子裡,沉默許久,其中一僧道:「不語師弟,如此看來,李安不在府邸內。」
另一僧點頭,「沒錯,不在。」
「我們要不要過去殺了李安的全家。」
「不必,有人替我們打草了,我們就等待驚蛇出現就好了。」
「好。」
一陣陰風憑空颳起,兩人端坐的地方只剩下幾片枯葉隨風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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