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哭聲無比悽慘,連門外的甲士都被驚動了,慌忙站到門口詢問,聽到李安說沒事這才作罷。Google搜索
他們知道李安的身份不凡,也不敢多問,直接就自覺退後十步遠。
「卑職皇命在身,實在是沒有辦法呀!」
於康水哭的稀里嘩啦的抬起頭,「攝政王,卑職欠你一條命,今日又做了對不住你的事,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只懇求攝政王給我一個痛快。」
身後的石妖默契的拔出匕首,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李安下令,於康水立刻就人頭落地。
「好,本王成全你。」
李安瞳孔一縮,神色一冽,「拖下去,做的乾淨點。」
「諾!」
石妖露出邪魅的笑容,手中的匕首慢慢落到了於康水的脖頸上,匕首上傳來的刺骨寒意讓於康水不停的打著擺子。
當死亡慢慢臨近,視死如歸的於康水心裡也在不停的左右擺動。
這時,李安搖了搖頭,仿佛故意說給於康水聽一樣,「可惜了,習武一輩子,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好不容易突破了二品高手,如今卻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
「唉,若是在京城保衛戰死了,你應該也能入宗廟了,死在這裡,你連名字都不能留下。」
一句句話仿佛刀子在切割著於康水心裡的抵抗防線。
剛剛於康水的一席話,看似是在向李安表忠心,實則是在說自己什麼也不會說,只求一死。
李安領軍多年,征戰四方,什麼人沒見過,什麼事沒見過,豈能聽不出這話里話外的意思。
於康水心裡的防線最終還是被擊破了,死命掙脫開石妖,腦袋狠狠地磕在地上,「王爺,卑職決心效忠王爺,從今往後,為王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本王需要你效忠嘛?你莫不是小瞧本王了,那位的小動作只要本王想知道,你覺得能瞞得住?」
李安冷冷一笑,直接背過身去。
「不,王爺,饒命啊,我……我錯了,求您饒我一命!」
於康水最後的防線崩潰了,哭嚎不止,尤其是石妖的匕首已經刺破了他的皮膚,他已經感受到了自己的血液朝外流出,血液滴在地面上,發出水滴的聲音。
李安的目光忽然一閃,轉身望著還在掙扎中的於康水,輕聲道:「他讓你來幹什麼?」
於康水瞳孔瞬間落寞,嘴唇哆嗦一下,「陛下下密令,讓我率領二十名內機監的高手潛入江南道,收買都尉許君集,再讓許君集假意向攝政王投誠,靜待下一步指令。」
「可惜許君集是個武將,將攝政王視為偶像,不但不同意,反而要將我等囚禁起來,我立刻出手準備殺了許君集,可惜我還是小瞧了許君集身邊的親兵,那些親兵拼死反抗,最終讓他逃了,不得已之下,我等只能繼續潛伏。」
李安一擺手,讓石妖放了於康水,沉聲道:「與我料想的一樣,可惜他還是小瞧了本王,小瞧了大淵朝的武將,這些他最瞧不起的糙人其實是最忠誠的。」
於康水沒有言語,算是默認了。
要不然也不會有萬古流芳莽撞人這句話了!
這句話可不是貶義句,是對大淵武者最好的讚譽。
李安深吸一口氣,抬頭盯著於康水,「其實本王很想讓你消失在這個世界的,不過你說過你參加過十年前的京城保衛戰,你是英雄,英雄不該無名無份的死去,應該轟轟烈烈的死,那才是英雄的歸宿。」
於康水還是沒有言語,可眉眼之間卻有一絲異樣。
李安忽然望向石妖,「石妖,派人告訴趙長青派人將清平城封鎖起來,一家一戶的搜,凡是膽敢反抗者,殺無赦!」
「諾!」
石妖低頭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於康水,又見李安給他使得眼色,這才慢慢退去。
一瞬間,屋裡只剩下李安跟於康水了。
沉默許久。
李安忽然笑了起來,「不愧是跟著那位身旁的人,你的演技越發精彩了,連我差點也被你騙了。」
「王爺,你竟然能看得出來,可你為何不點破我?」
剛剛還跪在地上的於康水竟直挺挺的站了起來,眸子閃爍著濃郁的殺意。
「點破你多沒意思,本王還想好好跟你玩玩。」
李安直接背過身去,連看都懶得看他。
「哈哈哈,不愧是攝政王,當年的攝政王傲氣沖天,天下人都不放在眼裡,如今的攝政王仍舊如此,末將也是有些佩服了。」
於康水侃侃而談,語氣中卻沒有一絲懼意,跟剛剛簡直是天壤之別。
「不過這個圈套到底是誰想不出來的,那個可沒有這副頭腦,若是我沒有猜錯,是她吧?」
李安忽然問道。
於康水算是承認了,點頭道:「娘娘在家時也說過,攝政王一定會猜出來的,因為這天下只有您才能稱得上是她的對手。」
如今看來,這個圈套當真是環環相扣,沒有一絲縫隙!
從許君集遇襲開始,就是圈套的開始,金鑾殿的那位壓根也沒打算收買許君集,而是借著許君集遇襲,將李安引出來,於康水用苦肉計接近李安,然後出其不意的殺了李安。
只要李安一死,忠義軍將徹底消亡!
如此精妙絕倫的圈套,當真是鬼神難斷!
「嗯,是啊,她很聰明,聰明的讓人討厭,若是她傻傻的,或許……算了,都過去了。」
李安不知是懷念人,還是懷念事,思緒萬千。
於康水有些等不及了,抬手挽了挽袖子,「王爺,您也是個體面人,卑職也是,既然如此,卑職會快一點,讓您不那麼痛苦,雖然這是違背了娘娘的命令,可卑職也曾視您為神,算是卑職的一點心意。」
話音剛落,於康水瞬間化作惡魔般,抬手徑直朝李安抓去,兩個手掌仿佛化作了鐵抓一般,竟有金屬光澤。
鋒利的鐵抓閃著光澤,內力已經達到了巔峰,這若是抓中,就是鋼板也能洞穿了。
可當他的手即將碰到李安忽然的那一刻,他臉色陡然大變。
他只距離李安不過一指之距,可仿佛撞上了一塊透明屏障,任由他怎麼發力,再難進半步。
「這……這怎麼可能?」
於康水徹底慌了,他心頭突然有一個不好的念頭冒了出來。
攝政王難道沒有武功盡失?
不可能!
一杯鳩酒足以散盡任何高手的功力,那怕是攝政王也不例外。
難道這裡還有別的高手?
於康水環顧一圈,目光中滿是驚慌之色。
「別看了,這裡只有我一人,石妖幾個已經被人支開了。」
李安輕描淡寫的說道,嘴角邪邪地勾起。
「難道是……」
於康水滿臉的不可置信,眸子裡已經滿是恐懼。
李安不屑的笑了笑,「誰跟你說的本王武功盡失了?」
「你……不可能,你難道沒喝那杯鳩酒?」
於康水不確定的再一次問道。
「喝了,不喝你家主人能放心嗎?」李安說道。
「那你為何沒有散盡武功?」
「本王若說天意如此你會信嗎?」李安再次露出邪邪的笑容。
於康水再次不解道:「那你為何裝作武功盡失?」
「本王若是不裝作武功盡失,你們能上鉤嗎?」
李安看著於康水仿佛在看一個傻子。
事已至此,於康水才發現自己的那點小聰明,連同他的主子,還有娘娘,都是一個笑話,一個大笑話。
於康水眼珠一轉,轉身掉頭就要跑,畢竟他也是二品高手,運轉內力,速度猶如閃電。
僅僅是幾個呼吸之間,已經竄出了大堂,朝外奔去。
門口的四五個甲士紛紛倒地,胸口的甲冑上多了一個指頭大小的窟窿,鮮血潺潺流出。
這就是二品高手跟普通武者的區別,即便是身披甲冑,可面對筋骨如鐵的二品高手,與一層紙巾沒有區別。
一指之力,足以洞穿甲冑,刺進心臟。
於康水不愧是久經沙場的高手,一點內力也不浪費,僅僅用了一指,便殺了四五個甲士,速度之快,觸之即死。
而屋頂的甲士也反應過來,忙舉起硬弩朝於康水遠射。
鋒利的弩箭帶著破空之力逼近了於康水,可於康水絲毫不慌,極速行進中,猛地掉頭雙手瞬間接住急射弩箭,反手丟了回去。
隨著幾聲慘叫,幾具甲士的屍體從屋頂滾了下去。
於康水志得意滿,雖然沒有殺了李安,可僥倖活了下來。
「謝攝政王不殺之恩!」
「哈哈哈!」
笑聲極度囂張。
李安冷冷一笑,薄唇輕啟,「本王何時說過不殺你了。」
話音一落,地面上的一根長槍瞬間彈起落入了李安的手中,隨手往於康水逃離的方向一丟。
一道寒光劃破夜空,隨即消失。
可慘叫聲卻傳了回來。
不多時,石妖幾人回來了,還帶回了於康水。
這時的於康水胸口上多了一根長槍,長槍透胸而過,傷口已經撕裂,破碎的內臟都能看到。
於康水強撐起腦袋,混濁的眼神里布滿了恐懼,嘴唇哆嗦著,只有血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本王沒讓你走,你是走不了的,當年我跟你家主子也是這麼說的,可他不信,現在你信了吧。」
李安勾唇深意一笑,「對了,忘了告訴你,多謝你家主子的一杯鳩酒,本王突破了戰神,只差一步就是陸地神仙。」
「只有死過一次,才能突破凡人之軀,這便是武道至尊!」
於康水苦澀一笑,腦袋猛地耷拉了。
李安瞬間恢復本色,臉色陰沉無比,「把他的腦袋連夜送到皇宮,我希望明天那位起床的時候,第一眼就能看到。」
「諾!」
石妖甩手一抓,徑直躍起,消失在黑夜裡。
而李安凝望著月色,忽然笑道:「你要玩,那本王就陪你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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