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半路劫殺

  整個夜郎城現在就是一座空城,一個守衛士卒都沒有,至於蔡文遠還有他的一眾敗兵,全都灰頭土臉的逃亡了京畿道首府。【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當蔡文遠聽聞李安大軍北撤後,這才鬆了一口氣,忽然記起宗帥還被關押在夜郎城,又趕忙又派人將宗帥「請了出來。」

  他打算押著宗帥返回京城,既然自己已經戰敗,那戰敗的責任就決不能落到自己頭上,宗帥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翌日。

  天邊魚肚白,雲霧浮沉間。

  夜郎城,南門。

  數千名全副武裝的騎兵,小心翼翼的在城門口列陣,一副緊張不安的模樣。

  隨後,數百江湖俠客嚴陣以待,警惕的打量著四周,確認安全後,這才慢慢從城門中走出。

  蔡文遠一身華服,手臂纏著繃帶,一臉憔悴的模樣,身體伏在馬背上,眼神左看右看,他真的是被李安驚怕了。

  再確認安全後,他才鬆了一口氣,望著夜郎城,他也是無可奈何了。

  曾經他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平定李安叛亂,收復北地國土,將蔡家推到世家門閥之首,繼而徐徐圖之,改朝換代也不是不可能,結果就是,落得這般悲慘之狀。

  他抬起頭望向麾下這僅剩的千人騎兵,看著他們眼眸中的畏懼,他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護衛在他周身的數百江湖高手是他僅剩的貼身護衛,也是他剩下的最後戰力。

  這些江湖高手人人披胸甲,手持各色兵器,好不威風。

  可也只有他知道,這些江湖高手看似威猛異常,若是真的碰到了李安的精銳,絕對是敗的最快的。

  經歷過這麼幾次大陣仗,他終於明白江湖高手與正規的差距。

  江湖高手護衛中間,蔡文遠已然是被徹底嚇破了膽子,伏在馬背上,看上去別提多彆扭了。

  馬蹄聲響起,一騎快馬飛奔而來,是他派出去的江湖高手,去探聽李安大軍的消息。

  「啟稟公子,末將幸不辱命,親眼見到李安大軍拔營北上,料想逆賊李安已經要將兵馬調到回了鐵壁城防備金韃人,時機已到,我們還是趁機趕緊撤回京畿道首府吧。」

  蔡文遠暗暗鬆了一口氣,點頭道:「好呀,既然如此,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萬不可在路上再耽擱時間,遲則生變,快速離開。」

  「諾!」眾將齊齊應聲。

  有將詢問道:「啟稟公子,宗帥大人如何處置,他老人家昨夜吐了血,已經暈過去了。」

  「什麼,大膽,你們是不是活膩了,誰讓你們對他動刑的!」蔡文遠一聽這話,當即嚇了一跳,這可壞了,要是宗帥死在路上,這個黑鍋靠誰來背。

  蔡文遠趕緊驅馬跑到後方,遠遠就望見後面的一輛馬車上,宗帥被鎖鏈捆住了身體,渾身上下,滿是鮮血,一道道傷痕布滿了渾身,累累傷痕,觸目驚心。

  「來人,給宗帥大人餵點水,別讓他死了。」蔡文遠傲然的盯著宗帥,沉聲令道。

  他倒不是關心宗帥,而是宗帥若是死了,誰替他背黑鍋。

  江湖俠客滿臉不屑,卻還是趕緊將水碗遞到了宗帥嘴邊,可等待的卻是一口唾液。

  「呸!」

  宗帥猛地睜開眼眸,一對虎目凶威深深,光是眼神就嚇得那個江湖高手渾身一顫,手一軟,水碗「咣當」一聲掉到了地上。

  「佞臣蔡氏,你禍國殃民,毀我大淵朝的根基,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蔡文遠抬手擦了擦臉上的唾液,冷眼盯著宗帥,一字一句道:「宗帥,你還是這副脾氣,都被下大獄了,還是如此冥頑不靈,真是不知死活。」

  「別以為自己是兩朝元老,就可以無法無天,我實話告訴你,這天下你說了不算,當今陛下也說了不算,只有我們世家才說了算!」

  「胡說八道,這天下乃是宋氏大淵的,你們世家不過是大淵朝的奴僕而已,區區奴僕也敢做主子的主,可笑,可笑至極!」宗帥滿臉不屑一顧,大吼道。

  可蔡文遠卻是不緊不慢,笑道:「你說的沒錯,可我告訴你,這天下乃是世家與大淵皇室共享天下,我知道你不信,那我告訴你,之所以本公子不殺你,就是想讓你當替罪羊,而我蔡文遠依舊是有功之臣。」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我真是有眼無珠,有眼無珠,我恨不聽攝政王之言,將你們這群蛀蟲全部都宰殺了,我真是恨呀!」

  事到如今,他才終於明白李安對他說的話,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言罷,蔡文遠輕蔑的看了一眼宗帥,昂頭大笑一聲,立刻下令全軍快速南下。

  趁著李安大軍北上,南下之路,還算平穩,向著南邊溜去。

  出了夜郎城,蔡文遠一路上馬不停蹄,匆匆趕往南邊的京畿道首府。

  只要過了京畿道首府,他們才算是真正的安全。

  數千人馬,一路上急行,一口氣就奔出十幾里遠。

  蔡文遠一直凝望著四周,神經緊繃,一刻也不敢停歇的警惕著四周。

  即便是確認李安大軍北上,可他還是不敢有絲毫放鬆,誰敢保證李安不會突然南下,李安做事向來出乎意料,令人防不勝防。

  可奇怪的是,他們一路上竟然連李安的斥候游騎都沒有碰到。

  蔡文遠臉上緊張的神情也逐漸的緩和了下來,嘴角也露出一絲絲慶幸,心裡甚至對李安起了輕視。

  「看來李安也不過如此,竟然沒有趁機南下,這一路上連半個斥候的影子都看不到,想必他已經到了北地跟金韃人血戰了。」

  蔡文遠興奮的叫嚷著,滿臉都是得意,話里話外充滿了諷刺的味道。

  身旁諸將也紛紛附和著,發出得意的笑聲。

  「什麼戰神也不過於此吧,咱們家公子略施小計,就把他騙過去了。」

  「估計他還想著收復北地,成為我們大淵朝的功臣呢,真是可笑,就算他是功臣又如何,結果還不是難逃一死!」

  「就是,大淵朝沒有我們蔡相支撐,就憑大淵皇室他們能統治這萬萬里江山嗎?」

  蔡文遠也忍不住冷笑一聲,「李安終究是還是太年輕了,上次一杯鳩酒看來還是沒有把他點醒,他還真的以為,他能與我們世家扳手腕,真是笑話。」

  蔡文遠的話,當即引得周圍那些江湖俠客一陣哄堂大笑。

  蔡文遠的情緒似乎也慢慢高漲起來,被李安打傷的手臂也沒那麼疼了,被李安屢屢打擊的信心,也重新恢復如初了,似乎他又成了那個高傲無比的蔡家公子。

  不知不覺間,他們奔出了夜郎城的管轄區,更是脫離了李安的威懾之地。

  蔡文遠還有身旁的江湖俠客,也隨即慢慢放鬆下來,自以為逃離了李安的魔爪。

  他們依舊渾然不覺,速度也慢慢降了下來,殊不知,在道路兩旁的密林中,一道道凶光畢露,正死死的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猶如等待獵物上鉤的餓虎。

  領頭一員小將,手握鐵槍,劍眉星目,眼眸殺氣騰騰,冷冷的注視著道路上不緊不慢的隊伍,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一抹譏笑。

  在其身側,一員手持方天畫戟的武將,也是雙目澈澈,冷眼凝視著。

  小將壓制著悸動的心頭,忍不住讚嘆道:「王爺,您真是神了,您怎麼知道蔡文遠一定會再次返回夜郎城的,末將真的是太佩服您了。」

  此人正是攝政王李安。

  他沒有北上,而是突然帶領神火軍南下,而且是悄無聲息的南下,埋伏在京畿道首府必經之路上。

  李安淡然一笑,「世家子弟一貫的作風,蔡文遠既然敗了,怎麼可能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他一定會找個替罪羊,而宗帥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了,他必然回來帶走宗帥。」

  岳破虜一揮鐵槍,滿臉憤怒道:「可惡,可惡至極,他怎麼敢如此對待宗帥,宗帥可是大淵朝的肱骨之臣,兩朝元老!」

  「破虜,你好好看清了,世家門閥一日不剷除,大淵朝永遠沒有安寧之日。」

  李安意味深長的淡然一笑,目光隨即落到了岳破虜身上,看著他暴怒的表情,心裡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岳破虜跟隨宗帥時間太長了,不改變他內心忠君的思想,他是不會真心歸降自己的。

  旁邊的曾小蟲也一臉憤怒道:「破虜兄,現在你知道了吧,宗帥的愚忠,除了害了自己和萬千將士外,起不到任何作用,我們能做的就是緊跟王爺的腳步,推翻世家門閥!」

  左右諸將無不心悅誠服,對此之外,已然是殺氣騰騰,熱血沸騰。

  敵軍數千人馬已經行進過半,落到後面的宗帥馬車已經出現在眾將眼前,正是將他們攔腰截斷,全力一擊的最好時機。

  此時不出兵,更待何時?

  李安虎目一瞪,手中的方天畫戟慢慢舉起,厲喝道:「岳破虜,你帶兵解救宗帥,曾小蟲攔腰截斷敵軍,其他人隨本王誅殺蔡文遠,殺光他們!」

  「嗚嗚嗚!」

  衝鋒的號角聲驟然響徹在整個密林的上方,瞬間打破了靜謐的天地,驚的密林中群鳥起飛,野獸奔逃。

  「殺啊!」

  岳破虜與曾小蟲左右奔殺而出,一聲聲喊殺聲隨即響起。

  兩員虎將一左一右,奔雷踏雲,呼嘯而至。

  埋伏在密林中的三千神火軍齊齊奔出,猶如神兵天降一般,驟然出現在敵軍的面前。

  幾乎在同一時間,漫天遍野的神火軍手持長槍,大刀,怒吼著沖向了敵軍。

  三千神火軍突然出現,肆無忌憚的衝殺著敵軍軍陣。

  也在同一時間,敵軍行軍隊伍被一刀兩斷,徹底崩潰了。

  與此同時。

  剛剛還滿臉得意,傲氣凌神的蔡公子,正憧憬著回到京城,如何將敗兵責任推到宗帥身上,然後重新調兵遣將,籌備反攻李安,擊破李安大軍,生擒李安的美好生活。

  可下一秒,周圍密林中響起了恐怖的號角聲,緊接著馬蹄聲,喊殺聲此起彼伏,無數敵軍騎兵突然出現,猶如潮水般從四面八方撲了過來。

  驟然突變,猝不及防。

  饒是蔡文遠也是大驚失色,臉上剛剛露出的得意和慶幸,此刻全都變成了驚恐,臉色也被嚇得慘白如雪。

  不止是他,他身側的諸多江湖高手也在這一刻徹底慌了神。

  頃刻間,全軍就亂了陣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來的軍隊,那來的!」

  蔡文遠聲嘶力竭的怒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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