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吼聲可謂是中氣十足,整個花樓都被震得晃動。Google搜索
而樓下大堂,多了一個氣勢洶洶的黑胖子,黑胖子身後還有兩個披甲的甲士跟隨。
「啟豪!」
吳聘瑤看著已經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吳啟豪,哭的梨花帶雨的。
「都尉大人!」
吳聘瑤見到許君集立刻就捂著臉抽泣起來,高挺的胸脯狠狠地撞在許君集的胳膊上,「大人,你可要給奴家做主,奴家讓人欺負了,他們還把奴家的弟弟快要打死了。」
許君集不愧是領軍大將,整個人只一站渾身上下散發的殺氣已經充滿了整個大堂。
大堂內眾人無不被這股殺氣震懾的瑟瑟發抖。
兩個甲士不怒自威,劉元的人竟紛紛讓開,沒一個人敢上前。
江南道都尉的名氣,足以讓他們畏懼的不敢近前。
「哼,好大的膽子,敢欺負本將的女人,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許君集冷哼一聲,殺氣騰騰的環顧一圈。
「他們在二樓,我們上去吧!」吳聘瑤急不可耐,她恨不得立刻殺了李安。
許君集慢悠悠的走上了二樓,一眼就看到李安,眉頭一皺。
吳聘瑤的靠山來了,立刻抖起威風,怒氣沖沖的指著李安跟劉元,「大人,就是劉元,他打了奴家的弟弟,還抽了奴家一巴掌,你快去給奴家出氣。」
隨後,她瞪著李安,冷冷道:「都是這個小白臉指使的,我要殺了他!」
說完這話,她還對著李安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她很想看到李安跪地求饒的模樣。
可惜,她錯了。
只見李安穩坐在椅子上,輕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似乎根本沒把許君集當回事,淡定的有點可怕。
吳聘瑤見狀,有些不明所以道:「小白臉,你是不是嚇傻了,難道不害怕嗎?」
李安冷哼一聲,不屑的笑了笑。
這可把吳聘瑤氣瘋了。
在她看來,李安根本沒把她當回事,更沒把許君集當回事。
「你是不是以為老娘跟你說笑的!」
吳聘瑤氣的花枝亂顫,直接轉身抽出身後甲士的佩刀,直直的走向了李安。
直到現在,李安都紋絲不動,仿佛看笑話一般。
一旁的劉元心都要跳出來了,他為官十幾年,什麼險象環生的場面沒見過,可今天如此恐怖的還是頭一次。
眼前的許君集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連道府大人也對其畏懼三分。
可以說,真要是惹怒了許君集那怕是就道府大人在場,也擋不住他。
不光是他手下有兵這麼簡單,許君集本身就是二品高手,單手之力,可搏虎狼的存在。
而眼下,吳聘瑤如同拱火一般,一點一點的將許君集的怒火拱起來。
要是真的傷了攝政王,他也脫不了干係。
劉元的身上像著了火,焦灼萬分,痛苦不堪。
他手下的人就是一起上,也擋不住許君集,這可如何是好?
「且慢!」
許君集突然喊了一嗓子,把吳聘瑤都嚇了一跳。
許君集一臉震驚之色,哪裡還有半點剛剛的囂張,小心翼翼的靠近李安看了一眼,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末將江南道都尉府許君集拜見大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
「什麼大人……您不是搞錯了吧?」
吳聘瑤驚詫的望向許君集。
許君集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哪裡還顧得上吳聘瑤,他現在七魂已經去了六魄了。
實不相瞞,許君集是見過李安的,在十年前的那一場京城保衛戰中。
當時,許君集只是一個五品雜牌將軍,率領江南道幾千廂軍前往京城勤王,可惜半路被幾十名金韃游騎發現,他手下的幾千廂軍瞬間被擊潰。
他帶領親兵親自斷後,可那些金韃實在是太過兇悍,眼看手下親兵一個接著一個被射死,被砍死,只剩他一人。
他已經決定與金韃同歸於盡之時,一支打著忠義軍旗幟的騎兵呼嘯而至。
騎兵一路向北,只分出一個十人隊,就輕易將兇悍如野獸的金韃一一射下馬來,他這才僥倖存活。
當時,他親眼看到忠義軍大纛之下,一個年輕人在無數悍將的簇擁下往北面去了。
後面的結果他也知道了,金韃鐵騎全軍覆滅,連國師的腦袋都被忠義軍砍了下來。
就在幾天前,皇城司都指揮使趙長青派人傳信,告訴他攝政王在清平城,讓他隨時聽候調遣。
皇城司囑託他,萬不可暴露攝政王身份,違令者,殺無赦!
江南道都尉府許君集也算是一方豪強,可跟攝政王一比,連蝦米都不如。
更何況,李安還算他的救命恩人。
恩情之大,還能大過活命之恩?
李安看著跪在地上,悔恨交加的許君集,頓時也愣了。
仔細想想,自己一直在北方,跟江南道的官員好像沒有交集吧?
「大人恕罪,末將不知大人到臨,未能遠迎,還望恕罪。」
許君集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
此言一出,四周齊齊響起了一連串的驚詫聲。
堂堂江南道都尉大人,掌管整個江南道軍隊的老大。
可以說在江南道說一不二的人,隨便跺跺腳,江南道都要地震的存在。
可這位老大,此時正跪在一個年輕人面前,惶恐不安。
李安這下明白了,應該是知道自己身份了,好在這傢伙不傻,沒暴露自己。
「哼,不敢!」
李安搖了搖頭,「你的女人都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了,我怎麼敢降你的罪?」
許君集一聽就明白了,再一次向李安磕了一個頭,「大人,我明白了,我這就好好管教她。」
說完,起身就是一巴掌。
吳聘瑤根本沒反應過來,臉蛋就狠狠地挨了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聲音可是又響又脆。
吳聘瑤整個人被這一巴掌甩到了地上,坐在地上的她,有點不敢相信。
她雖然不是許君集的妻妾,無名無份,可許君集對她的寵愛卻遠遠高於那些妻妾。
不止是因為她的大波浪長發,更重要的是她很聰明,很會討男人開心。
許君集對她可謂是疼愛有加,百依百順,可今天竟然打她了。
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打了她。
她立刻就反應過來了,眼前的年輕人不是好惹的。
只是她心裡還有些納悶,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背景,連許君集都下跪認錯。
許君集咬了咬牙,有些捨不得,可還是拿起地上的刀指著吳聘瑤,「你這個臭女人,竟然敢得罪我家大人,今天我非殺了你不可!」
吳聘瑤立刻反應過來,撲通跪在地上,整個身體恐懼的顫抖著。
「大人,我錯了,我錯了,求您饒了我吧!」
吳聘瑤害怕的顫抖聲音,也是麻酥酥的,令人心慌慌的。
既然都認錯了,李安又怎麼可能跟一個女人計較,擺擺手也就罷了。
可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
「姐夫,姐姐,放開那個混蛋,我要親自動手閹了他,氣死本少爺了!」
許君集一聽這話,當即嚇得臉色都變了。
這什麼玩意?
自己活膩了,別把老子加上!
「這混蛋就是你弟弟?」許君集陰沉著臉。
吳聘瑤嚇得點點頭,緊張的望向李安,「是……是……」
「誰是你姐夫,我是你爹!」許君集現在用不著李安開口了,直接衝上去,對著吳啟豪就是一頓暴揍。
吳啟豪剛剛已經被打的不成人形,這又是一頓暴揍,直接躺在地上不動彈了。
躺在地上的吳啟豪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姐夫為什麼揍自己。
「大人,您看這事……」
許君集一臉討好的望向李安。
李安站起身來,看都不看吳啟豪一眼,只是冷笑道:「你自己看著辦吧!」
這一句話嚇得許君集心頭一顫。
這明顯是不滿意呀!
許君集大手一揮,「來人,吳啟豪衝撞大人,目無尊長,直接押進大獄,聽候發落。」
「諾!」
兩個甲士恭敬回應,將死狗般的吳啟豪拖了出去。
吳啟豪恐怕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慘。
「大人,有什麼吩咐您儘管開口,末將隨時聽候差遣。」
許君集對著李安恭敬的跪地。
李安看都懶得看,直接把他忽略了。
在江南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說一不二的都尉許君集直接被晾到一旁。
可他連一點不滿都沒有,反而感到無比慶幸。
若是攝政王真的怒了,一句話,不止自己人頭不保,整個許家都要人頭落地。
望著離開的李安,許君集深深地鬆了口氣,總算是把這尊大神送走了。
「他是誰家的公子,也不跟您打個招呼就走,真是好生囂張?」吳聘瑤試探道。
可回應她的又是一巴掌,許君集恨恨的道:「閉嘴,臭女人,你活膩了不成,那是神!」
「整個大淵朝的神!」
「沒有他,大淵可能就不是大淵了!!」
「立刻派人傳信到吳家,拿十萬兩銀子給大人送過去!」
李安找了一圈沒找到喬金橋,擔心喬橘絡等著急了,急匆匆的趕回了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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