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眉頭緊鎖,滿臉憂慮。記住本站域名
「這個柴格,到底想幹什麼?」
「誰知道呢?」蘇晚搖頭笑。
忘憂沉吟了片刻,說道:「會不會是嫉恨你先前捉弄他?」
「管他呢。」蘇晚眯著眼睛看日光,「是他自己來招惹我的,我只是以禮相待而已,他要記恨我,我也沒辦法。」
忘憂點了點頭,須臾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個柴格想做什麼,事情過去了數天,我都以為他不會再出現了,誰能想到,他竟是派了人過來,只點名請你去看診,真是怎麼想都不對勁。」
「他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唄。」蘇晚語氣輕快,倒是不當一回事。
「隨他去,反正我是不會去給他看診的。」
忘憂神色複雜,擔憂地看著蘇晚道:「你別太不當一回事,你別忘了孫大夫的事情。」
蘇晚點了點頭,捏著茶杯的手微緊。
前世,她大多時候都在外出任務,出任務的時候,時常精神緊繃。
等不出任務的時候,時常大腦放空,什麼都不想。
而自從來了這裡,日子猛然悠閒起來。雖說也要努力賺錢,但,相比於前世,簡直不要太輕鬆。
「實在不行……」忘憂頓了頓,不放心地看著她道:「你出門把青黛帶上,我瞧著她,功夫不錯。」
大抵是怕蘇晚擔心,她又道:「你不用擔心我們,他既然派了人來,且沒有用強,就說明他有所顧忌,我們只要呆在醫館不出去,就不會有事。」
「謝啦。」蘇晚驚嘆於忘憂的細心,放下茶杯湊過去,盯著忘憂的臉笑眼彎彎地道:「你怎麼這麼好啊,要是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啊……」
忘憂哪兒有她臉皮厚,被她黏膩膩的眼神一看,小臉便一點一點紅了,嗔了她一眼道:「你啊……」
她輕輕搖頭,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我回前頭瞧著去,你暫且先歇著吧。」
「嗯。」蘇晚開心地點頭,還不忘衝著忘憂眨眼飛吻。
忘憂被她弄的哭笑不得,拿著帕子掩唇而笑著往前頭去了。
-
暮晚時分,蘇晚回家時,又一次見到了幫孟氏做活兒的劉氏。
「小嬸嬸,你也在呢!」
蘇晚將買來的糖葫蘆交給小豆丁後,便笑嘻嘻地湊到了兩個長輩跟前。
「嗯,在呢。」
劉氏笑著作答。
此時,孟氏剛好縫完了一隻袖子,咬斷線後,便將東西放到了針線奩里,笑著對兩人道:「哎呦,我們家掙錢的人回來了,我啊,去給她做點兒好吃的。」
此話一出,幾人齊齊笑了。
蘇晚美滋滋道:「那娘可得多做點兒好吃的,我這個賺錢的人啊,辛苦的不得了呢。」
她神情誇張,笑容嬌俏,兩個長輩被她逗得直笑,劉氏笑著打趣道:「哎呦,大嫂,你看嬌嬌都累瘦了,小臉瞧著都比先前圓了,你可得多做點兒好吃的。」
孟氏笑著抬手戳了戳蘇晚的腦門,「你這猴孩子……」
「哎呀,真的餓瘦了。」蘇晚伸著小臉給兩人看:「你看我先前是尖下巴,現在都是圓下巴了,衣服都緊了,可得吃點兒好吃的補一補。」
劉氏和孟氏聞言笑的合不攏嘴。
小豆丁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咬著糖葫蘆直言不諱道:「二嫂,你那是胖的。」
聞言,蘇晚瞬間變臉,伸手去捏小豆丁的臉:「敢說我胖,我才不胖,我怎麼可能胖,看我不把你的小臉捏腫!」
蘇晚說著,便咬牙切齒,一副要把小傢伙臉給扯爛的模樣,實際上,手上壓根沒用勁兒。
可饒是如此,小豆丁還是被嚇得夠嗆,「大娘,娘,遠表哥,快救我啊……二嫂她要捏死我了……」
院子裡的眾人見小傢伙不去扯蘇晚的手,只攥著糖葫蘆瞎招手,一時間笑的更厲害了。
蘇晚也被小傢伙逗樂,哈哈哈哈的笑個不停。
青黛站在不遠處,靜靜看著這一幕,仍舊一身的淡漠清冷,似乎與一切格格不入。
她就那麼看著,面無表情,一動不動,褐色的眼眸里,浮現過一抹茫然。但最終,被近乎淡漠的平靜所覆蓋。
徐老二走到門口的時候,便被院子裡的笑聲驚得腳步一頓,抬眸望去,便瞧見鬧在一起的蘇晚和小豆丁,以及笑的合不攏嘴的孟氏和劉氏。
他原本躊躇的神色,在一瞬間變得複雜。
「二哥。」
聽到熟悉的聲音,徐老二身子一僵,扭頭便瞧見挑著木桶不知從哪兒回來的徐老四,一張老臉尷尬的險些裂開。
他不敢直視徐老四,心虛忐忑的錯開眼,低著頭看著院門口的石榴樹道:「你、你也在啊……」
「嗯。」徐老四應了一聲,打眼往院子裡敲了一眼,直接乾脆道:「二哥若是有事兒,就進來吧,不用在門口站著。」
「哎,哎……」
徐老二尷尬的摳腳,雖心生退意,但還是硬著頭皮、低著頭跟了進去。
「爹,救我啊……」好不容易逃脫蘇晚魔爪的小豆丁,一見親爹回來,忙不迭地撲過來一把抱住。
蘇晚雖天不怕地不怕,可對面徐老四,到底還是沒敢上前把小豆丁抓回來。
主要,這是個長輩。
而且,這個長輩話少又嚴肅。
聽見小豆丁的話,徐老四朝蘇晚看了一眼。蘇晚見狀忙扯著嘴角乾笑。
卻不成想徐老四開口道:「你二叔來了。」
啊?
蘇晚愣了一下,這才看到跟著徐老四進來的徐老二。
「二叔?」蘇晚臉上的笑容消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問:「二叔是來找我的?」
「哎……」徐老二陪著笑臉,心下卻是五味雜陳。
同樣是一家人,蘇晚怎麼就對徐老四賠笑臉,對他冷著臉呢?
「哦。」蘇晚點了點頭,「那二叔跟我來吧。」
庭院裡人多,不好說話,蘇晚索性把人帶了出去。
臨出門時,徐老二聽見孟氏問徐老四想吃什麼,下意識回頭瞧時,便瞧見劉氏端了水遞給徐老四。
他心裡活像是喝了一罈子陳年老醋那麼酸。
都是兄弟,都姓徐。
這一母同胞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他心下唉聲嘆氣,百轉千回。一向挺得筆直的背都有些佝僂了。
蘇晚在門口的桌邊坐下,一抬眼便瞧見垂頭喪氣的徐老二,莫名的直皺眉頭。
「二叔,你是身體不舒服?」
聽蘇晚這麼問,徐老二愣了下。
「咋、咋這麼問?」
蘇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二叔,你要是這麼早就駝背,以後老了可是要吃苦的。」
聞言,徐老二忙挺直了腰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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