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京城,已然春意盎然。與北狄接壤的周國邊境卻仍是一片寒涼肅殺的景象。
甚至比往年更為寒冷。
興許是老天爺有所感觸,才會如此。
昨夜經歷了一場惡戰,雙方都死傷慘重,故而龐將軍下令回營休整,讓幾個人偵查北狄士兵的動向。
唐少珩主動留了下來,他負手而立,神情淡漠,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在想什麼?」顧淮琛方才也留了下來,雖然他對唐少珩很熟悉,可如今他在想什麼他還真不知道。
「我在想,我們什麼時候能大敗北狄,風光回京。」
「臨走之前父皇特意召見了我,他說若是可以,直破北狄都城,免得再發生此次之事。」
「「陛下當真是有遠見。」
其實他也有這種想法,可是沒有顧今朝的允許,他沒辦法做到。
「我也是這樣覺得的。」顧淮琛望向遠方,神情激動。
若真能攻下北狄,不僅周國版圖能擴大,他們還能得到北狄許多的礦產,百姓也能有更多的地方生存活動,實在是一舉多得。
「那我們得更加努力才是。」
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
京城之中,雲迢準備好了一切,準備和宋知栩一起前往重華寺。
雲迢讓馬夫駕馬車前往廷尉府。
彼時宋知栩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姝兒,子安今日休沐,你不介意他與我們一同去吧?」
「當然不介意。」
他們是夫妻,傅裕寧又難得休沐,他們想多相處她也理解。
只是傅裕寧如果要一同前往,那他定是不能和她們兩人一起乘坐馬車的。
宋知栩看出了她的為難之處,「我與你坐馬車,子安騎馬。」
「那樣也好。」雲迢走過去拉著她的手,「那我們上車吧?」
二人一同上了馬車後,雲迢掀開車簾,「傅大哥,我們重華寺見。」
傅裕寧笑著點頭。
馬車上,宋知栩看她準備了那麼多東西,不免失笑,「怎麼帶這麼多東西啊?」
「都是是我和我娘一起抄的佛經,想要供奉給佛祖。」
「我倒是忘了。」
她只拿了香火錢和一些需要開光的東西,沒有雲迢準備的這麼齊全。
馬車停在重華寺門口時,傅裕寧已然等在那裡。
三人一起前往大殿,住持師父依舊在大殿內。
「師父,許久不見。」雲迢給他施了一禮。
「施主有禮了。」住持笑呵呵的,「倒是很少見施主和友人一起來。」
以往雲迢都是一個人獨自前來。
「我們一起來為親人祈福。」
雲迢讓身後的小廝上前,「師父,我與娘親一起抄了佛經想要供奉給佛祖,不知是否能夠?」
「施主有心了。」住持點了點頭,「施主心誠,佛祖必定福佑您及您的家人。」
住持伸出了手,「請這邊走。」
「栩姐姐,我們稍後在寺廟種了西府海棠的地方見面,一起賞花。」
「好。」
……
「施主此次所求仍和前幾次一樣嗎?」
雲迢前幾次來,都是求父母康健,兄長和夫君平安,想來此次應該也大差不差。
果不其然,雲迢肯定了。
雲迢辦好一切出來,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了,她急忙趕著去約定好的地點。
只是不成想在路上遇到了一個冤家。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雲迢無話可說,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顏笙一直揪著她不放,分明她們之前都沒有過節。
難道就為了唐少珩?可是她下個月就要嫁給季家二公子了,還要這般做,難不成就不怕季家知道?
「佛門清靜之地,你還要與我在這裡發生爭執不成?」雲迢的手微微握緊,心中思量著若是她非要鬧事該如何做。
忽而有人喚她,顏笙回了對方一聲,又對著雲迢冷哼了一聲,才跟上那人。
那人離得稍遠,雲迢看得不太清楚,但是聽聲音像是季家三房的女兒,此人被爹娘慣的飛揚跋扈,其他人輕易不敢得罪她。
這小姑娘這次倒給她解了圍,可以考慮是否要給她送一份薄禮。
她好不容易到了,宋知栩都有點著急了。
「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這麼久都不來。」宋知栩的聲音里有著顫音。
雲迢是和她一起來的,若是出了什麼事,她該如何是好?
「姐姐莫要擔憂,太多東西要辦了,又在路上看了件稀奇事,這才晚了些。」
「那就好。」宋知栩也沒有繼續刨根問底,「那我們現在去吃齋飯,再來此處賞花可好?」
「都聽姐姐的。」
她要做的事已經做完了,其他的就聽宋知栩安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