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我為何要讓你過來?」顧徑微一臉嚴肅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平日裡她從未如此嚴厲地對待過她,但這次真的是太生氣了,所以才會直接叫她過來質問。
雲迢從小就被家人寵壞了,一直都是個任性妄為的姑娘。然而此刻,面對顧徑微的斥責,她卻默默地跪了下來,低著頭說道:「女兒知道。」
顧徑微聽到她這樣說,心中的怒火併沒有平息,反而眉頭皺得更緊了:「你知道我會不高興你還去做?難道我和你爹會害你嗎?我們給你介紹了那麼多優秀的青年才俊,你一個都看不上;後來你說想和沈諶試著交往,我們也答應了。可你為什麼還要去招惹唐少珩那個傢伙呢?」
她越說越氣,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她實在想不通。
說句實在話,顧徑微最開始對沈諶也不滿意,可是沈諶的一言一行她都看在眼裡,想著如果他們真能修成正果,雲迢要遠嫁也沒關係,大不了他們在滎南縣買一處宅子,經常去看她也就是了。
可是她沒想到……
「爹娘絕不會加害於我,但我渴望追尋屬於自己的幸福人生!」雲迢一反常態地違背父母之意,這使得夫婦倆都頗為惱怒。
「你怎能如此跟你娘親講話?」雲諫瞪了女兒一眼,其眉宇之間充斥著不滿與責備之情:「我著實未曾料到,那唐少珩居然具備這般迷惑人心智的能耐,竟能唆使姝兒悖逆雙親。」
「爹……」雲迢滿心悲楚,但深知此番忤逆乃是自身咎由自取,理應承受這些責難。
「那沈諶如此出眾,你緣何不肯接受他呢?」顧徑微感到無比倦怠與無奈。
雲迢一臉認真地說道:「無論他有多麼出色、優秀或者完美無缺,但在我心中,他僅僅只是一個親切而溫暖的兄長罷了,並無絲毫男女之情或別的想法存在於我們之間。」
她的語氣堅定且真誠,仿佛要向世界宣告這個事實一般。說完這些話後,雲迢輕輕嘆了口氣。
「娘,我看要不這樣吧……」雲景的話尚未說完,便被雲諫無情地打斷了。
「住口!你若是膽敢替唐少珩求情,休怪我立刻命人將你逐出家門!」雲諫怒目圓睜,聲色俱厲地吼道。
雲景頓時如遭雷擊般呆立當場,嘴巴張了張,卻終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儘管自己在外頭亦有府邸,但與這金碧輝煌、舒適宜人的公主府相比,實在是相形見絀。
沉默片刻後,雲景只得無奈低頭,輕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兒子先行告退,去練功房修煉武藝了。」
言罷,他轉身緩緩離去。
雲景前腳剛離開,這兩人就像打開了話匣子一樣,對唐少珩展開了猛烈地抨擊,言語之間毫不留情,仿佛要把唐少珩說得一文不值才肯罷休。
在外人眼中,唐少珩乃是周國的大英雄,但在他們看來,唐少珩雖然稱得上是英雄,但也是令自家女兒心碎神傷的始作俑者。
正因如此,他們絕不可能再讓雲迢重蹈覆轍,跳進這個無底深淵。
然而,即便面對父母苦口婆心地勸說,雲迢依然堅定不移,表示只想與唐少珩相守相伴。
雲諫聽聞此言,心如刀絞,對唐少珩的印象愈發惡劣,心中默默又給他減去了十分。
他們也知道今日不可能有其他答案了,於是顧徑微叫來了府里的下人:「將小姐關在房間裡,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放她出來。」
「是,長公主殿下。」
下人正準備退下,又被顧徑微喊回來:「扣文竹和槐夏半年的月例,讓槐夏去打掃庭院,文竹也暫時調離小姐身邊。」
「是。」
「娘,您為什麼要連累其他人?」
雲迢聽到顧徑微要處罰文竹和槐夏,眉眼低垂。
「姝兒,娘也是為了你好。」顧徑微語重心長的說,「為娘活了大半輩子了,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你想要什麼樣的男子都有。」
「公主說的有道理。」雲諫也附議,「爹的好友中,有幾個友人的孩子也是面如冠玉,要不然你去見見?」
雲諫覺得,再怎麼樣,只要能讓她打消嫁給唐少珩的心思就可以。
……
「喲?怎麼突然叛逆了?」宋知栩挑起她的下巴,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你怎麼進來了?」這幾天除了有下人按時來送飯食以外,再無旁人會過來。
看來雲諫和顧徑微是鐵了心了。
也不知道宋知栩是怎麼說服雲諫和顧徑微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