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外面的家丁出了聲。
趙清喻贏了一子,笑眯眯的,聽到家丁喚他,也沒有像往常一樣生氣,而是十分溫和的開口:「何事?」
「老夫人身邊的丫頭過來了,興許是有事要向您稟報。」
「讓她進來吧!」迄今為止他的心情都很不錯,他放下棋子,對對面的趙幼悟說:「你先回去吧,這盤棋就放在這裡,我先看看你祖母是否有事要我去做,如果不是的話,我再派人去叫你過來,讓你陪為父下完這局棋。」
「爹,我知道了。」趙幼悟很聽話,沒有違背他的意願。
趙幼悟一走,趙清喻就讓人去請趙老夫人身邊的丫頭進來。
趙清喻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忙讓她起身「可是母親有什麼事情讓你來同我說?」
「回老爺,確實是有。」丫頭哪裡見過他這麼和顏悅色的模樣?險些被嚇得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那你快些說呀!」趙清喻都要急死了。
他本來就是個急性子,丫頭真萌,說話只說一半,他覺得很煩躁。
「是這樣的,老爺。」丫鬟錯了一下詞才重新開口,和他說清原委,「小姐已經去和縉雲伯的大公子見過面了,她如今在老夫人那裡,老夫人特意讓奴婢過來給您報個信兒。」
「如何?」畢竟這可關係著他的仕途,他自然更關心一點。
丫鬟輕輕的搖了搖頭。
「她沒被人家看上?」趙清喻的聲音陡然拔高,這可如何是好?
「母親怎麼說?」趙清喻站起身來,在書房踱步。
這是他煩躁時的表現。
如果趙老夫人站在他這邊,他還能再想想辦法,看看是否能夠挽回,如果趙老夫人站在趙令儀那邊,那麼他就是什麼也幹不了了。就連唾手可得的美好未來,都會付之東流。
丫鬟將身子彎的更狠了:「老夫人說,一切都聽老爺的。」
「我就知道母親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趙清喻的心中湧起一股無法抑制的興奮,像洶湧的波濤一般,迅速淹沒了他的全身。他的眼睛閃爍著光芒,同時,,他的嘴角也不自覺地上揚。
他的內心像是被點燃了一團火,他也決心要用自己的行動證明母親的選擇是正確的!
他知道最開始母親心裡也許是有些怨怪他的,可是若他真能夠讓趙家越來越好呢?母親還會阻止他嗎?
更何況,母親這一次選擇了犧牲趙令儀來成全他的仕途,本身就說明了母親其實更愛他。
什麼平時會叮囑好好休息、帶著去做衣裳,都是虛的!只有在這種時候,看她向著誰才是真實的。
這不?母親向著他了!
「你回去同母親說,我會繼續想法子,爭取能和縉雲伯府搭上關係。」
這個時候他想的都是用趙令儀換資源、換前程,若是他知道縉雲伯府想要的是他最疼愛的女兒趙幼悟,會是什麼表情呢?
他也會像今天一樣篤定嗎?恐怕不一定吧?一個是從小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女兒,一個是一母同胞但從小到大沒有多少交集的妹妹。
「奴婢知道了。」丫鬟頷首,請示著他,「那奴婢先回去復命了?」
趙清喻揮了揮手。
丫鬟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動著。她緩緩轉身,腳步有些許的遲疑,朝著書房的門口走去。
……
長公主府中,唯有顧徑微與雲迢在。
顧徑微一邊指導著雲迢的繡活,一邊與她閒聊:「姝兒,你可有聽說唐家和趙家的事情?」
雲迢問道:「哪個趙家?」
實在是因為京城姓趙的家族不少,她不問一問,實在是不敢確認。
「就戶部侍郎那個趙家。」顧徑微搖了搖頭,「他們家和唐家搭上了。」
她先前一直以為戶部侍郎是個很不錯的官員,現在看來,也許是她的感覺出了錯。
「唐世忱和趙令儀嗎?」雲迢頭也不抬,如果是的話,那麼她早就知道了。
只是唏噓,她還以為趙令儀能夠反抗的了他們呢!
主要是那唐世忱實在算不得是一位良人。若是趙令儀嫁了他,往後還不知會受多少苦呢!
「非也。」
至此,雲迢才抬起頭,不是趙令儀?那是誰?
她是這麼想的,也這麼問出口了。
「是和戶部侍郎的幼女。」
「趙幼悟?」雲迢驚訝,趙清喻居然捨得自己最寵愛的女兒?
「正是。」顧徑微覺得很唏噓,實在是因為唐世忱太過混蛋。
若是用他和當初不學無術的唐少珩比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