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你真的不會被你爹打死嗎?
姜暖之恍惚間便被呂識株給扯了進來,一時間察覺眾人的視線都落在她的身上。
當下也忍不住皺起眉頭來。
她來呂老這不過是想要詢問一番,若是呂老有興趣便繼續談,若是沒興趣,她打算也多走訪幾家藥房的。
卻不想直接被呂識珠給扣在這兒了。
還不曾說話,前頭的呂識株卻回過頭來,對著她死命的擠眼睛。還是雙手合十放在胸前拜了拜。
而後,他才回過頭去繼續趾高氣昂的和對面三個少年對峙。
姜暖之:「.」
「不過是我制了一些藥膏,想著看看能不能收,或者,可以在醫館寄賣.」
「收了!」
她話音還沒落呢,呂大少爺就直接拍案道:「只要是你親手做的,我就收,你這裡有多少,我全要了!」
姜暖之瞧著呂識株不似作偽,到底還是勸了一句:「要不今日便罷了吧?咱們改日再詳談。」
「表哥,我覺得這個大姐說的對,今日便罷了吧,我知道你也是逞一時之氣。為了些面子,沒有必要打腫臉充胖子。回頭又被姑姑姑父罰了,我可不好幫表哥求情。」
「我用得著你求情了?你一個在我家混吃混喝的,憑什麼我爹我娘都聽你的?今日這藥膏我就要定了。」
呂大少爺回頭看了一眼姜暖之:「阿暖,你別慫包似的,只說多少銀子,我現在就讓阿勇給你。」
姜暖之還沒說話,就聽到了一個那少年冷冷的道:「不許給銀子。」
少年皺著眉頭看向呂識珠,一臉不認同:「表哥,你可知道去年同濟藥房的營收還不到金華堂的一成?」
呂大少爺:「那又如何?金華堂的藥貴,是我同濟藥房的雙倍不止,況且我爹每月都會有一日義診,不收診金的。賺的少些,不是情理之中嗎?」
「呵!表哥如此,怪不得同濟醫館大不如前。這個大姐和你有舊吧?我剛才聽阿勇說了。你竟然將藥便宜兩成賣給她。
表哥你本身就天資不足,平日裡琢磨一些歪門邪道也就罷了,如今還亂交一些狐朋狗友,三天兩頭來醫館打秋風。表哥這般就不怕姑姑和姑父責怪嗎?」
姜暖之聽了這話,微微眯起了眼睛來,這小子,看著人模狗樣的,說話還真是欠抽啊。
事實證明,呂識珠某些時刻還是很靠得住的,因為下一秒,他的大巴掌就落在了那少年的臉上!
「你說誰狐朋狗友?誰打秋風?我告訴你,你說我也就罷了,說我朋友?不行!」
那少年被打了一巴掌,滿臉不可置信:「你這個廢物,竟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怎麼了?你去告狀啊!讓我爹我娘罰我就好了!你是不是想著,最好他們把我罰死了?然後我家的家產都給你來繼承?」
少年眸子中閃過絲絲冷冽,終究卻化作了一聲嘆息:「表哥,我也只是想要勸解與你,免了我們醫館的損失罷了,既然你不聽,那我也著實沒了法子了。」
呂識株當下抱著肩膀道:「徐清風,你裝什麼蒜呢?我看見你這張臉就想吐,你要是還有點自知之明就抓緊滾,省了我叫人把你攆出去。」
「呂識株,你別太過分了。」徐清風微微眯起了眸子來,拳頭緊握。
「喲呵,不裝了呀?」呂少爺直接翻了個白眼兒:「你們都幹嘛呢?該不會忘了我同濟藥房是姓呂還是姓徐吧?還不快把他給扔出去。
呸,小爺平日懶得理你,還真拿自個兒當個爺了。」
聽著自家少爺越說越難聽,阿勇立即上前頭來,笑著對徐少爺道:「表少爺,您看要不然今兒個您就先回了?」
徐清風到底沒說什麼,只對著眾人溫和的點了點頭,捂著胸口,一邊咳嗽一邊往外走。
「徐少爺,咱們就這麼走了?」
出了門之後,其中一個少年湊到他跟前憤憤的道。
那位徐表少爺冷冷勾了勾唇:「不走還等什麼?我可是已經阻止表哥了,可表哥一意孤行,若是捅了什麼簍子,那可就不怨我了。」
身邊兩個少年聽了之後恍然大悟,頓時拍起手來:「還是徐少爺這一招高啊。回去告訴了呂老,呂大少爺今兒個回去又要跪祠堂了。」
「這件事我是不會告訴姑父的,總要等到東窗事發了,不是嗎?」
單單只是一個跪祠堂,也太便宜他了!
「可那女子的藥也不一定就會出問題。」
徐清風眸色涼涼:「不出問題就製造問題。」
「也是,到時候咱們做些手腳就是了。」
徐清風聽了,又笑了起來:「不必,一個鄉野村婦,能會制什麼藥?別髒了自己的手。只要她的藥不如同濟藥房的,尋個人將這消息說給患者,且等著看笑話就是了。」
眾人聽著頓時瞭然,簇擁著少年往回走。
同濟藥房裡頭,姜暖之看著呂大少爺拍到她手裡的二十五兩銀子,一時間也愣住了。
「呂識株,玩真的呀?你真的不會被你爹打死嗎?」
呂識株聽了這話,卻頓時驕傲了起來。仰著脖子道:「放心好了,我收你的東西,我爹保准不帶打我的!他對你的醫術推崇的緊,這次他徐清風告狀告出花來我都不帶受罰的。」
說著,呂大少爺看著自己的手,嘿嘿直笑:「今兒這一巴掌打的太舒坦了,其實我老早都想扇他了,一直找不到機會!」
姜暖之:「是打舒坦了,可真的沒有什麼影響啊?」
「啥影響?」
「不怕大家覺得你刻薄?認為你欺辱了哪位少爺?」
對此,呂少爺不屑的擺了擺手:「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說我不如他,我這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嗎?你且放心吧!這銀子你拿著。」
想起少年的模樣,姜暖之皺眉道:「這人瞧著不像良善的,你還是要小心應對。」
「知道了知道了。」呂少爺說著,一股腦的將銀子塞給她。
姜暖之:「親兄弟還明算帳呢,給我二十五兩是怎麼回事啊?」
姜暖之索性沒在提起徐清風,只拿著算盤細細清算:「我們敲定的是三七分帳,我七你們三。一瓶金瘡藥膏,市面上賣是一兩銀子,我們姑且按這個定價。我這裡一共是三十瓶,七百文一瓶,也就正好二十四兩。」
「不過這只是我們暫且定下來的,還沒有和呂老詳細說。這二十四兩我暫且收著,若之後有出入,我們再行商議,如此就先當做你們給的定金了。」
「還有這個藥,你需要試上一試。」說罷,拿出了小刀來,徑直給他的手割開了一個小口子。
呂識株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餵!你恩將仇報啊你。」
姜暖之對著他笑了笑,下一秒,開了一瓶金瘡藥塗在了傷口上。
傷口幾乎眨眼間便停止了流血。
呂識株也忍不住愣了愣:「嘿,你這藥可以呀。陣痛效果也好。」
姜暖之點頭:「你認可藥效就成。咱們可不是什麼恩仇的關係,是合作關係。以後做好了,大家一塊賺錢。」
「如此,我還有旁的事兒,就先回了。」
姜暖之其實也怕呂老不相信呂大少爺。還特意跟阿勇叮囑了兩句,又自己寫了一封書信,讓他們晚些時候轉交給呂老,這才走了的。
出門便向著胭脂水粉的鋪子去。
路上,姜暖之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二十多兩銀子有些重了。呂識株沒給銀票,這銀子是真的重,放在懷裡沉甸甸的。
果然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
最終還是自己最可靠。
若是順利的話,她這幾日做個百十瓶,這不就賺到百兩銀子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