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談什麼生意?
幾乎是出於男人本能的反應,他向身下看了一眼,下一秒羞憤欲死般的將被子全部裹蓋在身上。
臉色恍若火燒般,耳朵都紅透了。
恰逢此時,聽到門口似乎傳來了腳步聲,黎戎頂住呼吸細聽,一時間心跳如擂鼓。
「爹爹,你不熱嗎?」
小二端著煮好的粥進門來的時候,就見到黎鈞平此時正將自己蒙的嚴嚴實實,頓時放下了米粥,去扯他的被子:「爹爹?爹爹?」
黎戎到底還沒恢復的大好呢,能拿起被子都不錯了,被自家那一身牛勁兒的小兒子將被子扯了開來,一時之間自覺無地自容。
黎戎當下面紅耳赤的樣子,卻是將黎小二給嚇了一大跳,他一邊往外頭跑,一邊喊道:「阿暖阿暖,你快來!不好了!」
他的腿在姜暖之的精心照料下,也微微能吃力了。姜暖之一直不許他這隻腳沾地,他都是單腿跳,或是拄拐杖。
如今拐杖一丟,就這樣生生的跑了出來。
他這模樣將姜暖之嚇了一大跳,打了一半的八段錦也顧不上繼續練了,立即將他扶住:「怎麼了?」
「爹爹.爹爹爹爹他.」
姜暖之心下一凜,即刻進到屋子裡頭去。
二話不說,扯了黎戎的手來把脈:「這沒什麼異常啊?」
「小二,剛剛發生了什麼?」
「阿暖,你快看看爹爹,他怎麼臉這麼紅啊?是不是高熱了啊?」
聽了這話,姜暖之和面紅耳赤的黎戎視線相對,面面相覷。一時之間,莫名的古怪氣氛蔓延開來。
黎戎對於這樣的情形有些無所適從,這是他前二十幾年中不曾碰見過的。他卻也著實不知該如何處理,索性閉上了眼睛,破罐子破摔。反正他還是個不能說話的病人。
姜暖之面色古怪的看著死死閉著眼睛的黎戎,忽而輕笑出聲,伸手輕彈了一下小二的小腦袋:「你就沒發現你爹爹的手有力氣了?他呀,這是身體各項機能都在恢復的表現,你就放心好了,沒事啊。」
悠悠地扔下了這麼一句,姜暖之繼續打八段錦去了。
黎戎不知怎麼的,總覺得這話似乎話裡有話,甚至不敢抬頭去看那人的眼睛。其實不看他也知道,她那一雙眸子裡定然滿是戲謔。
小二卻是開心的直拍手:「太好了爹爹!你快些恢復吧,等你恢復好了你去砍柴,阿暖和哥哥就不用這麼累了。」
黎戎:「.?」
小二一邊給黎戎餵粥,一邊自顧自的道:「從前爹爹一個人背一次的柴火,就可以夠我們燒三四天的了。嗯,還有爹爹打水也又快又好。」
想了想,他還是歪著腦袋道:「不過,爹爹養好了,也只需要背柴火就好,做飯的事還是交給阿暖吧,阿暖做的飯好吃。」
黎戎:「.」
本來滾燙的心,忽然之間就涼了下來了呢。
兒子什麼的果然全是孽,還是他的閨女好!
姜暖之晨起時,吃的是孩子們給她做的早餐。
他們將昨日還剩的一些米飯燙了粥,又煮了雞蛋,還有她昨兒個炒的豆角丁也熱了下。
寶珠晨起給她哥哥當了一早上的小尾巴,便是又被姜暖之塞進被窩裡睡去了。
小丫頭昨天跟著她熬了那麼久,今日都沒什麼精神。
「小二,你哥哥呢?」
姜暖之起來瞧了一圈,都沒有看到黎鈞平。
小二低頭猛扒飯,眼珠子咕嚕的直轉,好一會兒才道:「哥哥說去見他的同窗去了。」
姜暖之剝了一個蛋,隨意的問:「是咱們村子的嗎?」
「嗯對!」小二點頭。
「不遠就好,姜暖之倒也沒細問,只是叮囑:「我今日說不準什麼時候回來,若是午時還沒到家,你們吃飯就是,不必等我。
家裡有泡麵,還有昨日晚間烤的紅薯,要是不願意做就隨意的吃一口,等晚上回來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姜暖之叮囑了一番之後,便是收拾好東西,去了鎮上。
這次她並未自己在城外擺攤子,反而是直接進到了同濟醫館。
做堂的是一個老大夫,並非呂老。
倒是阿勇遠遠的瞧見姜暖之,立即過了來:「姜醫師,您怎麼來了?」
姜暖之笑著和他打招呼:「阿勇,呂老今日不在嗎?」
「老爺今兒個出診去了。姜醫師可是又缺藥材了?我們家老爺說了,您買藥材,甭管他在或是不在,給您優惠兩成。」
「可別,千萬不能如此,要不然我以後真的不好意思再來了!」
姜暖之說著,便是起了身來:「呂老不在,那我便改日再來吧。」
阿勇急忙起身挽留:「姜醫師,您有事兒啊?要不要我給老爺傳個信兒,您在這兒稍等一會兒,說不定老爺腳程快,一會兒就回來了。」
姜暖之擺了擺手:「不必麻煩,我改日再來就是了。」
這頭方才出了門,迎面便撞上了呂大少爺。
此時他和幾個衣著不凡的公子哥待在一處,穿的人模狗樣的。遠遠的瞧見了姜暖之,頓時跑到了跟前兒來,笑的牙花子都露出來了。
「阿暖,你來找我嗎!」
姜暖之:「額不是,我是來找呂老的。」
「找我爹跟找我不是一個意思嗎?」呂大少爺不拘小節的擺了擺手:「午時來我家吃飯唄?這回也讓你嘗嘗我家廚子的手藝。」
姜暖之擺手:「不了,今日本是想談些生意,呂老不在,我就改日再來吧。」
「什麼生意,我爹不在,你跟我說就是了!」
姜暖之:「怕是不成,這不是件小事兒。」
呂大少爺還沒等說話,周圍鬨笑聲四起。
身後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少年戲謔的道:「表哥,這位大姐的意思是說,你可做不得同濟醫館的主。」
身後幾人聽了,頓時笑了開來。
「呂兄,我要是你呀,我可不會摻和這些事兒,上一次你也說和誰談生意來著?結果虧了百兩銀子被呂老罰著跪了三天呢。該不會忘了吧?」
呂識株聽了他們這般嘲諷,頓時氣怒,睜著眼睛叉腰道:「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愛跪祠堂,怎麼了?」
「你粗俗!這話怎麼說得出口的?」
「就是就是,呂老怎麼會教出你這樣的兒子來!」
「怪不得呂老到如今都不讓他做堂,著實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呂識珠眼珠子一瞪,仰著下巴道:「你們放什麼臭屁呢?我不坐堂,那是因為我不想坐!還有,誰說我就做不得同濟醫館的主了?我爹早就說讓我歷練了,我這次還就做主了!」
」阿暖,你說,怎麼個生意!我來跟你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