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猶豫了片刻,聲音很輕的問道:「夫人就這麼相信夏至嗎?」
蘇雨昕嘆一口氣,扭頭看著青雀。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青雀猛的垂下頭,手指緊張的捻著衣襟,眼眶瞬間紅了:「是奴婢僭越了,奴婢不該無憑無據的懷疑夏至。」
蘇雨昕輕輕拍了拍青雀的肩膀,說道:「你和紫鳶,羅嬤嬤,還有麥子,夏至,周山,以及這府里所有人,我都是相信的。」
不等青雀說什麼,蘇雨昕又說道:「但自始至終,你和紫鳶,羅嬤嬤,你們三人在我心裡是不一樣的,你們是我的親人。」
「奴婢……」
「你擔心我,我心裡明白。但是夏至是個好孩子,相信你也能看出來,他的所作所為,可有傷害過我分毫?」蘇雨昕打斷道。
「沒有。」青雀的頭,垂的越發的低了:「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不相信夏至的,也不該不相信老老爺的眼光。」
「好了,這件事情就這麼揭過去吧。」蘇雨昕再次拍拍青雀的肩膀:「走吧,我累了。」
其實她能理解青雀的擔憂。
若不是她是重生歸來的,她也會有和青雀一樣的擔憂。
但是前世所見,夏至為人坦坦蕩蕩,光明磊落,不藏拙亦不拿大。
只可惜,身有殘疾,終究沒法一飛沖天。
幸好,這輩子她還能彌補。
蘇雨昕散步回來的時候,麥子已經鋪好了床鋪,並且點了安神香。
「夫人要不要現在休息?半下午那會兒看您坐在椅子上打盹呢。」麥子迎上來,笑吟吟的問道。
「嗯,好。」蘇雨昕點點頭,今日心情一直繃著,確實有些乏了。
「奴婢剛剛扯了紗布過來,先給您把頭上的腫包遮起來吧,免得晚上睡糊塗了,再碰一下或者撓一下的。」麥子說道。
「不需要那麼麻煩,我晚上睡覺注意點兒就好。」蘇雨昕擺手拒絕道。
「夫人睡覺素來不老實,依奴婢看,夫人還是遮上點兒吧。」青雀瞬間就和麥子站到了統一戰線。
「隨便你們吧。」蘇雨昕不自在的清咳了幾聲,她的睡相,確實是不敢恭維。
之前就有過把將軍踹下床去的先例。
想到將軍,蘇雨昕有忍不住開始思念成疾,即便是早早的躺下了,卻一直都睡不著。
滿腦子都是風曜。
也不知道將軍何時才能凱旋歸來。
她願意把將來救助順州城百姓的所有功德,都加注在將軍的身上,願將軍所向披靡,百戰百勝,不病不傷。
按照佛法來說,她等於一下子救了那麼多人,應該有很多功德的吧?
不對,應該只能有三成的功德。
畢竟戒嗔大師和相爺都有參與,一份功德自然就該分成三份。
不管自己能分到多少功德,她都願意加注在將軍的身上。
想到戒嗔大師,今天下午被中斷的思路又回來了。
她想起第一次戒嗔大師給她的箴言,還有上一次幫她解的簽子。
又想到今天赤焰告訴她,戒嗔大師入宮,告知皇上夢見了佛祖箴言,與她準備的石碑相符。
若果然如此靈驗,那戒嗔大師會不會已經知道自己重生的事情?
所以他第一次勸自己,善惡有分明。
第二次又勸自己,不要瞻前顧後,按照心中所想救人性命。
蘇雨昕用力的抿著唇。
她是重生過的,她對鬼神敬畏,她相信善惡有報。
所以戒嗔大師佛法高深,也沒什麼不對。
如果戒嗔大師不是佛法高深,可他卻能屢次三番的押對自己的心境,還能用夢中示警這次順州城地動。
那就只剩一個原因了。
他和自己一樣,重生了。
但是這個問題,蘇雨昕沒有任何證據,只能在心裡胡亂想想。
她想著,或許日後尋個機會,試探一下戒嗔大師。
其實相對於重生這件事情,她更願意相信戒嗔大師是佛法高深。
蘇雨昕想著想著,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今日依舊是一夜無夢,好睡到天亮。
七夕宮中發生的事情,到如今已經告一段落。
錢采女死了,錢家被流放,就連太子殿下也被擼了手中的職權。
結合這一點兒,百姓們自發的把鍋全都扣到了錢采女的頭上。
至於事實如何,他們並不關心。
不過就是個茶餘飯後的消遣營生。
蘇雨昕不相信七夕宮中那一切都是錢采女所為,但是宮裡對於這件事情瞞的很嚴實。
她也沒有刻意去打探,所以後續發生了什麼,結果是個什麼,她也就不知道。
只是偶爾聽聽大街小巷上的傳聞。
如今有關宮中七夕的傳聞,大街小巷已經不在傳了。
因為又有了新的談資。
比如她的滿袖香香料鋪子,再比如馬上就要開始的狩獵。
蘇雨昕本來是打算帶著雲朵去狩獵的。
但是現在看來是沒可能了。
她頭上頂著個腫包,別說青雀和夏至兩個知道實情的,就是羅嬤嬤不知道實情,在這個腫包消退之前,都不會讓她去冒險的。
所以只能嘆無緣。
不過好在,她本身也不是很感興趣。
到了狩獵那日,百里玄燁帶著一眾世家子弟浩浩蕩蕩的前往西山。
盛京城裡,登時就覺得空了一半。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
不過蘇雨昕也不出門,躲在倚梅苑裡沒事兒翻翻新買的地理志。
倒是悠然自得。
當然,若是沒有夏至一天兩碗的苦湯藥,她心情可能會更好一些。
就在蘇雨昕百無聊賴的時候,蔣涵前來求見。
蘇雨昕請了蔣涵到廳里,含笑問道:「蔣先生可是稀客。」
蔣涵客氣的頷首,溫潤的笑意在唇邊漾開,然後開門見山的說道:「我今日過來,是和夫人辭行的。」
其實蔣涵來求見的時候,蘇雨昕就知道蔣涵是要辭行,所以含笑祝願道:「秋闈馬上就開始了,那我就預祝先生馬到功成。」
「這些日子來,承蒙將軍府不嫌棄,也多謝將軍府的照顧。」蔣涵起身,行了一禮,說道。
「蔣先生何出此言?我請你來是做先生,你靠著自己的學問,賺來的銀子也是堂堂正正的,何談照顧一說?更何況,若真要感謝,也是我要感謝先生對夏至和周山的教導。」蘇雨昕認真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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