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曜一行人已經行到了夏川市。Google搜索
因為暴雨的關係,前方有多處塌方,要暫時原地停留休整三日。
夏川的知府樓之敬立刻派人將府衙後院的所有客房都打掃出來,勉強夠住。
此刻風曜正在拆一封信,唇角掛著一抹柔和的笑意。
木靈遠遠一看,就知道那肯定是將軍夫人寫來的,別人可沒那個魅力讓活閻王這樣笑。
風曜拆信的動作有些迫不及待,卻又小心翼翼,生怕弄壞了一樣。
這不是趙雲海帶回來的信,而是蘇雨昕給風曜寫的第一封信。
蘇雨昕寫的第一封信,雖然很準確的表達了思念之情,但比起第二封信來,含蓄了許多。
就算如此,風曜也看的津津有味。
就連中午飯都錯過了。
宋洋端著午飯進來的時候,風曜還在含笑看那封信。
翻來覆去的。
「將軍夫人到底寫了多少字,值得您看這麼久?連飯都不吃。」宋洋將托盤放到風曜面前,問道。
「三頁。」風曜一邊回答,一邊繼續看,頭也不抬的說道。
「三頁就看這麼久?」宋洋嘖嘖兩聲:「將軍夫人是不是用蠱言寫的信啊?把將軍魂都勾走了。」
「你過來有事兒?」風曜斂了笑容,眯著眼睛掃了宋洋一眼。
「我是來給您送飯的,這麼大的托盤您看不見嗎?」宋洋有些氣結。
「哦。」風曜只抬頭看了一眼:「放這兒吧。」
「就這麼一句嗎?」宋洋問道。
「你還想聽什麼?不如跑十里……」
「這是剛剛讓廚房新鮮做出來的,將軍您慢吃,我還有其他的事情,先走了。」說完,宋洋腳下抹油就溜走了。
風曜看著宋洋跑遠之後,又看了幾遍信,這才拿起筷子吃飯。
已經有些冷了。
不過風曜並不在意,他的唇角始終都含著一抹笑意。
他期盼著可以早日結束這場征戰,然後回到盛京去陪蘇雨昕。
雖然才分別不久,可是思念已經發酵。
樓之敬能坐上這個知府的位子,憑藉的並不是能耐,而是鑽研各種馬匹。
這才一路從一個小小的知縣手下師爺,一步一步的爬到了知府的位子。
風曜每次從西北回京敘職,都要路過夏川。
樓之敬一共遇到過四次。
四次機會,對於特別能察言觀色的樓之敬來說,已經足夠了。
所以這客院中,他沒有派任何下人來。
尤其是小丫鬟。
他雖然探不到風曜喜歡什麼,卻也知道,風曜不喜這些。
拍馬屁不能正確掌握位置那就不拍,不然拍到了馬腿豈不是要命?
寧可不與人結交,也絕對不能與之交惡。
這就是樓之敬的處事原則。
只是……
他雖然這麼想,但有人不這麼想。
樓之敬有一個女兒,才剛過了及笄禮,生的容貌清秀。
俗話說,佛要金裝,人要衣裝。
樓姑娘本就生的不差,再加上細心打扮,倒也算得上夏川城的美人。
既然是美人,自然是要配英雄。
夏川的那些官宦子弟她一個都瞧不上眼。
如今,天下兵馬大將軍領著十大副將來府衙居住,個個都是英武不凡的,樓姑娘動了心。
當然,她看上的不是風曜。
風曜這個人,在人前冷漠無情,再加上臉頰上那兩道疤,誰敢多看一眼?
一般人家的姑娘遠遠瞧一眼就嚇著了,誰敢上前?
樓姑娘看上的是白煜。
白煜一身的書卷氣,讓樓姑娘心動不已。
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該怎麼去接觸。
眼瞅著明日風曜一行人就要離開,樓姑娘也顧不得矜持了。
她對府衙後宅可是特別熟悉,知道客院的後牆那裡開了一個狗洞。
樓姑娘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沒忍住從狗洞鑽了進去。
然後稀里糊塗的進錯了屋。
風曜正坐在書桌前寫字,見到樓姑娘緊張兮兮的從外面推門而入,一張臉登時就黑了。
「你是什麼人,來做什麼?」風曜皺著眉頭,冷聲質問道。
本就做賊心虛的樓姑娘突然被人這么喝了一聲,嚇得尖叫著後退了兩步,不小心被門框絆倒,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許是不知道哪裡磕巧了,樓姑娘摔了這麼一下就暈過去了。
再然後就驚動了樓之敬。
瞧著風曜黑透了臉色,樓之敬只好拼命的道歉,嚇的脖子裡都圍了一圈兒冷汗。
樓之敬雖然為官不怎麼樣,但對待自己女兒還是極好的。
雖然樓姑娘得罪了風曜,樓之敬罵歸罵,但還是把過錯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再加上風曜急著趕路,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卻不知醒來的樓姑娘因此成了整個夏川的笑話,以至於後來發生了那樣悽慘的悲劇。
當然,這是後話。
風曜一行人離開夏川後,晝夜不停的往西疆趕路。
現在的韃靼,已經不是簡單的擾邊了。
和好幾個城池都發生了小規模的征戰,就像流竄作案似的,東一榔頭西一耙子。
「韃靼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宋洋皺著眉頭,憑他是賽諸葛,此刻也完全沒有了頭緒。
這根本就不像是韃靼的作風。
「咱們的人還沒有消息傳回來嗎?」風曜手指瞧著地圖,問道。
「沒有。」水靈搖搖頭。
「這不是很奇怪嗎?」白煜抿了抿唇,眉頭也死死鎖著:「就算是韃靼防備,拿不到重要消息,也該有些零散消息傳回來了。」
「會不會是被韃靼發現了?」單峰瓮聲瓮氣的說道。
「他們藏在韃靼身邊幾年了,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暴露。」水靈搖搖頭:「除非是……」
「除非是有人背叛了,所以他們才會被韃靼一網打盡。」風曜接過話頭來。
「不可能背叛的。」水靈篤定的搖搖頭:「我信任他們,但是我手裡也有他們的軟肋,若是背叛的話,他們都知道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如果刨除這個說法,那麼就是他們同時被韃靼人發現並且控制了起來。」風曜微微眯著眼睛,眸底深沉的如同海底的漩渦一般:「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手段,對我們了如指掌。」
「那可有些不妙。」宋洋無意識的搓了搓衣角,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先加快腳步,早日趕到西疆。」風曜頓了一下,眯著眼睛說道:「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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