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到了同濟路,錢越的臉都綠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土靈一個反手,將錢越從肩膀上卸下來,穩穩放在地上,然後啪的一聲解開他的穴道。
錢越得了自由,立刻蹲在路邊哇哇大吐起來。
吐的膽汁都快出來了。
「錢公子,吐夠了沒?就這麼點兒路,不至於吧?」土靈站在錢越身後,問道。
「什麼不至於?」錢越猛地回過頭來,瞪著土靈:「你就不會找個馬車嗎?你們將軍府的人武功高了不起啊?」
「嗯,是挺了不起。」這時,風曜扶著蘇雨昕從馬車上走下來,淡淡的說道。
錢越被噎的一陣無語,而後用一副玩世不恭的語氣問道:「將軍和夫人把我找來,有什麼事兒嗎?」
「想找錢公子問個路。」蘇雨昕笑盈盈的開口:「上次聽錢公子說,這同濟路上有個酒坊,堪比宮中的御酒,我想去看看。」
「你想送給怪醫前輩?」錢越問道。
上次他就是從這裡一路跟著蘇雨昕到了青石巷,後來和蘇雨昕逃出來後繞迷宮時提起過。
「是。」蘇雨昕點點頭:「義外祖父好酒,我想著能堪比宮裡御酒的肯定不錯,所以請錢公子指點。」
「不行。」錢越立刻擺擺手拒絕道:「這酒是我打算送給怪醫前輩的謝禮,要是被你拿去送了,我還怎麼送?」
「不說?」風曜抬眸掃了錢越一眼:「你剛剛也說了,我們將軍府武功都高,你想嘗試一下?」
「將軍這是威脅我嗎?」錢越眯了眼睛,刷的一聲打開手裡的摺扇。
然後……
剛剛他吐的時候沒注意,有不少沾在了摺扇上,如今刷的一下打開,就像天女散花似的。
錢越的臉,瞬間就黑了,胃裡又是止不住的一陣翻湧。
然後蹲在路邊繼續狂吐。
風曜適時的抬手遮住蘇雨昕的眼睛。
「兩條路。你自願帶我們去酒坊,或者你被迫帶我們去酒坊。」等到錢越不吐了,風曜才淡淡說道。
「這有區別嗎?」錢越直接將外衣脫下來,隨手扔在路邊,問道。
「有。自願的話,大家都好。被迫的話,你要吃些苦頭。」風曜依舊是那種淡淡的語氣。
「你可是天下兵馬大將軍,如果當街打人可是會損了你的威名。」錢越抹了一把嘴,挑眉問道。
「你覺得『活閻王』是威名?難道不應該是惡名?」風曜挑眉,一雙眸子微微眯著。
「帶路可以,但我有個條件。」錢越眼珠轉了轉,說道。
「你確定要和本將軍談條件?」風曜的聲音,微微上挑了幾分。
「我可以帶你們去酒坊,但是我想見見怪醫前輩。」錢越直接說道。
「可以。」蘇雨昕直接點頭道。
「還是將軍夫人爽快。」錢越笑了笑:「跟我來吧。」
那家酒坊是真的很難找。
同濟路本來就是條小路,這條小路里還有很多小胡同。
又細又窄的。
七拐八繞的走了很久,終於停在一家門前。
門口不大,勉強夠兩個人通過。
也沒掛著任何酒幌子和酒燈籠,甚至連個酒字都沒有貼一個。
只有一塊兒掉了色的招牌,斜斜的掛在門口。
看起來飽經風霜。
而且上面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只能勉勉強強看到「烏弋」兩個字。
「就是這裡?」蘇雨昕有些不敢置信。
先不說招牌門面的事情,就單單說他們已經到了門前,卻聞不到半點兒酒香,就讓人覺得不靠譜。
「烏弋酒莊。」錢越踮腳仔細看了看招牌,然後點點頭:「沒錯,就是這裡。宮裡負責採買的老太監就是這麼告訴我的。」
風曜看了土靈一眼,土靈立刻上前打門。
打了好幾次,等了好半天,才終於聽到裡面傳出來一個顫巍巍的聲音:「誰啊?」
「我們是來打酒的。」土靈在門外說道。
又過了一會兒,房門才被人從裡面拉開一條縫隙,一個鶴髮雞皮的老者探出頭來,先是咳嗽了兩聲,才說道:「今日的酒沒了,明日再來吧。」
說完,就要關上房門。
「老人家,我們是外地來的,馬上就要離開了,請您通融通融。」土靈扒住房門,說道。
「已經沒了,沒法通融。」老者說兩句,就止不住咳聲。
「你們曹掌柜呢?」這時,錢越問道。
「你是什麼人?」老者立刻抬頭看向錢越,一雙渾濁的眸子上下打量著。
「老崔讓我們來的。」錢越淡淡一笑:「這下有了吧?」
「請恕老朽眼拙,公子請進。」老者立刻打開房門,側了身子說道。
「多謝了。」錢越隨手丟了一塊兒銀子到老者的手裡,說道。
「謝公子賞。」老者拿了銀子,等他們一行人都進來後,立刻將房門關上,頭前帶路道:「請諸位跟我來。」
從外面看,蘇雨昕還以為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四合院,沒想到進深這麼大。
走到第三進,老者領著他們進了一間大廳,而後對著錢越說道:「公子稍等,我這就去通報掌柜的。」
「嗯。」錢越大爺似的窩進椅子裡,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
待那老者離開後,蘇雨昕忍不住的問道:「錢公子,老崔是誰?」
「宮裡的採買太監,這個地方也是他告訴我的。」錢越把玩著桌子上的一個茶杯蓋子。
「原來如此。」蘇雨昕點點頭。
怪不得聽說是老崔,就趕忙去請掌柜的了,宮裡的人自然不敢怠慢。
大約了過一刻鐘左右,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男人。
穿著一身天藍色的長袍,身量高大魁梧,比單峰也不遑多讓。
「老崔讓你們來的?」男人掃了一眼屋子裡的人,聲音嗡嗡的震耳朵。
「是。」錢越點點頭。
「他今日不是已經派人來拿過酒了嗎?怎麼又來了?」男人皺眉問道。
「宴客。」錢越簡單的說了一句。
「千花釀每日只有那麼多,這個時辰是真的沒有了。」男人攤開手,說道。
「耽誤了宴客,你可知是什麼罪過?」錢越的聲音沉了幾分,問道。
「這……」男人咬了咬牙,說道:「除了千花釀,我近日還新釀了一種酒,不知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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