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改道荊州

  蔣涵死了。記住本站域名

  死在了南江。

  是為救駕而身亡。

  風曜命人盛裝收殮,並且準備了上好的棺材。

  夏至把一顆丸藥塞進蔣涵的嘴裡,這樣可是減緩他屍身的腐爛速度。

  保證能完好回到荊州。

  最起碼要讓蔣濂能親眼送別他這個弟弟。

  「皇上,蔣先生與我有傳授之恩,是我的授業恩師。」夏至跪在風曜面前:「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願戴孝扶靈送先生回家鄉。」

  「你的這份心,蔣涵在天有靈也有感到欣慰的。」風曜點點頭:「准了。」

  「多謝皇上。」夏至抹了一把眼淚:「等把老師安葬好了,我就動身就盛京。」

  「一起去荊州吧。」風曜突然說道。

  「啊?」夏至一愣。

  「蔣涵是為救我死的,我想親自去和他兄長道個謝。」風曜說道。

  「是,我知道了。」夏至點點頭。

  「你先下去吧。」風曜擺擺手。

  他這樣做,一來是真的感激蔣涵,二來也是想讓蘇雨昕能送他一程。

  他不是傻子。

  相反,他感知很敏銳的。

  同樣身為一個男人,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蔣涵對蘇雨昕有種不一樣的感情。

  那不是朋友之間的友情。

  也不是臣子該有的恭敬。

  那是壓抑在內心深處的火熱情感,就像……

  錢越。

  但是他知道,蘇雨昕是沒有這種心思的,更甚至,她或許都沒感覺到。

  一來是他們兩人很十分克制壓抑,從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

  二來是蘇雨昕的心裡只有他,滿滿當當的再看不到別人。

  他知道,在蘇雨昕的心裡,蔣涵是救命恩人,錢越是母后的侄子,是親戚。

  風曜也知道,蔣涵當時肯捨身救他,怕也是因為蘇雨昕。

  他肯定是不想讓蘇雨昕傷心難過。

  所以他選擇犧牲了他自己。

  只是為了成全他們。

  這種感情,他心裡敬佩。

  而且,他也是他們夫妻的救命恩人,所以他想,他們該送他一程的。

  想必他在天之靈,也會開心。

  希望他來世得生一個好人家,然後遇到一個他心愛的姑娘,幸福美滿的過一生。

  風曜把打算改道荊州的事情告訴了蘇雨昕。

  蘇雨昕點點頭,嗓子還是有些沙啞:「好,他救過我們夫妻兩人的命,該送一程的。平一賀那邊……」

  「讓他先行吧。」風曜說道:「我會派人跟著一起回京,好好保護他的。」

  「嗯。」蘇雨昕再次點點頭:「錢大人那裡……」

  楚京餘黨兩次跳出來鬧事。

  一次天花。

  幸而發現及時,不然全城的百姓都要遭殃。

  第二次就是這黑火爆炸。

  如果不是蔣涵挺身而出,大梁當今的皇上或許就被炸死了。

  一想到這裡,蘇雨昕的心就忍不住的後怕,忍不住的痛。

  她承認,她自私,很自私。

  她寧願欠蔣涵兩條命,她寧願死了之後下十八層地獄去償還蔣涵,也不願風曜受傷。

  蘇雨昕深吸一口氣。

  這兩次事件,都是楚京餘黨折騰出來的。

  錢越身為南江城的父母官,卻未能及時清除楚京的餘黨,而且再一又再二……

  差點兒讓當今皇上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這是罪過。

  但是,蘇雨昕並不希望因此而將錢越革職。

  因為南江確實在他的治理下,正在飛速的恢復往日的繁榮。

  他與他父親一樣,都是能力卓絕之輩。

  這樣的人才,不該就此埋沒。

  但是,沒有保護好皇上,又是罪過。

  「錢越已經來脫帽請過罪了。」風曜說道:「我並未怪他,這件事情不是他的錯,只能說是楚京餘黨太狡猾了。而且,他治理南江有功,本來我是打算給他論功行賞的,這樣就功過相抵吧。」

  「幸好皇上沒有事兒。」蘇雨昕抓著風曜的手,到現在,她的手指還是止不住的顫抖。

  不能想。

  一想心裡就突突的跳著,後怕的不行。

  「以後皇上不要再把我推開了,無論生死,我都想和皇上在一起。」蘇雨昕的手指,加了幾分力道,捏的風曜的指尖都有些泛白了。

  「好。」風曜鄭重的點點頭:「我們一起白頭到老。無論何時,我都絕不丟下你一個人。」

  「嗯。」蘇雨昕撲進風曜的懷裡,雙手緊緊的環著他的腰。

  「這兩日你一直熬著,都沒好生睡覺,去睡會兒吧,咱們明天就出發前往荊州。」風曜將蘇雨昕抱起來,動作輕柔的放到床上,溫聲說道。

  「不困。」蘇雨昕依舊是緊緊的抓著風曜的衣袖,不肯鬆手。

  「我陪著你。」風曜脫掉鞋子上了床,將蘇雨昕整個攬到自己的懷中,還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睡會兒吧,我不走。」

  「嗯。」蘇雨昕這才閉上了眼睛。

  兩隻手仍緊緊的抓著風曜的前襟。

  在風曜氣息的包裹下,她緊繃的神經逐漸放鬆下來,慢慢的,真睡著了。

  風曜就保持這個姿勢,一動不動的看著蘇雨昕。

  本來因為災情的事情,就消瘦了許多。

  這兩日,更是憔悴了不少。

  讓人看著,就心疼。

  「好好睡吧,我會一直守在這裡,守著你。」風曜俯身,在蘇雨昕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蘇雨昕睡的時間不短。

  醒來時,已經是半夜裡了。

  她是做了噩夢,把自己給嚇醒了。

  她夢見了黑火爆炸,夢見了風曜被炸傷,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她幾乎是尖叫著醒來的,滿頭大汗,眼睛通紅。

  「我在呢,我在呢。」風曜將蘇雨昕緊緊抱到自己的懷裡,單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一句一句的安慰著。

  蘇雨昕這才從驚懼中回過神兒來,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

  然後一把抱住風曜,這才覺得心裡安心了許多。

  「是做夢,沒事兒的。」風曜扳正蘇雨昕的肩膀,說道。

  「我們都還好好兒的。」風曜捧著蘇雨昕的臉,細心的吻去她眼角的淚滴。

  「嗯。」蘇雨昕點點頭:「是夢,夢是假的。」

  「對,夢是假的。」風曜又摸了摸蘇雨昕的髮絲,問道:「餓了嗎?晚上都沒吃東西。」

  「不餓。」蘇雨昕搖搖頭。

  「那不餓的話,就再睡會兒吧,天快亮了,等會兒起來吃早飯。」風曜輕聲說道。

  「好。」蘇雨昕點點頭,然後縮在風曜的懷裡,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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