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可認識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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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玉容一句『你確定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這句話,瞬間讓整個宴席都沉默了。

  一直在看好戲的柳歲歲一聽這話,不由得看向沈工臣。

  雖然對方背對著她,但她依舊能從他闊直的脊背看出幾分屬於錦衣衛指揮使的心狠手辣。

  她原本以為借賞花宴將薛家名聲搞臭而已。

  沒料到他竟還藏了一個大的。

  如果余秋月肚子裡的孩子不是薛尋的……

  喜歡看戲的秦雙喜激動得差點坐不住了,身子一直往前傾,恨不能站到沈玉容身邊去。

  柳歲歲一把摁住她:「淡定。」

  「哎呦這戲台子搭得好啊,原以為這余秋月勾搭自己表妹的未婚夫婿已經夠爆裂了,誰知竟還隱藏個大傢伙。」

  柳歲歲:「沈家今日要搞的不僅僅是薛家,余秋月這個吃裡扒外的更是不可饒恕。」

  「吃裡扒外的確很可恨,你說她好歹也是知府家嫡女,為何會做出這麼上不得台面的事?」

  柳歲歲輕輕搖頭,她也實在想不通。

  對面薛家人更是一臉難以置信,王氏和明信侯看著余秋月的眼神都變了。

  但薛尋卻依舊護著余秋月。

  「沈玉容,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月兒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余秋月更是靠在他懷裡,哭哭啼啼,看著沈玉容的眼神柔弱且無辜。

  「容姐兒,你為何要這般羞辱詆毀我的名聲?我父親乃隴西知府,我千里迢迢來到京城,不求幫襯,你們也別落井下石欺辱我至此吧?」

  她說著又看向薛尋,楚楚可憐,委屈至極。

  「薛郎,我心裡眼裡只有你一人,從未沒想過旁人,沈玉容現在這般羞辱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說完嗚嗚咽咽哭出聲來。

  聽得好不委屈好不悲戚。

  薛尋一臉心疼。

  他將她抱得更緊,看著沈玉容的眼神透著濃濃的嫌惡。

  「一個女子的名聲有多重要,沈玉容你身為女子,難道不清楚嗎?為何要這般羞辱她?」

  沈玉容看著他,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傻子。

  「薛公子,你和她才認識多久?她四月才來京城,到現在也不過半年,半年而已,你又能了解她多少?」沈玉容勸她,「她就是個戲子,會演戲得很,你可莫要被她騙了。」

  沈玉容的話,讓薛尋突然變得猶豫。

  余秋月一見,忙哭著出聲:「容姐兒,咱們好歹也表姐妹一場,我一直待你不錯,你為何這般不放過我?我哪裡對不起你?你當真要逼死我你才開心嗎?」

  「這個時候你和我打親情牌,背著我們一大家子人和薛尋勾搭在一起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咱們是表姐妹呢?」

  「我也是逼不得已……」

  「誰逼你了?」沈玉容冷冷地看著她,「沈家給你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你五指不沾陽春水,每日一盞燕窩的養著,我們這是在逼你嗎?」

  「受了恩惠,卻恩將仇報,余秋月你怎麼還有臉在這兒振振有詞咄咄逼人?!」

  余秋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怨恨地看著她。

  突然,她臉色一變,雙手捂著肚子『哎喲哎喲』地痛叫起來。

  眾人一見,生產過有經驗的夫人忙開了口:「這莫不是要生了?」

  一旁有人卻懷疑:「看著肚子約莫還不到月份吧?」

  「估計是情緒激動鬧的……」

  余秋月的聲音越來越大,她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扯著薛尋的袖子,哭得稀里嘩啦:「薛郎,我不行了,我肚子好疼,你快帶我走……」

  一旁王氏也急了。

  雖然沈玉容剛才那話讓她有一瞬間的懷疑,但此刻見余秋月這般快要生的樣子,她哪裡會坐視不管?

  直接讓身邊的丫鬟去扶:「快快快,好好扶著,莫要碰到她肚子……」

  薛尋看著沈玉容,一臉憎恨:「若月兒和她肚子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定饒不了你。」

  說完,他就要帶人走。

  還沒抬腳呢,一群婆子圍上來,將薛家一行人攔住。

  這些婆子是沈家的粗使婆子,個個膀大腰圓,站在面前,將薛家圍了個水泄不通。

  明信侯氣得臉色鐵青。

  他回頭看著沈工臣,很生氣:「沈大人,你這是作甚?」

  沈工臣將身子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輕掀眼皮掃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開口:「事情還沒解決,侯爺也不必著急離開。」

  「此事是我們薛家對不起沈家,尋兒對不起三娘子,但事已至此,再多說也無益,不過是讓旁人看了咱兩家的笑話,沈大人何必呢?」

  沈工臣勾唇:「我沈家做人做事一向坦坦蕩蕩,今日這般,也並非自爆家醜,只是想給各家近鄰提個醒,日後給府上的姑娘找婆家,一定要擦亮眼睛,莫要被那些不入流的糟粕給耽誤了親事。」

  一旁有人附和:「誰說不是呢,薛家這做法實在是上不得台面。」

  「他們今日怎麼還有臉來參宴?若我,我可沒臉來。」

  「這薛公子還未娶親就敢在外面養外室生子,若沈三娘子真嫁過去,豈不是要受盡委屈?」

  「得虧沈大人明察秋毫髮現得早,不然還真被薛家給坑了。」

  「依我看,不過是一丘之貉,你以為那個余娘子又是個什麼好玩意?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背地裡偷人,嘖嘖嘖……這樣的人薛家也敢要?就不怕以後她……」

  話雖沒說出來,但意思大家都懂。

  一時之間,各種不好聽的話都撲向薛家人。

  王氏氣急敗壞,開始撒潑:「閉上你們的狗嘴臭嘴,我的家人用得著你們來管?」

  「我看你們是嫉妒我們家要得孫子了吧?你們有多少人想大孫子還沒有呢,你們就是嫉妒……」

  沈玉容冷冷出聲打斷她的話。

  「薛夫人先別忙著得意。」她笑了笑,「我剛才都說了,這孩子不一定是你們薛家的。」

  王氏氣得跳腳:「你放屁!」

  沈玉容沒理她,朝一旁抬了抬手。

  北斗押著一個男人走過來,對方頭上戴著麻袋,等到了眾人面前,他一把將麻袋拿掉,露出那人模樣來。

  一個粗壯的漢子,身穿布衣,一身狼狽地跪在地上。

  原本靠在薛尋懷裡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的余秋月,當看到那人時,臉色劇變。

  他他他……怎麼在這兒?

  沈玉容看著余秋月大變的臉色,開了口:「表姐可認識此人?」

  余秋月拼命搖頭,也不敢看那人。

  只道:「我不認識,我沒見過……」

  「月兒,」跪在地上的漢子看著她,出了聲,一口地地道道的隴西口音,讓在場所有人都看過來,「月兒,別瞞了,他們都知道了……」

  「你在胡說什麼?」余秋月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哪來的瘋子?不不不……這是沈家在陷害我,是沈玉容想要陷害我,我根本不認識這個男人。」

  她一把揪住薛尋的袖子,滿眼驚慌和懇求:「薛郎,你快帶我走,我肚子好疼……」

  『啊……」她突然大叫一聲,兩眼一翻暈倒在薛尋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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