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工臣冷笑一聲,一把掐住她的臉,冷聲威脅:「你是故意的?」
「不是。」柳歲歲搖頭,一臉堅定,「我真的以為是在做夢。」
「柳歲歲,有沒有人告訴你,人在說謊時,眼睛會不自覺會快速眨動!」沈工臣凝著她,語氣滲人,「你眼睛都快眨抽筋了,你告訴我不是故意的?」
柳歲歲裝傻:「不可能?我沒眨眼……」
話未說完,卻被沈工臣一個翻身壓在了身下。
被壓住的柳歲歲,下意識用手抵在他胸膛處,結實的肌理,蓄含著讓人畏懼的力量。
她心頭一哆嗦,開口就是慫:「我錯了……」
「錯在哪兒?」沈工臣盯著她逼問。
「我不該知錯犯錯,」柳歲歲被他壓得有些喘不上氣,用手使勁推了他一下,「你先下去。」
沈工臣沒動,
柳歲歲都要急哭了。
「沈工臣,咱倆是假扮的關係,我又不是你真的小妾,你這樣壓著我是不對的。」
她的話,不僅沒讓沈工臣放過她。
反而收起臉上的不悅,勾著薄唇,放輕了嗓音問她:「那你告訴本大人,如何壓著才算對?」
知道他在逗她。
柳歲歲氣得拿手捶他:「堂堂錦衣衛指揮使大人私底下竟如此無賴流氓,你屬下那些人知道嗎?」
「我的事,與他們何干!」
「你……」柳歲歲有些急眼,「沈工臣,我不喜歡這樣,你下去!」
見她真的急了眼,沈工臣一個翻身落在一旁。
他平躺在那兒,扯過被子蓋住一點身子,閉上眼睛,嗓音冷硬。
「睡覺!」
見他終於放過她,柳歲歲暗暗鬆了口氣。
她平躺著沒敢動。
直到耳邊傳來男人平穩的呼吸聲。
她這才膽大地翻了個身,面朝他而睡,借過窗外的月光,看著身旁熟睡的男人。
沈工臣是她見過長得最好看的男人。
他的好看並非只在皮囊,還有一身的不凡氣度。
大概是常年身居高位,他身上有股子不怒自威的氣勢,再加上錦衣衛指揮使身份的加持,更是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一般人不敢靠近他,哪怕和他眼神對視都是不敢的。
京城老百姓經常用他來嚇調皮小兒,也稱他『冷麵羅剎』!
哪怕是沈家小輩,在他面前亦是小心翼翼。
但在柳歲歲眼中,沈工臣卻是那紙老虎。
看著威風,實則根本沒什麼威力可言。
其他人不敢的事,她敢做。
其他人不敢說的話,她也敢說。
有時候柳歲歲也感覺到沈工臣對她是有些縱容的,不然她如何敢在他面前膽大包天?
想著想著,柳歲歲再次睡了過去。
她睡著的那一刻,身邊的男人緩緩睜開了黑眸。
偏頭看她一眼,見她身上就蓋了一點被子,抬手過去將被子蓋在她身上,隨後轉身,背對著她睡了過去。
柳歲歲這一覺睡到大天亮。
還是春杳來將她叫醒的。
「什麼時辰了?」她坐起來,腦子還沒醒透。
「卯時末了。」春杳將一身新衣裙拿過來替她穿上。
柳歲歲坐在床畔,任由她收拾著。
突然想起一事來:「沈工臣呢?」
「奴婢聽說四爺天未亮就起了。」
「他起那麼早作甚?」
「七星說四爺每日都起這麼早。」春杳又打來熱水。
柳歲歲洗漱完,又梳好妝,從裡間走出去,正好遇到從外面進來的沈工臣。
他一身黑色練武服,手持青龍劍,大步走進來。
七星跟在後面,見柳歲歲起了,便笑著打了招呼,隨後招呼身後人將熱水拎進來,送進了內室。
沈工臣進了內室。
柳歲歲自覺地坐在外間,慢慢地喝著熱茶。
沈工臣很快就出來了。
他換了一身天青色錦袍,玉冠束髮,面頰冷硬卻不失俊美。
柳歲歲率先開口打招呼:「四爺今日這一身真好看。」
沈工臣看她一眼,徑直在一旁坐下來。
柳歲歲突然有了眼力勁,立馬抬手給他倒了杯茶,親手遞到他手裡。
沈工臣又看她一眼,伸手接過的同時出了聲:「一大早的獻殷勤,柳歲歲又要出什麼么蛾子?」
「誰出么蛾子?」柳歲歲給他一記白眼,「對四爺好也不行?」
沈工臣喝著茶,未置可否。
柳歲歲將身子往他跟前湊了湊,壓低了聲音:「畢竟我是你妾室,小妾伺候四爺不是日常麼?」
「你今日倒是挺有覺悟。」沈工臣放下手裡茶盞,抬眸看她,「既然知道,剛才我沐浴,為何不進來替我更衣?」
「……四爺也沒叫我呀。」見他又要說話,柳歲歲忙道,「咱們今日何時出發?」
「吃過早飯就走。」
「哦。」柳歲歲百無聊賴的玩著自己的頭髮。
好在七星和春杳來得及時。
早飯送了過來,兩人簡單吃了些飯菜,收拾好行裝,便離開了驛站。
上了馬車,沈工臣就開始處理公文,柳歲歲不敢打擾,便坐在一旁看話本子。
話本子是她從春杳那兒拿來的。
講的是書生和狐狸精的愛恨情仇。
柳歲歲看得如痴如醉,根本沒發覺沈工臣的靠近。
直到手中的話本子被人抽走,她這才反應過來。
見沈工臣拿著她的話本子在看,立馬跳了起來:「你還我!」
沈工臣一把抓住她來搶的手,穩穩地坐在那兒,看著手裡的話本子,原本舒展的劍眉慢慢地擰緊了。
柳歲歲急得小臉通紅:「姑娘看的東西你一個大老爺們看什麼?」
「呵……」沈工臣將落在話本子上的視線移開,看向柳歲歲,「你臉紅什麼?」
「……」
「柳歲歲,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沈工臣板著臉,「我倒是小看了你。」
柳歲歲理直氣壯:「大家都看,我為什麼不能看?」
「這話本子哪來的?」
「你管我……」
「是不是靈姐兒?」
「不是!」
「那就是秦雙喜!」
「……」
猜得可真准!
她不說話,沈工臣冷笑一聲:「你帶了多少?」
「……就一本!」
「非要我親自動手搜?」
他咄咄逼人,柳歲歲也生了氣。
「我怎麼就不能看了?別人的愛情故事礙著你什麼事了?」
「只是愛情故事?」沈工臣將話本子遞到她面前,長指指著其中一段,不容拒絕,「你給我念出來!」
柳歲歲:「……不要!」
親親抱抱膩膩歪歪床榻之間的那些情趣,要她怎麼念?
她也是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