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和本王回去

  沈清朔浸在夜色里的眸一點點冷卻,他看著立在面前的嬌弱女子,分明仍是乖巧的模樣,卻偏要對他豎起渾身尖刺,不斷忤逆他。

  只因他那日答應了徐志陵,讓她入宮?

  「王爺若無事,請儘快離開吧。」她還在繼續,「若被人瞧見,王爺或許無事,但奴婢是惜命的,還不想死。」

  沈清朔喉嚨里低低擠出句「呵」,反而靠近兩步。

  成溪兒後退,猝不及防地撞在屏風上,趔趄著向旁跌去,一隻大手熟練地攬住她,將她重新拉進懷抱中。

  「放開我!」成溪兒微微憋紅臉,神情氣惱抗拒。

  沈清朔眉眼凝著燥意和冷霜,她越是掙扎,便越是不肯放手。

  他也實在想不明白,不過短短几日,怎麼便從聽話乖巧的雀兒,變成了張牙舞爪的刺蝟,從前他碰她,她總是含羞乖順地靠在他懷裡,溫溫柔柔地任他索取,可現在呢?

  難道從前都是演戲?

  他扣住成溪兒後頸,薄唇發狠地咬在她唇上,用力啃噬和碾磨,手掌也熟練地挑起她衣帶,探進衣裳內肆意遊走。

  「不……唔!」

  成溪兒抵抗的力氣,在他面前微不足道,沈清朔壓著她倒在床榻上,炙熱的吻漸漸下移,在她脖頸落下點點紅痕,如雪地綻放的紅梅。

  熟料的挑撥下,她很快便是氣喘吁吁,卻倔強地不肯發出聲音,仍舊綿軟地抗拒著他。

  沈清朔用力咬了下她的耳垂,低啞道:「溪兒,本王從前待你不好嗎,為何要這般冷漠?」

  成溪兒眼眶泛紅,咬著唇瓣道:「這便是王爺來羞辱我的理由嗎?難道你要我一邊服侍著皇上,暗地裡卻要和王爺苟且嗎?」

  沈清朔一頓,抬起頭望進她流溢著悲傷的淚眸中,薄唇不自覺抿緊。

  他有些惱火,卻不知道是氣她,還是氣自己。

  索性將人抱在懷裡,和她一同躺在床上,低聲哄道:「再忍耐些時日,本王會將你帶回王府。」

  成溪兒自嘲涼薄地笑:「那日王爺讓我選,我記得我並沒有選擇要回去。」

  頭頂上許久沒傳回來聲音,許久,他才道:「別鬧了,和本王回去。」

  成溪兒用力擦掉眼角淚水,不肯再應聲。

  室內恢復寂靜,耳邊卻忽響起道窸窣動靜。

  成溪兒微怔,敏銳起身跑到窗邊,打開窗子向外一看,卻沒有人影。

  錯覺嗎?

  她重新將窗戶掩上,看向坐在床上的人,抿抿唇道:「今日柔妃送了人過來,若被她發現,我死無葬身之地,還請王爺立刻離開。」

  柔妃?

  沈清朔眉眼深深,定定注視著她。

  他隨意扯扯凌亂的衣袍,走過來站在窗前,將窗戶打開些許,眯眼向外探望。

  安安靜靜的庭院內,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人影。

  「柔妃和你關係很好嗎?」他隨意問。

  成溪兒搖搖頭:「沒有,沒什麼關係。」

  她不知道柔妃為什麼要來,是為了給她塞人監視她?還是當真如此好心,想要留人照顧她?

  她分辨不清楚。

  「聽聞柔妃很受寵,你怎麼看?」

  「王爺想問什麼?」

  月光從窗外打進來,勻出些許照在成溪兒的眼底,那眼眸如無波古井,泛不起半點漣漪。

  忽然間,沈清朔便沒興致繼續問下去了。

  他確實有在意的事情,但眼下卻不重要。

  深眸凝視著眼前的人,他薄唇微動,正想說什麼,便聽外面傳來動靜。

  皺皺眉,他稍微站遠了些。

  來人是徐志陵,身後有人抬著轎攆,浩浩蕩蕩地進了溪凌台。

  他見院子裡屋成溪兒舍都熄了燈,便停步在院中,喊道:「成姑娘,您可是歇下了?皇上讓您去侍寢呢。」

  成溪兒剛想回應,便從後被擁進懷抱內,沈清朔捂住她的唇,低聲在耳畔道:「別去。」

  成溪兒掙扎,他便將手臂收得更深。

  「成姑娘?」徐志陵又在外喚了聲。

  隱有人跑上前,緊跟著是藍瑛的聲音:「公公,怎麼這樣晚過來,姑娘應當歇下了。」

  「那是我來得不湊巧了?」徐志陵嘆口氣,「皇上才處理完奏摺,今日精神,便想著喚成姑娘過去的,不如你進去瞧瞧,看成姑娘能否起身,這聖命不好違抗。」

  「是。」

  腳步聲正向此處靠近。

  成溪兒慌了一瞬,想起藍瑛是沈清朔的人,即便看見什麼,也不會多嘴。

  但這副樣子若被外人看見……

  成溪兒眼眶微紅,餘光瞥見桌角的花瓶,她伸出未被禁錮的腳用力踹去,「嘭」一聲響,桌面震動,將花瓶震碎在了地上。

  巨大的動靜,外間清晰可聞,再沒有任何藉口來打發徐志陵。

  沈清朔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下來,陰鬱得難看,卻始終沒鬆開手。

  成溪兒用盡全力掙扎,用腳踹向身後的人,想要逼迫他鬆開,他卻一動不動,逼得她急得想哭。

  藍瑛腳步加快,匆匆道:「姑娘,你還好嗎?」

  在她要推門而入的瞬間,沈清朔終於放開了她,卻並未隱匿身形,只冷漠地站在那裡。

  成溪兒撐著桌子咳,被他勒抱得有些難受。

  「姑娘,你怎……」

  藍瑛快步進來,正正對上沈清朔冷漠的目光,頓時渾身一凜,頭皮發麻。

  小心翼翼的,她試探詢問:「姑娘,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我告知徐公公……?」

  「不……」

  成溪兒吐出話語:「我只是一時著急,磕碰到了而已,我馬上便收拾好。」

  這話她故意揚高了聲音,明顯是說給外面的人聽的。

  沈清朔神情愈發冷漠,眉眼間仿若積著難以消融的冰雪,他定定看著成溪兒,沒有再阻攔,但臉色卻異常難看。

  成溪兒卻好似沒看到,理了理衣裳,便準備向外走去。

  一隻手忽然攥住她的手腕,沈清朔沒說話,卻用行動在阻攔她。

  成溪兒沒有回頭,腳步也沒有停頓,只是用了力,將手從他掌中抽回,便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手心空掉的一瞬間,沈清朔心口驀然間揪緊一寸,讓他眸中閃過絲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