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他可曾碰過你

  「小兄弟,莫要著急。」

  劉楚意溫聲安撫,態度親和:「有王爺在此,誰敢包庇,我只是希望張大人能將話好好說出來罷了,你且細想一下,你在張大人府中這麼久,他可曾出賣你?那為何偏偏在這時候?」

  方池抿住唇角,倔強地哼一聲,卻又乖乖坐了回去。

  劉楚意便繼續勸說大理寺卿:「張大人,你倒是說話啊,你這樣一言不發的,能解決什麼問題?」

  大理寺卿依舊無言,像是霜打的茄子,也像是機械的木偶。

  劉楚意苦苦勸說半晌,他就像是困在自己世界中,始終沒有一句應答,和他們仿若隔著千山萬水的距離,讓人無法靠近。

  沈清朔修長手指支著額輕點,另一手把玩著茶盞蓋子,他聽劉楚意說了這樣久的廢話,看大理寺卿裝了這麼久的木頭人,終於是耐心告罄。

  「張文君,本王沒空在這裡和你耗。」他冷冷道,「聽聞你夫人已有兩三日未露面,你們唯一的女兒,也在前兩日失去蹤跡。」

  劉楚意和方池都愣了愣。

  劉楚意驚道:「顧枕眠綁架了你的妻女?」

  張文君閉閉眼,微褶的眼角有幾分濕潤。

  撫著衣角,他終於開口,嗓音沙啞而疲憊:「我得知她們失蹤後,並沒有第一時間答應他們提出的要求,而是自行尋找,可……昨日我下朝回家,他們給我寄來了一截手指……」

  成溪兒輕輕捂住唇,壓住即將到口的驚呼,感同身受地撫了撫手指。

  「我不敢再賭了。」張文君哽咽道,「我知道身為大理寺卿,身為百姓信任的官員,我應當保護證人,推進案情,可這件事案子結束後,我的家人還會在嗎?」

  「昨日,是我親自引侯府人進的張府,但我也提前留了讓小池逃跑的空隙,眼下情況,只要他不被抓,我暗中繼續調查夫人女兒的下落,說不定還有轉圜的餘地。」

  他一雙渾濁淚眼望向方池,滿是愧疚:「對不起,確實是我害了你。」

  方池緊緊攥著包裹,死咬著牙沒說話。

  劉楚意深深嘆口氣:「從前這顧枕眠並未如此囂張跋扈,怎的此次回京後,這般惡毒狠辣?」

  他一直是這樣的人,只是會偽裝罷了。

  成溪兒在心中暗暗道。

  而他此次連偽裝都不肯,正說明此次事件很大,大到能讓侯府徹底完蛋。

  張文君扶著椅起身,躬身行禮道:「王爺,為我妻女性命,還請恕下官這便告辭了。」

  洛寒覷著沈清朔面色,上前阻攔,冷淡道:「張大人不急著走,且再坐坐。」

  張文君停住腳步,卻不回頭,去意明顯。

  沈清朔將茶盞「啪」地扣在杯子上,淡聲開口:「讓他走。」

  洛寒一怔,將路讓開了。

  「王爺……」劉楚意小心翼翼,「您看張大人這……」

  「他會回來的。」

  沈清朔只淡淡說這一句,並願意多說。

  漆深的眼眸轉動,他徐徐望向方池:「證據呢?」

  方池捂緊包裹,眼神戒備。

  劉楚意正想勸,便聽沈清朔冷冰冰道:「案子破不了,著急的不是本王,是你自己,隨便你將證據捂到什麼時候,都影響不了本王。」

  隨後又揚下頜,對洛寒道:「王府不養閒人,記上他的伙食費和住宿費,每月按數清繳。」

  「是。」

  洛寒看著懵懵的方池,輕輕搖一搖頭。

  想要和王爺斗,還是太嫩了。

  他上去扯方池,後者在他掌中撲騰掙扎,卻像是個不安分的小猴子般,影響不到他半分。

  「放開我!」方池怒道。

  「廳堂是招待客人的地方,你既然不是客人,便給我滾到別處去。」

  洛寒提著他後頸,大步走出廳堂,轉瞬便沒了身影。

  劉楚意識趣,隨意尋一個藉口便先行告辭。

  廳堂內,便只余沈清朔,和正在收茶盞的成溪兒。

  「不忙收。」沈清朔淡淡開口,「你過來,本王有話問你。」

  成溪兒乖乖聽話,將茶盞放了,立在他面前等話。

  「你覺得顧枕眠將張家母女抓去,會綁在何處?」

  成溪兒微愣,隨即慚愧低頭:「王爺,我不知道……大公子手段頗多,養我們的地方,便在府外有好些個,還有許多私下裡的產業和窩點……」

  而這些地方,她只知曉存在,卻不知道具體位置,但……

  成溪兒鼓起勇氣,軟聲道:「王爺若有需要,奴婢願前去侯府試探。」

  沈清朔嗤一聲:「你去做什麼,等著顧枕眠欺負你?」

  成溪兒抿抿唇角,將腦袋垂得更低了。

  看著她這副模樣,沈清朔眯眯眼,冷不丁道:「他從前培養你時,可碰過你?」

  成溪兒連忙搖頭,明眸里藏著絲惶然無措,解釋:「沒有,大公子追求完美,本就是打算將我留到成年再……在此期間,他一點都未碰,還請王爺不要嫌棄奴婢……」

  說到後面,她嗓音低軟下去,綿綿糯糯的,惹人憐惜。

  沈清朔伸出手,將她拉至自己懷中,她小小一隻縮在他懷中,更顯柔弱可憐。

  「當真一點都沒碰?」他微微俯身,挑起成溪兒的下頜,眸光微暗,「這麼一個美人成日在他面前晃,他能忍住不試試成色,比如——」

  他輕挑起成溪兒的衣帶,手掌游移:「你有諸多好處,能解毒,能治病,能調理身體,他便沒試過?」

  「沒、沒有。」成溪兒氣息顫抖,眼眶瑩瑩點綴著晶亮淚光,「大公子只等一切成熟,再、再……何況他身側美人眾多,並不缺紓解的人。」

  她縮起身子,倚進沈清朔懷中,可憐兮兮道:「王爺,奴婢知曉王爺有潔癖,絕不會欺瞞王爺,還請王爺饒過奴婢。」

  饒?

  沈清朔眸光愈發晦暗,愛不釋手。

  都已經開始,怎麼可能再罷手。

  察覺到他的動作,成溪兒唇角溢出絲嬌哼,攀著他肩膀道:「王爺,這裡是廳堂,門外有人往來,會被看見的,還請……至少請王爺在裡面,奴婢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