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向本王揮拳

  晨光熹微,露珠浸潤過的光線里滿是清新。

  成溪兒抻腰站在門口,眯眼享受著晨初的日光。

  後院傳來揮劍的破空聲,她提起裙擺小跑過去,沈清朔沐浴在清冷光暈里,白衫單薄,瀟灑揮劍,仿若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只是臉龐仍舊冷肅,滿是不近人情的寒意。

  餘光瞥見站在牆角探頭的少女,他唇角微彎,臉上寒意散去許多。

  利落地收劍入鞘,他招招手:「站那麼遠做什麼,過來。」

  成溪兒乖乖走到他面前。

  「想學武?」

  「想。」成溪兒眼巴巴地看著他,「王爺打算教我嗎?」

  「來。」

  沈清朔示意她站到自己面前,令她擺出架勢:「無論什麼武功,下盤必須穩,若下盤不穩,所有動作都會變形。」

  成溪兒學過舞蹈,馬步倒是像模像樣,身形並未出現搖晃。

  只是……

  「王爺。」她輕聲道,「有速成的防身術嗎,武功雖好,但需要長年累月的練習,溪兒願意從頭學起,但同時也想先學些防身術,儘快發揮作用。」

  沈清朔眉梢微挑,打量著她纖瘦卻挺拔的身姿,徐徐道:「倒也有。」

  他令成溪兒站直:「向本王揮一拳。」

  成溪兒點點頭,並無任何心理負擔。

  她如今這點力量,根本傷不到沈清朔分毫,因此用盡了全力,朝他俊臉打去。

  沈清朔迅速側身一避開,擰住她手臂,將她反身按在院內石磨上。

  「嘶……」成溪兒吃痛。

  溫熱氣息貼著她耳畔響起:「最簡單的擒拿手,覷準時機,抓住對方擰住,只要按對關節,對方便無法掙脫。」

  話語間,他的膝也撞在成溪兒腿上,令她無法動彈半分。

  成溪兒輕「唔」一聲,因疼痛洇出些許淚光,但她咬了牙沒吱聲,反而問:「若我被這樣控制,又該如何脫身呢?」

  「以你如今的實力,最簡答的法子就是用暗器,否則再如何掙扎,你的氣力也比不上旁人。」

  暗器?

  成溪兒眸光閃動。

  「比如……」

  沈清朔指尖輕撫她的髮絲:「髮簪。」

  又緩慢下移,摩挲著她的耳垂和後頸:「耳環和項鍊。」

  繼而順著她優美肩頸線,觸碰到她的手腕:「或是鐲子,女子身上的每一種首飾,都可以是暗器。」

  成溪兒臉頰微紅,注意力已經開始渙散。

  沈清朔大手環住她腰肢,薄唇輕觸在她耳垂,低啞道:「想做什麼暗器,本王命人給你做,或是在身上藏梨花針,藏毒粉……?」

  隨著他掌心游移,成溪兒櫻唇不自覺漫出聲低吟,臉頰紅透。

  「王爺……」她輕聲嚶嚀,「這是在外面,會被看見的。」

  「怕什麼,都是本王的人。」

  沈清朔松下她衣襟,埋守在她天鵝頸間,輕嗅著她發間淺香,像是吸食罌粟。

  成溪兒仰起頭,晴空萬里,燕子飛過,微風扶起她凌亂的髮絲,讓她臉頰愈發升溫。

  忽然,一道聲音在前院響起:

  「王爺,京中來報。」

  俯首在她胸前的人微微抬起頭,眼尾尚有欲色染就得嫣紅,但眼眸漸漸清明,暗含鋒芒。

  他將成溪兒鬆開,順手扯上她的衣領,闊步向前院走去。

  成溪兒微微喘息,靠在石磨上理衣裳,耳畔男人走過去的腳步卻稍頓了頓。

  「過來。」他嗓音尚帶著一點啞。

  成溪兒微怔,回眸看向他。

  這種事,是她能聽的?

  「你不是想學?想學就進來。」

  扔下這句話,沈清朔已經向房間走去。

  成溪兒遲疑一下,跟在他身後慢吞吞地進門。

  青年正立在桌前,恭敬地垂首匯報:「季大人來信,稱已按照您的吩咐,在朝廷散恐慌,如今陳國舅臥床,皇上纏綿病榻,太后幽禁宮中,而您又忽然失蹤,政務無人處理,朝臣都很慌張,已經派出所有人力來尋您。」

  「昨日洛寒追到城外,抓捕到兩名鎩羽樓殺手,但並未移交官府,等待您的指示。」

  沈清朔隨意靠坐在椅子上,聞言淡淡問:「陳國舅和皇帝是什麼表態?」

  「國舅派出二公子,在朝堂表態,稱會協助大家尋找您,皇上暫未表態,聽聞是身體情況有有些惡化,無法理事,如今霍將軍已經掌控了京城布防和皇宮守衛。」

  沈清朔淡淡「嗯」一聲,吩咐:「將鎩羽樓的殺手拋出去,再傳出本王的死訊。」

  「是。」

  青年俯身退出門外。

  成溪兒乖順地端上茶盞,輕聲詢問:「王爺是想徹底解決國舅一派勢力嗎?」

  「是又如何?」沈清朔從她手中接過茶盞,「你可有什麼想法?」

  成溪兒眼中流露出幾分慚愧:「……沒有。」

  「那便好好想。」沈清朔耐心道,「只是讓你學習,並未真讓你出什麼主意。」

  「是。」

  成溪兒精神振作,頭腦高速運轉。

  至少她能看出沈清朔眼下的目的,至於接下來能做的……

  在她專心思考時,掌心忽然被一道溫暖給包裹,讓她收回神思,垂眸對上了身側人的目光。

  沈清朔雙眸直勾勾地盯著她,薄唇銜著深邃笑意:「你我似乎還未商量好,究竟要在何處藏暗器,溪兒,再讓本王好好看看。」

  成溪兒俏臉一紅,腕上灼燙的溫度,仿佛燒灼到她的耳根,粉紅一片。

  沈清朔將她拉進懷中,熟練地扯她衣帶,骨節分明的手遊走在她腰腹間,輕易便挑撥得懷中人連連戰慄。

  少女輕咬貝唇,柔弱地攀附在他胸膛,很快便意亂情迷,沉淪在男人的體溫中,

  此刻屋外犬吠雞鳴,屋內卻是嬌吟不止,春光無限。

  當日傍晚,成溪兒從木屋提著小籃出門時,臉龐仍有嫣色。

  許是在此處無事可做,沈清朔唯一的樂趣便是引她情動,看她又羞又媚的承恩。

  她也是好說歹說,才令沈清朔放過了她。

  胡思亂想間,她已經站在村中一菜農門前,踮腳向內眺望,輕聲問:「您好,我可以買點菜嗎?」

  沈清朔這兩日都是清湯寡水,她想下廚給他做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