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御怎麼也沒想到,讓所有大佬集體失聲的躍馬俑,居然就在納蘭王府當中。
不過此刻讓趙御有些納悶的是,這納蘭家……似乎也沒有那些大佬說的那麼可怕啊。
從宅子的大小,到內部的裝飾,包括那些被兩桿槍嚇得不敢動彈的保鏢,感覺都很一般。
從頭到尾,能讓趙御另眼相看的,也就只有納蘭王府的主人和那個被自己一刀削掉左臂的奴才了。
「是不是感覺這納蘭王府有些名不副實?」
回到別墅,坐在沙發上的田子厚看著對面微微皺眉的趙御,輕笑一聲後問道。
趙御一愣,隨即點點頭。
要知道,自己從新月樓出來之後,打進來的電話就一直沒有斷過,所有能接觸到這個層面的大佬,似乎都很忌憚。
還有,當初自己得到了孔自如的請柬,去新月樓參加堂會,即便是以孔老爺子的身份,也只能坐在納蘭柔柔的下席。
「私衛!」
不等田子厚解釋什麼,依在門口的李長歌卻微微一眯眼,冷冷的說道。
「不錯!」
田子厚點點頭,今天的納蘭家看似簡單,實際上是作為主子的納蘭柔柔,並沒有動用納蘭家最大的底牌。
或者說,對於納蘭家來說,對付他們這樣的人,根本就用不到私衛。
「啥是私衛啊?」
趙御好奇的盯著李長歌,對於這些世家豪門的事,這小子門清。
「傳承過百年的豪族,一般都會私自豢養一支人數不多的護衛,這些護衛從小被帶進家族,接受最嚴酷的訓練,對家族絕對忠誠,手段更是恐怖。」
「保鏢啊?」
趙御一愣,隨即回過味來。
這東西其實不難理解,古代的豪門貴胄都會豢養一些護衛。
「不是保鏢,是死士!」
李長歌微微眯起眼睛,冷聲說道:「今天在納蘭府外,我一心防備的,就是納蘭家的私衛,可奇怪的是,直到最後你廢了納蘭長空,他們都沒有出現。」
「這都啥年代了,咋還有人敢豢養死士?」
趙御還是有些不太理解,你說僱傭一大堆保鏢也還說的過去,畢竟這樣的人不少。
可是這種豢養死士的事情,在新時代下成長起來的趙御,多少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李長歌斜著瞪了一眼趙御,都懶得搭理這傢伙了。
高度決定眼界。
普通人的世界,今天趙御所做的一切,足以讓他們萬劫不復。
可是,如今的趙御卻絲毫沒有將斷人手臂,安置槍手的事情放在心上。
這……就是一種眼界上和心理上的蛻變。
爬得越高,很多看似荒唐不可能的事情,就會一一活生生的浮現在自己的眼前。
現實,永遠比你想像要荒誕!
田子厚起身,示意趙御跟著自己,兩人來到二樓書房。
「躍馬俑的事情,你一定不能透露給李長歌,至少現在不能!」
坐下之後,田子厚再次不厭其煩的提起這一茬。
剛剛在車上他可是看的清楚,這小子在聽到躍馬陶俑在納蘭家的時候,眼睛都放光啊。
「我知道輕重,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把你的嫌疑洗脫了!」
趙御點點頭,三天的時間,想要查清楚三十年前的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
即便是自己擁有回溯能力,想要查清楚也不知道要過幾關。
「呵呵。」
田子厚微微一笑,隨即擺擺手。
那些東西都是自己親手過的,是真是假他還不清楚?
況且,這只是一個噱頭而已,那些傢伙盯著的到底是什麼,只有他們心裡自己清楚。
「你即便是今天不到納蘭家,他們也不會把我怎樣的!」
田子厚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顯得很有自信。
「別吹牛逼了行嗎?」
趙御直接一臉嫌棄的看著田子厚,嗤笑道:「您都被收拾成這熊樣了,還在這給我裝呢?」
「我再去晚一會,估計這會我就該給你準備小盒子了!」
「你也夠虎的,一個人就敢上門去和人家硬鋼,這不是請等著找抽嗎?」
「都快七十的人了,就不能讓老子省省心?!」
……
趙御像是教訓兒子一樣,對著田老頭一頓訓斥,老頭多少心裡也覺得理虧,燦燦笑著也不還嘴。
「你當年的文物回購,是從東瀛過來的?」
趙御教訓了半天之後,終於把話題扯到正事上了。
「是,一共十三件,其中有九件都是我親自主持驗收的,東西不可能有問題!」
「東西驗收過後,一直都放置的京都博物院中,想要掉包可不可能,尤其是其中一件唐刑窯絞釉白瓷瓶,更是一般人不可能看到的寶貝。」
田子厚點點頭,事情雖然過去了三十年,但是他依舊能記得那十三件文物的品相和資料。
想要洗脫嫌疑,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那些被掉包了的文物全部找回來。
這種東西,想要運出京都是不太可能的。
再說了,下套的人目標不是這十三件文物,而是田子厚。
他們沒必要冒著風險將這些東西弄出京都,畢竟京都這麼大,想要找到十三件文物無異於.大.海撈針。
「我需要去一趟京都博物院,你幫忙安排一下!」
趙御沉思了一會,然後盯著田子厚說道。
想要查清楚那些東西的去向,就要接觸到那些東西接觸過的東西才行。
「好!」
田子厚點點頭,不過語氣似乎有些不太自信。
換做以前,趙御的這要求,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但是現在卻不一樣,姓孫的已經上了納蘭柔柔的船,以他現在在博物院的地位,肯定會千方百計地阻止。
就在這趙御和田子厚在書房研究如何尋找文物的時候,納蘭王府的某一間密室當中。
納蘭柔柔坐在一張雕花檀椅上,對面站著被趙御削掉臂膀的納蘭性德。
「你確定?」
納蘭柔柔神色有些詫異的盯著眼前的獨臂老頭,似乎對老頭的話有些不敢置信。
「主子,我那一刀入膚五分,足以切開脖頸的動脈了!」
納蘭性德重重的點點頭,他左手刀練了一甲子,出刀多少,心中自然還是有些分量的。
「果然,我要找的東西,應該就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