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你沒忘記今天還有什麼事情要做吧,趕緊過來,今天明標區競拍的可是六百到一千號的料子,咱們有好些呢。」
張天元正打算繼續看暗標呢,柳生平就把電話打了過來,這個時候張天元才意識到,已經都是三點二十了,距離三點半開始的明標區的競拍還有十分鐘就開始了,也不知道這位子還占不占得到,因為高興,都差點將這些事兒給忘記了,幸虧有未來的岳父提醒,不然的話,張天元真得哭死了,這要是錯過了自己的料子,平板電腦上記載的那一堆資料可就白白浪費了。
這人果然是不能得意忘形啊,不管什麼時候,一旦得意忘形,那肯定就要出事兒。
「伯父,你們先幫我占個座,我馬上就到了,對了,號牌也幫我領上。」
「這個還用你說,趕緊過來吧,不然我們不好解釋的,工作人員一直讓我們催促你趕緊來,不然就要收回號牌了,有好多人都在後面站著呢,今天這人看起來有點多啊。」
「行,我馬上就來。」
掛了電話之後,張天元轉身就往明標區的拍賣廳里跑了過去,他這一跑,險些又一次是把那些緬甸的士兵給得罪了,原來擔心他鬧事,所以有個士兵就在他附近一直跟著呢,沒想到他突然間轉身就跑,兩個人直接就撞了個滿懷。
張天元多大的力氣啊,那士兵卻跟瘦猴似的,直接就被撞飛了出去。
「沒事兒吧你?」張天元見撞了人。有點不好意思,上前就要去把那士兵扶起來。沒想到那士兵急忙就跑了。
張天元撓了撓頭,嘴裡面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我又不是老虎。犯得著這樣怕嗎?」
嘀咕完,他又看了那士兵一眼,發現沒什麼異常,這才又加速跑向了拍賣廳。
見張天元厲害了,那個被撞倒的士兵看了看自己懷裡的槍,居然槍管直接被撞彎了。
「超人?」
「嗯嗯,不不不,功夫高手,!」
原來這緬甸士兵小時候就特別喜歡看華夏的功夫片。還有武俠小說,當然是網上免費翻譯過來的,他剛剛見張天元一下子就把那槍管給撞彎了,就意味張天元是傳說中的武俠高手,心裡頭既崇拜,又是懼怕。
張天元當然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出,早早就跑到了拍賣廳門口。
「在這邊,天元!」
剛剛進入拍賣廳,張天元就看到翁紅在向自己招手。旁邊還站著一個工作人員,柳生平正在那裡解釋著什麼。
張天元急忙走了過去,向那工作人員示意了一下,那工作人員就離開了。既然人已經到了,就沒必要再繼續說什麼了。
柳生平見張天元氣喘吁吁的樣子,忍不住說道:「你到底怎麼回事啊。這麼要緊的事情居然也會來這麼晚。」
能聽出來,柳生平是有點生氣了。
不料翁紅卻擰了柳生平一下罵道:「你懂什麼。咱們天元既然來晚了,那肯定就有來晚的道理。他是那種不務正業的人嗎?你也不想想,他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耽擱了,你說是吧天元?」
「還真是,不過這個事情不光是關係到我,也關係到柳氏珠寶,等明標拍賣結束之後,我在給你們詳細說一下。」張天元一個人肯定買不完那麼多的好料子,既然如此,那就對自己未來的岳父岳母能幫忙儘量幫忙了,只要不露痕跡的幫幫,那不過就是送個順水人情而已,也沒什麼危害。
雖然張天元來得晚,不過翁紅和柳生平來得還是比較早的,這兩個人今天雖然也在暗標區看料子去了,但是心裡頭卻一直都惦記著今天的拍賣,都沒什麼心思看,結果等到拍賣還早的時候就來這裡排隊了,通過楊耀山的關係,多要了一個號牌。
本來的話,人不來,是絕對不會給號牌的,這就是熟人的好處啊。國內國外都一個樣子,有了關係,這怎麼都行。
不僅三個人在第一排坐著,而且還是連著的,待會兒商量什麼事情都好商量,為了方便說話,翁紅和柳生平讓張天元坐在了最中間,這分明是要把張天元當成軍師來看待了,畢竟翁紅不懂什麼,她來這裡,純粹就是來看熱鬧了,拍到毛料的那一瞬間,不光是男人興奮,喜歡翡翠的女人同樣也會興奮啊。
因為競拍規則改變,所以就算是拍賣時間到了,也不用急於出價,三個人有充足的時間去商量到底要如何出價,什麼時間出價,怎麼出價,甚至把很多可能發生的突發事件都想到了,雖然現實拍賣可能不會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發生,但能小心就儘量小心些了,不然到時候真得發生了的話,都不知道要該怎麼解決了。
今天拍賣的監督並不是楊耀山,畢竟楊耀山是個大忙人,他還有自己的事情呢,所以緬甸翡翠公盤每天競拍所請的監督,其實基本上都是不一樣的人,但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都很有地位,而且對翡翠都很了解,不管是緬甸國內的大師,還是國外的大師,只要是緬甸政府認可和信任的,那就沒有任何問題。
三點半的時候,監督用英文宣讀了一邊明標競拍的規則,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了主持人去辦了,說是監督,其實就是來捧場的,一般這種場合,還真沒有人敢輕易招惹麻煩的。所以這監督的責任,自然也就變得比較輕鬆了。
「快看看,已經開始了,咱們盯上的毛料有沒有人出價?」
在主持人宣布了競拍開始的時候,翁紅就首先緊張了起來,急急忙忙扭過頭來詢問張天元。因為她是記不住那些紛繁複雜的毛料的,要查看。還得翻手機,實在他麻煩了。倒不如直接詢問張天元更快。
張天元笑了笑道:「伯母,不用著急,你現在就應該心平氣和點,反正不到時間點,那些料子也拍不出去,咱們先慢慢看看情況,等到最後的時間段再出價也來得及,你越是太在意那些毛料,反而越是會引起別人的注意。那樣的話可就不太妙了,會有人盯上咱們的。」
「可是你看看那些人,一個個都猴急的開始出價了。」翁紅還是不太放心,指了指那大屏幕,又指了指周圍那些一臉嚴肅地毛料商人說道。
張天元抬頭看了一下,心中感到有些困惑,此時那大屏幕上,六百到一千的毛料,大部分的毛料都有人出價了。那些價格,都是用顯著的紅字來標識出來的,看著非常刺目。
「這一個個都瘋了嗎?剛開始就出價?這不是明擺著要把價格給抬高了嗎?損人不利己的蠢事兒,是哪個蠢貨開始乾的?」
無奈地看了看四周。他發現大部分的毛料商人都在緊張地關注著大屏幕,或者低頭按手中的投標機,那大屏幕上的數字也在不停的發生著變化。雖然變化的節奏比較慢,但卻很頻繁。
很顯然。昨天解石的時候,百瑞祥的那塊賭垮了的料子雖然影響到了很多人的熱情。但是後來他的解石,卻又給這些人帶去了希望,再加上緬甸政府方面新出台的一些優惠政策,使得這明標區的拍賣不僅沒有減弱熱情,反而是比前幾天更加熱鬧,更加瘋狂了。
他不知道的是,其實昨天的競拍上發生了一件事情,有個人一開始就給許多毛料出價,將這毛料的價格給抬了上去,然後使得這些貨主今天也都緊張起來了,一開始就出價,免得別人看出了,還發明了一個詞兒叫「投石問路」,其實不僅僅是問路,還有迷惑別人的意思。
這要是一個人用,那是妙招,可如果所有人都用的話,那就沒有意義了,這也是張天元想明白了之後,也沒有摻和進去的原因,因為他知道那是一件相當無聊的事情,沒有任何意義。
「天元,741號毛料你自己盯緊了,那是絕對不能放過的,其餘的毛料我們看著,價格的任何變動都不要放過了,這跟股票一樣,玩得就是心跳啊,如果發生什麼大的變化,一定要互相商量,不要自作主張,知道嗎?」
此時的柳生平就像是個要上戰場的將軍,顯得非常嚴肅認真,他打開了自己的手機,翻看了今天的任務標的,然後對張天元說了一聲。
這可不是隨便知會一聲那麼簡單,這實際上就算是通知分工了,張天元的任務就是記住那塊741號毛料,其餘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這樣子也好,張天元出於私心的關係,有幾塊自己想拍的毛料並沒有告訴給柳生平和翁紅,這是他自己的自由,按理說柳生平應該能想到這一點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高興或者太激動了,居然沒有意識到。
還是翁紅提醒了一句:「你呀你,搞清楚點,天元這次可不是咱們請來的賭石師傅,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呢,別影響了天元的事情。」
翁紅這麼一說,柳生平才一拍腦門苦笑道:「天元,對不住啊,伯父把這個事情給忘記了,還真把你當成我們柳氏珠寶的賭石師傅了,唉,要是你真的是我們的賭石師傅就好嘍,可惜了,可惜不是啊。」
雖然石老王和楊師傅算是比較可靠的人,但就是這樣,柳生平也沒有讓他們摻和今天的明標競拍,而是給他們放了半天的假,讓他們去內比都四處觀光,那兩位都是人精了,哪裡還不明白柳生平的意思,所以也就沒反對,兩個人也沒去逛,這內比都能逛的地方是在不多,只是回到酒店之後,買了點下酒菜,一邊吃著下酒菜,一邊聊起了天,倒也是滋潤的很。
柳生平不是不信任石老王,也不是不信任楊師傅,但有些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也知道石老王和楊師傅喜歡喝兩口,萬一酒後說了什麼胡話,把風聲透露了出去,那情況可就不妙了,所以為了穩妥起見,他還是打算親自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