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87章 三姑找兒

  眾人都看得雲裡霧裡,為何要嚴厲懲罰母親,卻又放過了女兒?

  秦荽笑了笑,道:「以後李四娘是家裡大管事,將統管家裡所有事宜。香房由劉喜做大管事,我不在時,他全權管理所有的事。」

  殺雞儆猴給猴看,猴聰明自然能看得懂,若是看不懂,說再明白也無用。

  秦荽又道:「我家中人簡單,你們只要不犯錯,也能過得很好,若是想要離開了,只管湊齊了贖身銀子來找李四娘便是,我們絕不阻攔。但若是還要在背後搞小動作,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所有人都散去了,蘇氏喊住了李四娘:「對於這些人,完全施恩無用,讓他們害怕的同時,還要給他們一份希望和出路,這樣他們才會感激。又或者,你有獨一無二的價值,旁人才不會捨棄你而去。千萬不要去奢望人心和感情,那樣你可能會輸的一敗塗地。」

  李四娘看著秦荽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她不就是以為自己付出了所有,便能換回真情真心嘛,最後她確實是輸得一敗塗地。

  若非秦荽救了她,她如今該在何處?

  至於秦荽說的給一條出路和希望,仔細想想,好像確實如此,比如自己,秦荽給了寶兒一個身份和未來,自己便是肝腦塗地感激她。

  而秦荽又說自己要走時,只需言語一聲即可,那麼自己就不會為了想離開而費盡心機,甚至會背叛她。

  也許,這就是秦荽說的,給一條希望的路吧!

  不提下人們如何打算,劉三姑終於找上門來了。

  三姑哭得厲害,她是來找蘇氏的,說是自己的兒子失蹤好幾日了。

  蘇氏坐在大廳的上首位置,靜靜聽完三姑的哭訴,這才問:「你兒子為何走丟了這麼幾日你才來找人?」

  「唉,我那兒子是個不成器的東西,前兩年去了鎮子上給賭場做打手,平時也不曾回來,這不,還是賭場裡的人來消息,說他好幾天都沒有見到人了,我們才知道人不見了。」

  蘇氏有些為難地說:「你兒子不見了,該去報官才是,你找我也是無用啊?」

  三姑上前拉著蘇氏的手,眼淚洶湧地哀求道:「大丫,我知道你沒有法子,可你的女兒和女婿肯定能有法子幫幫我。不瞞你說,我們這樣的人哪裡敢去官府啊,沒錢打點去了也是白去,何況,聽說進去說不得還要被打一頓板子呢。」

  「你是苦主,怎麼會打你的板子?」蘇氏這段時間想了很多,她看不清人心,不如就遠離看不清的人算了。

  其中便有這個十幾年未曾見面來往的三姑。

  「我女兒是個婦道人家,哪有本事幫你找人,還有我那個女婿,人家在學院裡讀書,十天才回來一天,家裡的事都不夠他忙活的就要趕著回去,今年要靠秀才了,我瞧著他壓力也挺大的,他怕是也無法幫忙了。」

  三姑一愣,定定看著蘇氏,不敢置信地說:「大丫,你忘了我們小時候一起的感情了?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啊,你怎麼能發達了就變得這麼冷漠無情了?」

  蘇氏掙脫開了三姑的手,垂下眼帘低聲說:「不是我不幫,是我不能自作主張給我女兒找事。你還是去報官府吧,官府的人去查才更快些。」

  三姑還要再說,桑嬸從後面穿堂走了進來,她冷著臉道:「你這女人好生無禮,我們家又不是官府,又不是有權有勢的人家,這種事你讓我們怎麼幫你?是幫你去官府報官,還是幫你去滿世界尋人?」

  三姑訥訥不語,半晌才道:「我想請秦荽幫忙去一趟縣衙,畢竟她姓秦,縣老爺也會給一點面子的。」

  此話一出,就連蘇氏都猛地抬頭瞪著三姑:「我跟你說過我家的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荽兒和秦家的關係。恕我直言,我們實在是不能幫你。」

  李四娘走了進來,對著蘇氏行了禮,又對桑嬸客氣點頭,這才看向劉三姑,道:「三姑,我家太太請你去說話。」

  說完,又朝蘇氏道:「太太說此事交給她即可,讓老太太不用擔心。」

  三姑此次來,本就是為了找秦荽,只是她和秦荽並不熟,便想通過蘇氏來說通秦荽。

  此時正主要找自己,她便樂得跟著走,走前還是對蘇氏道:「大丫,我也是病急亂投醫,說錯話你也莫要往心裡去,啊!」

  蘇氏點頭安慰道:「不要著急,慢慢找總能找到的!」

  秦荽讓三姑在花園的亭子裡等了半個時辰,這才從香房裡出來見她。

  小梅如今跟著秦荽,算是她的大丫鬟了。

  在秦荽走過去落座前,先將一塊墊子放在石凳上,這才讓那個秦荽坐下,隨後又跪坐一旁開始泡茶。

  秦荽看著三姑,笑了笑,道:「三姑,我沒想到你拖到今天才來找兒子。」

  三姑一愣,瞬間明白了點什麼?

  稍後才瞪大了眼睛,下耷的眼皮也立了起來,一隻粗糙黑黃的手指頭指著秦荽,微微顫抖,聲音也變得尖利:「秦荽,我兒子是不是被你抓走了?」

  秦荽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一分,卻搖頭道:「三姑的兒子失蹤關我何事?三姑且說說,我為何要抓三姑的兒子?難不成,是我在家無聊了,便派人去賭場將三姑的兒子抓走了?」

  秦荽越是輕鬆,卻讓三姑越是心驚膽顫。

  「他年紀還小,又是要成親的人了,你好心放了他吧!」三姑眼神躲閃了幾下,又哀求道。

  「三姑好生奇怪,我都說了你兒子不是我綁了關在黑屋子裡的,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泡茶的小梅差點兒將滾燙的開水倒在手背上,她還未曾見過這樣的說法,一邊說不是我,偏又明晃晃地表示其實就是我。

  「黑屋子?」三姑臉色大變,怒道:「他從小就怕黑,你還將他關進了黑屋子,你這是要害死他啊,你這麼心狠毒辣,就不怕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哈哈哈哈!」秦荽抬頭看了看亭子外的碧空如洗的天空,笑得格外開懷:「若是真有天打雷劈,我看先劈了誰還不一定呢?三姑,你說呢?」

  說完,秦荽便冷了臉,緩緩補了一句:「三姑,救不救錢狗兒,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