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寧在老太太房中見到了李絮棠傳聞中的嫂子,李安的夫人。
她猶記得李安在陸家呆的那幾日,時常將這個夫人掛在嘴邊。
李絮棠似乎也很崇拜這個嫂嫂,提到她時格外的驕傲。
司寧打量著這位李家夫人時,她也在打量司寧。
比她想像的還要妖媚幾分,怪不得能將陸寒驍迷的神魂顛倒。
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這樣的女孩子很擅長用計謀,並不好對付。
李夫人對司寧有了大概的印象,柔弱、善用詭計。
她主動同司寧打著招呼,「我是絮棠的嫂嫂,陸夫人久仰大名啊。」
「李夫人好。」司寧笑著道。
李夫人也是面上帶笑,拉著司寧一個勁兒地稱好。
李絮棠也在,站在一旁替著老太太順氣,對身邊的兩人仿若未聞。
她沒去看司寧,也沒如往常一般對司寧惡語相向,直到離開都很安靜。
「看來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司寧心裡想著。
她不敢說有多了解李絮棠,但李絮棠向來將她的不幸強加與她的身上,見到她回來不會這般淡定。
司寧如今榮耀加身,很可能搶走李絮棠手中的管家權。
「我對她是威脅,她絕對不會對我視而不見。」司寧又想。
這就是問題關鍵!
……
「蠢貨,你當那個司寧傻嗎,你這麼反常,她會多想的。」
另一邊的李夫人也是如此訓斥李絮棠的,她看著下方的小姑子滿眼的失望。
對待李絮棠,她比對自己的兒子都要上心,凡事親力親為的教導,可還是這般的蠢不可及。
失去了丈夫的疼愛,還失去了他們姑姑的支持,現在間接害死了她的丈夫。
李夫人後悔不及,早知道不該淌寧安侯府的渾水,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她丈夫死在了陸寒驍那對夫妻手中,她替著大兒子悉心培養的替身也死了。
她絕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放機靈一點,這時候不是讓你韜光隱晦的時候,去招惹司寧才是應該做的,讓她放下戒心,懂嗎?」
李絮棠對這個嫂嫂向來言聽計從,她聽信了她的話,開始找司寧的麻煩。
如今她手中握著管家權,給司寧使壞很容易。
司寧吃的飯裡面加了瀉藥,她只聞了一口就狠狠拍了拍桌子。
「將管事的給我叫來。」
她朝著丫鬟發難,丫鬟嚇得瑟瑟發抖,忙出去匯報。
管事的沒來,李絮棠來了。
「三弟妹這是做什麼?」
司寧冷眼看著她,語氣陰冷,「二嫂就是這麼當家的,要是你不會管下人,我來管。」
司寧應該很氣憤,以至於抓著杯子的手指都泛著青色。
李絮棠得意極了,比起讓司寧去死,能讓司寧變了臉色,她更加的開心。
她甚至覺得這是將是她今後最重要的事情,也隱隱覺得司寧不死,其實也挺好的,否則她這恨意還沒發泄出來。
她挑眉看向司寧,聲音里都抑制不住的喜悅。
「弟妹何出此言啊?」
司寧將桌上的盤子扔到了她的面前,「二嫂,我懂醫,這瀉藥的手段都送到我面前了,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這件事最終鬧到了老太太那裡,老太太一臉的不耐煩,不輕不重的說了李絮棠幾句,斥責她在管家不嚴,就將管家權交出來。
輕飄飄的幾句話,並未將李絮棠如何。
李絮棠低眉善目的應下,轉身又讓廚房給司寧送去了餿飯。
她千方百計的惹怒司寧,確實將司寧的注意點全移到了她的身上。
司寧也沒吃悶虧,隔日給李絮棠也使了絆子。
這幾日司寧一直在同李絮棠鬥法,一來二去都忘了侍疾這件事,還是老太太派了丫鬟來找的她。
「你到底還知不知道我是你的母親!」
老太太動了氣,丫鬟趕忙上前給老太太順氣。
老太太將人拂開,指了指司寧。
「你來伺候我。」
司寧走了過去,手剛碰到老太太,老太太就疼的大叫了起來。
「司寧,我知道讓你侍疾你不情願,可我到底是寒驍的母親,這是你該做的!」
她用孝道來壓司寧,司寧不得不低頭。
只是離開這間屋子,司寧將不高興又表現了出來。
府上開始有了傳言,說司寧被老太太逼著侍疾心不甘情不願,又說李絮棠在針對她,司寧的怨氣已經到了極點,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出來。
秋菊來探望司寧,將府中的謠傳告訴給了她。
「夫人,這謠傳對您不利。」
跟在司寧身邊久了,秋菊也變得格外敏銳。
司寧笑笑不說話,「這些事都不要管,我會看著辦的。」
翌日司寧出了門,去了一趟醫館。
她和孫一凡拿了一些東西,又在城中轉了一大圈才回的府。
她沒打算先回老太太那裡,可走到了半路又被老太太叫了過去。
司寧見到了一個老熟人。
準確來說,應該是原主的老熟人,而不是司寧的。
「小姐,玲兒好想你啊。」
金玲是原主在鎮國公府的貼身丫鬟,只是原主對她並不親近,反而更喜歡青桔。
所以出嫁時只帶了青桔,並未帶金玲一起。
金玲被留在了鎮國公府,如今能在這裡,是數月前嫁了人才能出了府。
金玲看見司寧,哭的稀里嘩啦。
「小姐,您還記得玲兒嗎?」
「你怎麼來了?」
司寧看向金玲,金玲哭著說自己在鎮國公府有多想念司寧。
老太太從旁看著又是一陣的不耐煩,「去去去,敘舊回你們屋中去敘,別在我面前礙眼。」
金玲一張臉被說的通紅,緊張的看向司寧。
司寧拉著她起身就走,氣得老太太在身後大罵她好半響。
這事傳到了二房耳中。
李絮棠給李夫人遞了一杯熱茶,笑著道。
「嫂嫂,看來那個司寧已經上鉤了,我們是不是該行動了?」
李夫人接過茶水放在唇邊吹了吹,喝了一口才道。
「不急,先看看她的反應,那丫頭不那麼容易對付,先探探虛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