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鸞臉上的情緒慢慢平復,往窗戶外頭看了一眼,紫煙正在跟兩個小丫頭交代著什麼,表情淡然但氣勢不減。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坐回去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紫煙是我的人,他怎麼不來找我說反而去找你?」
秦戈眸子裡帶著笑瞥了她一眼:「為什麼你猜不到?他哪兒敢來找你說這事兒。」
「這都不敢,那還想求娶紫煙呢?」
沈鸞翻了個白眼,「我又不吃人,沒瞧出來蘇白膽子就這麼點大。」
「我媳婦當然脾氣最好,不過他也知道你對紫煙十分看重,這不是怕你瞧不上他嘛。」
紫煙雖然是沈鸞身邊伺候的人,但沈鸞待她親厚,如今紫煙走出去通身的氣派,絲毫不輸晏城一些大家小姐。
「這事兒吧,我說了不算,紫煙的親事我一早就與她說了,由她自己決定,只有她願意才行。」
之前就有好些人來找過沈鸞,都瞧上了紫煙,她是沈鸞重用之人,沈鸞又是秦戈的夫人,但就這層關係,來與沈鸞說親的門楣都不低。
沈鸞統一就一個說法,總要紫煙喜歡才行,她不會擅自給紫煙安排親事。
「不過紫煙在我身邊時間長了,也見多了世面,等閒的男子一般是瞧不上的,到如今也沒聽她說過對哪個男子有意。」
秦戈立刻給蘇白說話:「蘇白這人跟著我的時間也不短,雖然看著不大正經,實則做事穩重踏實,心細能幹,也沒什麼不好的嗜好,人還是不錯的。」
沈鸞抬了抬眼角:「我忽然想起來,蘇白之前不是經常去什麼醉月樓、麗春院?還惹得不少人艷羨,紛紛誇他人緣好,我覺得這也是一種本事。」
「這是他想吹噓,那地方他是去過,不過每回去都只喝點酒,坐不到一刻鐘就找機會走,為此經常有人私底下取笑他,明面兒上仍舊吹捧。」
秦戈說著自己都搖頭:「他身世坎坷,幼年喪父喪母只有個妹妹相依為命,只是誰也不曾想他盡心相護的妹妹卻為了富貴算計他,險些讓他成了他人獵奇的玩物,他與那個妹妹恩斷義絕,差點餓死的時候是個老大夫救了他,還把一身本事教給他,我當初見到他的時候,那老大夫病逝,他眼裡沒什麼求生的渴望,看人的眼神都帶著冷漠厭惡。」
沈鸞無法想像,她見到蘇白的時候,他已經是見人就笑的樣子。
忽然沈鸞聽見有動靜,扭頭看到紫煙端著水盆站在不遠的地方,見她看過來才將水盆端過來放下,給沈鸞洗手。
沈鸞沒再說話,也不知道紫煙方才聽見什麼沒有。
秦戈見狀站起身:「我去給母親請安,順便看看大哥。」
他朝沈鸞使了個眼色,沈鸞抿抿嘴,等他走了,眼睛的餘光悄悄去觀察紫煙。
紫煙垂著頭,額前的髮絲輕輕晃著,手裡拿一塊軟布仔仔細細地給沈鸞擦著手指。
她沒有抬頭卻感受到了沈鸞的目光:「姑娘怎麼這麼看我?」
「那自然是覺得你好看,紫煙都成了個大姑娘了。」
紫煙輕笑,挑了些香脂在她手上抹勻,動作細緻溫柔。
沈鸞想了想,決定還是跟紫煙說明白得好:「方才秦戈同我說,有人想要求娶你,那人你也認識,今兒才見過。」
紫煙的手微微停了一瞬,復而又細細地抹起來,沒說話。
「就是蘇白,這事兒我從來也不瞞著你,你覺得如何?」
紫煙安靜地抹完了香脂,端上水盆就想出去,沈鸞拉住她,叫了個小丫頭進來把水端出去,拉著紫煙坐在她面前。
「願不願意你總要有個表示,我也好去回復,或者你考慮些日子再告訴我?」
紫煙低著頭,兩隻交疊在一處輕輕扭著,半晌,她才聲音低低地開口:「姑娘,我就想一直陪著你。」
沈鸞眉頭微挑,之前跟紫煙提到親事的時候,她可是態度十分堅決地拒絕,直接說不嫁,這回好像有些不一樣。
「你這話說的,嫁了人就不能一直陪著我了?不過是多了一個人陪你,只要你願意,也沒什麼不好。」
她拉著紫煙的手:「當然也不是非嫁人不可,你還記得我從前也想著不嫁人,若非遇到秦戈,這輩子一個人我也一定能過得很好,我也是希望你若是遇到了自己喜歡的,就不要遲疑,如果真的不喜歡,那也無需勉強。」
沈鸞將選擇權完全交給紫煙,她就是真的這輩子不嫁,沈鸞也會讓她過得衣食無憂開開心心。
不過這一次,紫煙不同於以往一口拒絕的態度讓沈鸞覺得有戲。
「這樣吧你先好好想想,也不必在意他的身份,你要是不願意就直說,他若是讓你覺得不舒服,我就讓秦戈把人調走,不讓他來你面前煩你。」
「姑娘,我沒這個意思……」
「哦,沒有啊,那也沒事兒,我就是見你們總吵嘴,以為你不待見他,沒有就沒有吧。」
沈鸞笑眯眯地看著紫煙「落荒而逃」,好笑地搖搖頭。
……
秦戈說以後都會早些回來陪沈鸞,不是說說而已。
從那日起,他真的每日都會早早地回府,在府里休假的日子也變得多了起來。
起初沈鸞還挺高興,但時間一長,她覺出了不對勁。
「你身上的事情一向很多,之前忙都忙不過來如今一下子變得清閒,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秦戈一點兒都不奇怪她會察覺,將手裡摘下來的花簪到她的髮髻上,來回欣賞了片刻才說:「也沒什麼,朝廷體恤我過於繁忙,因此找了人替我分擔了差事。」
「朝廷這麼做是何意?」
「讓我多有些空閒來陪夫人。」
「秦戈!」
秦戈摟住她,「好好好,不生氣,我確實是這麼想的,比起那些權利紛擾,我更願意像這樣能多陪陪你,莫非你不願意?」
沈鸞挽住他的手臂,臉頰卻鼓了起來:「誰不願意了?可是這有些欺負人,我家的家訓就是什麼都可以吃,就是不能吃虧,不是你主動要的清閒,他們憑什麼分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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