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不明所以,想要趕人,結果在看到箱子裡面打開露出的金銀珠寶之後,眼睛一亮。
「這些都是給我們的?」
「想要嗎,想要的話就老實回答我的問題,答到我滿意了為止。」
俗話說,英雄也為五斗米折腰,更何況是吳氏這種人。
她雖然很不爽雲拂,可是這些東西實在是太吸引眼球,讓她沒法拒絕。
「你到底想問什麼?」
房間中,雲拂讓青黛搬了一條椅子坐下。
「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
吳氏悶哼了一聲,以示答應。
「傾雲山莊的管事是你什麼人?」
「是我遠方表舅,怎麼了,他前陣子不是失蹤了嗎?」
「他家裡可還有其他人,你對他了解有多少,把所有知道的都說給我聽。」
「他家裡就一個兒子一個女兒,都已成家,他夫人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一直沒有再娶。其他的我也不大清楚,他雖然跟我沾點親帶點故,但我們一直沒有來往。」
「他不是你介紹來傾雲山莊的?」
「沒有,也不知道誰傳出的這種消息,在他來傾雲山莊之前,我們都好多年沒有聯繫了。」
雲拂皺了皺眉,如果吳氏沒有說謊的話,那他們之前是被誤導了。
「他在侯府可有什麼親近的人?或者是常接觸的。」
「沒聽說過,侯府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大嫂管的,傾雲山莊當然也在其中,除了每月定期向大嫂匯報那裡的情況之外,也沒有人可以接觸。不過我倒是聽說一點風言風語,說他風流,喜歡沾花惹草,山莊中不少婆子丫鬟都和他有點關係。」
如果只是和莊園裡面的人有牽連,那他如何和侯府的人交流消息,其中肯定有吳氏所不知道的。
雲拂突然想到了什麼。
「平日裡他是如何向母親匯報,中間是否有交接人?」
「沒其他人,就是孫嬤嬤。不過說到這裡也是奇怪,其他莊園鋪子裡面的人來匯報,都是孫嬤嬤手底下的人去接,只有傾雲山莊,每次都是孫嬤嬤親自查問。」
雲拂默默記下,又問道:「那你這次宣揚我在賭場之事,是否有同謀?」
吳氏眸光閃了閃,略微心虛道:「沒有。」
「沒有?」雲拂輕哼一聲,「我勸你還是實話實說,其中要是有一句謊話,這些東西你一件都別想要。」
吳氏急了:「是真沒有,我沒有說謊!」
「以你的心思,想得到通過別人去宣揚,甚至鬧得滿城風雨?」
「這個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我是無意中聽到的。」
「聽誰說的?」
「孫嬤嬤手下的那個翠竹,她說聽到暄兒說和你們一起去賭場的事,說要是這件事傳到了大哥耳中,肯定得重重懲罰,正好被我聽到了。」
又問了一些事情,雲拂才罷休,起身打算離開。
吳氏連忙跟上去:「那些東西是不是可以給我了?」
雲拂從箱子裡面拿出一錠銀子,放入吳氏的手中:「感謝你的配合。」
吳氏不幹了:「你不是說那些東西全部都給我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全部?我看你們走的時候掉了一錠銀子,所以特意給你們送來,你收好了,這錠銀子少說也有十兩,夠你們買不少的柴米油鹽了。」
雲拂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吳氏則在後頭氣得直跺腳。
回到聽竹苑,雲拂將自己所問到的全部都和蕭辰說了一遍。
「這兩件事都和孫嬤嬤有聯繫,我懷疑與她有關,至於之前青黛被綁走之事,她好像真不知情,應該不是她做的。」
她要是有本事養得起那麼多暗衛,此刻落難也不必被蕭適打得滿屋子跑。
「母親這些日子對孫嬤嬤有所提防,我也暗中查了一些她中飽私囊欺壓他人之事,等證據全部收集齊全,我們再給她致命一擊。到時候拷問之下,她會交待的。」
雲拂撐著下巴皺眉道:「雖然這兩次的事件有了一些眉目,可之前到底是誰在暗中給你下毒,我們還沒有一點消息。會是孫嬤嬤嗎,我想不到她會和你有什麼仇怨。可若不是她,又會是誰呢?」
她突然靈光一閃:「是不是你以前小時候調皮給她飯里拌狗屎了,或者是你將她要喝的水換成了洗腳水,這才讓她懷恨在心,給你暗中下毒?」
蕭辰:……
他伸手捏過她的臉,擠成了一團包子。
「你的想像未免太過豐富,為夫小時候與現在一樣謙謙君子,絕不會做此等損人之事。這些事情……倒像是你做得出來的。」
雲拂使勁動了動她被捏起來的小雞嘴,很是虔誠道:「我小時候也很乖的,我師父從來都是誇我乖巧懂事,從沒給他惹過麻煩。」
蕭辰眼眸微動:「之前就聽你提過你師父,不知是何方高人?」
雲拂神色漸漸黯淡,沒了之前的生氣。
房間中突然陷入寂靜。
蕭辰意識到了什麼,放開她的臉:「你若不想說,可以不說。」
雲拂抬眼注視他,眼中情緒複雜。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只是覺得告訴你沒有任何意義,他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關於其他的,我暫時不想將你牽扯進去,或許等時機到了,我會主動告訴你。」
蕭辰低頭看著她,良久,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將被他掐出來的紅痕撫去。
「好,我等著你主動告訴我。」
……
荷花節如期而至。
這日,太傅姚祁在京都最繁華的酒樓荷花池前舉辦書畫大會,引得眾多青年才俊前來。
荷花盛開,池塘滿布琳琅景象,偶有花瓣零落,盪起一片漣漪。
才子佳人,吟詩作對,伴著清香,好不快活。
馮氏這些日子因為雲拂抬不起頭來,幾乎躲著不出門,不過這一次,很是積極梳妝打扮,並提醒雲拂不要忘了日子。
能不能一雪前恥,就看今日了。
到場之後,認識馮氏的幾位夫人悄悄避開了她,私下裡議論紛紛,說他們家的兒媳婦是一個混跡於賭場的市井之婦,得離遠些,免得沾染了這些不良氣息。
雲拂倒沒覺得有什麼,反正她也不愛和她們打交道,馮氏就不一樣了,她最在意這些,表面上沒有波瀾,內心已經掀起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