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你害羞了?

  本來憑著自己的反應能力和武功,雲拂能快速變換身形站穩,可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想法,她想要驗證。

  眼看著人就要與台階來個親密接觸,下一刻,一道清風颳過,身前多了一個人影,穩穩將她接住。

  她嘴角微揚。

  果然,他心中還是在乎她的。

  只要他心中有她,那一切還有挽回的餘地。

  她順勢依偎在他懷中,嬌嬌喊了一聲:「夫君……」

  在場所有人都石化了。

  呂梁等少與雲拂打交道的人先不說,光是看蘇木和半夏的表情,就知道她與平常的風格差別有多大,這一聲喊得多矯揉造作。

  兩人幾乎同時打了個哆嗦。

  一旁的葉宛白後槽牙都快要磨碎,她怎麼這麼多花樣,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怎麼勾引男人,簡直不要臉。

  而作為當事人的慕玄清,身體如過電般酥麻。

  她極少沖他撒嬌,可能因為少,免疫力還未形成,會更加難以抵抗。

  不免想起那晚,她軟綿綿在他身下的樣子,也如今日一般嬌柔,讓人難以忘懷。

  可只要一想到她將他當成了另外一個男人,一切的撒嬌與柔情都不是源於他,他心中又憋悶得慌。

  他往後退了兩步,撤出與她的親密範圍之內。

  「半夏,扶你家主子進去休息。」

  雲拂沒想到已經到嘴的鴨子突然飛了,本還想趁這次機會獨處,與他好好談談。

  不過,她不會放棄,特別是在外人面前。

  「你不陪我一起嗎?我受了不輕的傷……」

  慕玄清愣了愣,從前都是他主動,非要給她上藥她才肯,今日卻主動開了口。

  他明知道她的心思與目的,可不知為何,就是拒絕不了。

  他冷著一張臉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兩人進入房間,半夏朝葉宛白扮了個鬼臉,氣得她怒罵一聲:「矯揉造作!」

  她是上戰場浴血殺敵的將軍,才看不上後院爭寵的手段,她的玄清哥肯定也看不上。

  她就在院子中等著,不出半刻,他一定會出來。

  房門一關,雲拂便一派虛弱模樣坐在床邊。

  沖慕玄清道:「幫我拿傷藥過來,就在那邊木箱子裡。」

  慕玄清腳步一頓,靜靜看著她,她居然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心安理得支使他。

  「你看著我做什麼,難不成還讓我這個受傷的人親自去拿?」雲拂眨巴了一下眼睛。

  慕玄清只好聽她的指示,前去拿藥。

  等他拿完藥一轉身,雲拂已經解了衣裳趴在床上,整個背都露了出來。

  慕玄清眉頭一擰。

  並不是因為她主動寬衣解帶,而是因為她背部血跡斑斑,相對於穿著衣裳來說,顯得更為嚴重。

  他心臟猛地一疼。

  他以為她是在裝柔弱以博得他的照拂,卻沒想到她比實際上更堅強,皮肉之痛最為難忍,她卻以玩笑付之。

  他踱步來到床邊,坐下。

  將藥粉輕輕撒在她的傷口,惹得雲拂背部肌肉顫抖。

  「疼嗎?」他低聲詢問。

  雲拂偏頭看著他,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

  「你的毒不是已經解了,幹嘛還戴著面具?我都看不出你是不是在心疼我。」

  慕玄清手一頓,他還從不知道這個女人如此會撩撥人心。

  他沒有回答,只默默撒著藥粉。

  「是不是因為臉上那道疤?我這裡有祛疤的藥,待會兒給你塗一下。只要堅持塗上一個月,絕對消除得看不出痕跡。」

  男人毫無波瀾。

  背上的傷很快上完藥,雲拂沒有避著男人,從床上爬起。

  雖穿著肚兜,可依舊一眼能看到她雪白的肌膚以及……

  男人吞了一口唾沫,轉過臉去,將目光移開。

  雲拂卻湊上前去,笑道:「你害羞了?」

  男人心思被戳破,卻不承認,板著臉嚴肅道:「我沒有。」頓了頓,「如今天漸漸轉涼,你多穿點衣服為好。」

  雲拂笑容更甚:「既然沒有,又關心我穿少了會著涼,那幹嘛還坐在這裡不動?」她指了指自己的衣櫃,「去給我拿身衣服過來吧。」

  慕玄清感覺自己此刻就像一塊木頭,被她指使一下動一下,全然沒有作為男人的尊嚴。

  心中惱火得很,可又鬼使神差聽從她的話。

  正往衣櫃方向走著,聽到後面女子輕笑聲:「還說沒有害羞,臉都紅到脖子根了,以為戴著面具看不出來呢。」

  慕玄清頓住腳步,猛地回頭。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過分了,居然敢嘲笑他。

  面對他的目光,雲拂並不怵,仰著小臉道:「怎麼,害羞還不讓人說了?」

  「不要以為你受傷了就可以肆無忌憚。」男人聲音低沉,語氣中滿是警告。

  若是擱在其他人身上,或許就此閉嘴,但云拂不怕,她知道他只是嘴硬,不會對她怎樣。

  「那你想對我怎樣呢?我受傷可是因為你。若不是因為你得到了我就把我撇在一旁,我又怎會去校場找你這個薄情的男人?太后也不會生氣,特意來罰我了。」

  她似是控訴,卻沒有半絲控訴的情緒,反而像是在故意調侃他。

  男人心中憋得慌,這個女人牙尖嘴利,他居然占不到上風。

  不過……

  「你記得那晚發生了什麼?」

  「我為何會忘記?就算當時喝酒斷了片,早上一起床看到我身上亂七八糟的痕跡,也應該猜得到是你的傑作吧。」

  男人臉色更為窘迫,那晚確實瘋狂了些,當時那種情形,根本控制不住。

  「那你應該知道我為何不願見你。」

  「難道不是因為你見一個愛一個,因為葉將軍來了繁都,所以就喜新厭舊,不願見我了?」頓了頓,「啊,不對,不算喜新厭舊。仔細說起來,她應該算是舊人。」

  雲拂表情很是平靜,顯然,她心中並不這麼想。

  之所以這樣說,只是為了讓慕玄清自己主動解釋而已。

  果然,男人怒了,眉頭一擰:「你是這樣想的?!」

  「那能怎麼想呢?在我看來,所有事情都是按照我說的這樣發生的,我又沒有瞎編。你睡了我馬上就去找其他的女人,難道不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