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將她轟出去

  話落時,兩人已到達院中。

  聞媚兒見到慕玄清的身影,興奮中透著邀功。

  她幫他教訓對他不敬的賤人,也算是為他辦事,他肯定會對她另眼相看。

  「見過少君。」

  慕玄清冷眼看著她:「孤好像沒有允許你來少君府。」

  聞媚兒愣了一愣,以為他還記著曾經她給雲拂下毒的事兒,剛想哭訴一番已改過自新,就聽到慕玄清道:「呂梁,將她轟出去。」

  聲音並不大,卻極具威嚴。

  呂梁怎麼說也在少君府幹了好幾年,聽到這話便知道他動了怒,馬上著人將聞媚兒帶走。

  聞媚兒還想掙扎,呂梁一個眼色之下,四個護衛立即將她橫抬著,扔出了大門。

  一個未出閣的閨閣女子被人從大門口扔出來,還重重摔在了地上,此等顏面掃地可想而知。

  聞媚兒從未受過此等恥辱,面對眾多議論紛紛的行人,只能忍著痛楚趕緊爬起,遮著臉逃離。

  心中暗暗發誓,今日之恥,她以後一定要還回來!

  少君府。

  田嬤嬤眼見著聞媚兒被扔了出去,心中也有一點慌。不過很快鎮定下來,她是太后派來給少君妃教規矩的,少君總不可能把她也扔出去。

  「少君,聞三姑娘是跟隨老奴而來,老奴又是奉了太后的旨意,您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慕玄清大步往前,走到她面前停下。

  什麼都沒說,就這樣看著她。

  呂梁很是懂事,讓人搬了一把椅子過來,慕玄清施施然坐下。

  無形的威壓撲面襲來,田嬤嬤心更慌了。

  「太后她老人家也是心疼少君,聽聞少君妃對少君不敬,這才讓老奴前來教教她的規矩。」

  「那如今規矩教得如何了?」

  田嬤嬤瞥了雲拂背後的血跡一眼,略帶哆嗦道:「已經教完了。」

  「既然教完了,那就請嬤嬤回宮吧。告訴太后,少君府的事情由孤做主,日後不勞她老人家費神,你以後更不必來孤府上了。」

  田嬤嬤皺眉:「少君,太后可是您的祖母,她命老奴教習少君妃也是為了您!」

  「孤說不必了,聽不懂?」

  聲音如冬日裡的寒刺,讓人背後一冷,田嬤嬤不敢再多說,只低頭應了一聲,便打算帶手下人離開。

  「等等。」雲拂突然開口。

  眾人齊齊看向她。

  還以為她要趁機發難,卻聽到她道:「田嬤嬤既然以後都不會來了,那就把之前留在這裡的東西拿走吧。半夏,去將之前太后賜的那壺酒還給田嬤嬤。」

  半夏臉上表情一言難盡,並沒有動作。

  她看向半夏:「怎麼還不去拿?」

  半夏支支吾吾道:「那壺酒不是被您喝了嗎……」

  「喝了?!」不只是雲拂震驚,慕玄清也略帶詫異。

  那壺酒裡面可是放了東西的,有催情合歡之效,她一直好好地放在桌上,怎麼可能喝了?

  半夏見她一副真不知情的樣子,低聲解釋:「姑娘您忘了,就是少君留宿在墨韻堂的那晚,您給喝了呀。第二日奴婢收拾桌子的時候,只剩下一個空空的酒壺了。」

  聽到這話,雲拂猛然想起,那夜從聞炎陵的慶功宴上回來睡著了,醒來之後覺得口渴,見桌上有個壺,也沒分辨是酒還是茶,直接仰天喝了個精光。

  難怪後來依舊覺得渴,還對慕玄清那麼主動……

  她臉色很是難看。

  慕玄清也瞬間明白了什麼,原來那晚與他纏綿不是她的本意,她並不是因為他長相酷似蕭辰而獻身,只是外物促成而已。

  一想到這,他也不知道是該難過還是該寬心。

  葉宛白不是很明白他們的神色為何頻繁變換,詢問:「什麼酒?」

  田嬤嬤臉上浮現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表情:「葉將軍未出閣,還是不知道的好。」

  越這樣說,葉宛白越能聯想到什麼,她眼中露出一絲鄙夷。

  難怪玄清哥不願見她,原來是用了這種非常的手段迷惑他,此刻還裝作無辜不知情的模樣。

  像這樣只知道耍不入流的手段毫無本事的女人,她看不上。

  酒沒了,酒壺還在,田嬤嬤問雲拂要了回去交差。

  等她一走,半夏連忙想去攙扶雲拂起來。

  路過葉宛白身邊時,狠狠瞪了她一眼,其中的厭惡很是明顯。

  葉宛白還從沒被人這樣瞪過,怒喝:「站住!」

  半夏停下:「葉將軍有什麼事嗎?」

  「你一個小小的丫鬟,見到本將軍不行禮也就罷了,還用這種眼神看我,實在是太放肆了!」

  半夏本來是不敢與她理論的,可一想到自家姑娘傷成這樣,她就惱火。火氣一上來,膽子也大了不少。

  「自己做了虧心事,還不許別人看了?我就看我就看,怎麼了?!」

  「我做什麼虧心事啊?你別胡說八道!」

  「要不是你去太后那裡告狀,太后又怎會知道昨日發生的事情,也就不會讓人來懲罰我家主子了!」

  「誰說是我告狀的?你再胡說八道,休怪本將軍對你不客氣!」

  「昨日校場除了你之外沒別的人,不是你能是誰?我告訴你,你就算對我家主子耍陰招,也動搖不了我家主子少君妃的位置,你以後進了府,充其量是個側妃!」

  「住嘴!」

  幾乎是同時,雲拂和慕玄清厲喝。

  倒是葉宛白,露出難以隱藏的欣喜與嬌羞:「誰,誰說我以後要進少君府為側妃了……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你不要亂說啦……」

  話還是那個話,語氣明顯軟了下來,看嚮慕玄清:「玄清哥,真不是我去太后那裡告的狀,你要相信我。」

  慕玄清看向她:「我知道不是你。」

  葉宛白抿唇笑了笑,朝半夏挑釁看上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看吧看吧,休想污衊我。

  雲拂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心中泛起一絲苦澀。

  想當初,她才是站在他身邊的這個人,受到他的偏愛與信任。

  可如今,換成了別人。

  她心中那個想法更加堅定,一定要將他的記憶找回,讓一切都回到原來的位置。

  她咬咬唇,掙扎著想自己爬起來,卻因為青石板太硬硌得疼,往前一個踉蹌,差點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