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依舊漆黑,看不到丁點景象。
雲拂有些泄氣:「這裡估計就是一個死洞,沒有活路。」
「有風的話也不會是死洞,我們再往前走走。」
兩個人又往前摸索了一番,終於找到了流水聲響起的地方。
水是從山洞牆壁一處裂縫流出來的,像小型瀑布一樣往下墜。
可那裂縫不大,差不多只能容小孩子孤身通過。
「這裡估計是山體裡面的一股暗泉,這座山裡面很多裂縫,風也是從這些裂縫裡面出來的。」
「這樣的情況,看來我們從這裡是找不到出路了。」
雲拂輕輕嘆了口氣,所以說早就做好了失敗的準備,可真正確認過,還是會失望。
慕玄清表情同樣凝重,若是真的尋不到出路,在有水源的情況下,他們最多堅持七日。
七日之後,會活活餓死在這。
山壁流出來的泉水嘩啦嘩啦往下流,在底下形成了一池潭水,阻擋了他們的前路。
「慕玄清,咱們要不要到對岸去看看?」
慕玄清望了望對面漆黑一片,有些遲疑。
若是能夠看到對面是什麼,他可以施展輕功飛過去看看,可現在什麼都瞧不見,這汪潭水有多大,對面是否還有落腳地,都一無所知。
思索片刻,他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往前方拋去。
清脆的落地聲,讓他眼睛一亮。
「這是一條暗河,對面有落腳地,我們可以過去看看。」
雲拂興奮點頭。
兩人又用石子探了探路,大概估測了一下暗河的寬度,約兩丈左右。
「我先過去,確認安全之後,你再過來。」慕玄清道。
想著對方的武功比自己高,雲拂沒有多加猶豫,點了點頭:「好,你小心點。」
為了讓雲拂心裡有個底,對暗河的寬度有個準確的認知,慕玄清拉著腰帶施展的輕功。
到達對岸之後,腰帶去了多長,就代表河有多寬。
雲拂見腰帶繃緊了,對面傳來聲音:「我到了,這邊沒什麼東西,和對岸差不多,你過來吧。」
她腳尖一點,飛了過去。
差點落入水中,幸好被慕玄清拉了一把,才往前一撲到了他的懷裡。
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很久沒有練過輕功了,水平差了那麼一點點意思,你不要介意。」
慕玄清低頭笑了笑:「確實差了點意思。」
雲拂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自己說就算了,他居然也這樣說,這種時候不應該安慰她說沒關係你已經很棒了嘛!
簡直是鋼鐵直男,惹人生氣。
「等回到繁都,我陪你一起訓練。」男人又道。
雲拂努了努嘴,等回到繁都,她會過上太平安定的日子,才不想艱苦訓練輕功呢。
「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吧,能不能回到繁都還是個問題。」
因為有流水聲能夠聽聲辨位,兩人便沒有繼續沿著山洞牆壁走了,而是試探著直接往前方走去。
突然,雲拂感覺踩到了什麼滑膩膩的東西,還會往前滾。
以為是被水侵蝕許久的木棍,正疑惑著這個山洞裡面怎麼會有木棍,用夜明珠往下一照,居然是一條通體赤紅的蛇。
「啊!」
叫出聲的不是她,而是他身邊的男人。
雲拂立馬朝他看去,眼中滿是震驚。
本來以為像慕玄清這樣征戰多年的將軍,情緒早已經鍛鍊得波瀾不驚,卻沒想到還有驚叫出聲的時候。
慕玄清似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強裝鎮定吞了口唾沫,道:「它突然出現我才被嚇到,若是放在尋常,定不會如此。」
雲拂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用戲謔的眼神道:「那你小碎步在挪什麼呢?」
剛才說話的期間,他一直不動聲色往後退,想要遠離那條蛇。
「我……只是覺得沒必要在這裡停留太久,我們趕緊走吧。」
雲拂還從未看見過他這麼慌亂害怕的樣子,覺得十分有趣,故意停留在原地,用夜明珠照著那條蛇。
蛇並不大,剛才被雲拂這樣一踩,一動不動躺在原地,不知道是暈了還是死了。
她想要上手去拿,慕玄清連忙道:「阿拂,我們還是趕緊找出口吧。」
雲拂玩心起,掐住七寸撿起那條蛇,往他面前一晃,道:「你怕蛇呀?」
慕玄清心猛地一抖,往後連退兩步。
雖沒說話,但能夠從他眼中看出那種從內心發出的懼怕。
雲拂覺得自己可能有些過分了,每個人都有自己害怕的東西,她不應該拿他害怕的東西去嚇他。
「對不起,我不該嚇你。」
說罷,她想將蛇扔遠點。
而就在此時,她發現了這條蛇的不尋常之處。
頭大呈倒三角形,通體赤紅,略帶透明,在夜明珠的照耀下,能夠清晰看到它腹內的五臟。
慕玄清不知道她盯著這條蛇在看什麼,又不敢上前,只能遠遠道:「阿拂,我們先找到出口要緊。」
雲拂朝他擺了擺手:「等一下,等一下。」又招了招手,「你快過來看。」
慕玄清滿臉都寫著抗拒。
一條噁心巴拉的蛇有什麼好看的?
「你放心,剛才它被我不小心踩到了腦袋,已經暈了過去,而且我掐住了它的七寸,不會咬到你的。」
慕玄清依舊抗拒。
他害怕蛇並不是因為怕它咬人,而是害怕它身上那種光滑的觸感,以及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
見他依舊站著不動,沒辦法,雲拂只能夠給他講解:「我曾經在我師父的醫書上見過,有一種十分罕見的蛇叫赤岩蛇。頭大呈倒三角,通體為紅色,七分透明,喜好極暗潮濕之地。唾液有著劇毒,若是被它咬著了,即便是身形如大象,一盞茶之內也必死無疑。」
慕玄清眉頭狠狠一皺。
隨即忍著害怕上前,拉住她的手:「既然有如此劇毒,趕緊放開它,萬一被咬了該如何是好。」
「沒關係的,它現在被我掐住了七寸,咬不到我。這麼罕見的蛇,我得多看看。」
她仔細回憶著書裡面的記載,慕玄清卻偏頭打量著她。
這麼罕見的蛇,她居然曾經在醫書上見過,那她的師門定然不是泛泛之輩。
他很好奇,她到底是師出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