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李信受傷

  仔細詢問了一番,才知道阿婆兒子病得躺在床上起不來,不方便親自來看,才想著讓雲拂去她家幫忙看病。

  雲拂琢磨著阿婆走過來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自己若是騎馬,估計不到半日就能夠趕到。

  沒有多加猶豫便答應了。

  聽阿婆仔細描述了一下病症,帶上藥箱子便上了路。

  張青揚這些日子一直跟在雲拂的身邊學習,對她的醫術佩服不已,要跟著去。

  張青青不放心哥哥,也堅持要跟著,而蕭辰又不放心雲拂,於是讓李信帶了一隊人馬護送。

  一群人浩浩蕩蕩出發。

  然而,並沒有雲拂想像的順利。

  阿婆所謂的走了一天一夜,其實是爬了一天一夜的山,那種路況根本不適合馬兒行走。

  就連本來坐在馬背上的湯圓糰子,也只能夠自個兒下來爬。

  雲拂整個人都是麻的。

  「阿婆,還有多久才能到呀?」

  阿婆訕訕指了指前方:「越過這座山,再翻過前面那座山,也就到了。」

  雲拂:……

  這裡的山路不是基礎意義的山路,並不是因為樹木草叢眾多而難走,而是異常陡峭,幾乎都要靠爬的。

  張青青這些日子雖然跟著雲拂四處奔走,早已不是從前嬌弱的大小姐模樣,可依舊累得夠嗆,感覺隨時都要暈倒。

  往底下一看,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必定粉身碎骨,便又不敢暈了。

  好不容易找個平台歇息一會兒,再繼續趕路。

  雲拂喘著粗氣指著向上的石階:「阿婆,這些階梯都是人造的嗎?」

  阿婆擦了擦汗:「是啊,我們村裡的人想要出來,就得翻過這幾座山。這些石階都是我們一代一代的人打磨出來的。有了它們,我們出來就方便多了。」

  雲拂嘴角扯了扯,這居然叫方便多了?

  那從前不方便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模樣……

  翻過這座山的時候已經天黑,雲拂只得讓所有人原地休息,等天亮之後再繼續往前走。

  阿婆卻反對。

  「神醫你是不知道,這個地方晚上有野獸,是不能夠停留的。咱們得趕緊翻過前面那座小山,山後面是一條河。到那裡再休息,就安全多了。」

  「還有河??!!」雲拂感覺自己的情緒快要崩潰了。

  之前來到天水州的時候還不覺得,因為走的大多是官道,現在是真正感覺到了這裡的地勢險要,難怪是眾多人不願意來的蠻荒之地,總算是明白了。

  她擺了擺手:「不行不行,我實在不行了,我得休息一會兒才能夠走,要不然我得累死在這。」

  張青青早已癱軟在地上,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李信只好讓其他幾個人輪流守著,相信有這麼多人在,即便是遇到野獸也能夠對付。

  睡到半夜,張青青想要如廁,奈何身邊都是男人,雲拂又因為累了睡得正香,只好一個人偷偷到暗處解決。

  沒過多久,一聲尖叫傳來。

  李信坐在樹下閉眼休息,聽到這聲尖叫,立即掃了一眼張青青睡的地方,沒發現她的人影。

  下一刻,拿起佩劍朝尖叫的方向狂奔而去。

  此刻,張青青面前一隻吊睛白老虎,正虎視眈眈看著她,隨時都有可能撲過來。

  她嚇得臉色慘白,腿都軟了,根本挪不動道。

  老虎的步伐十分優雅,卻又十分強穩,有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對眼前的獵物帶著唾手可得的蔑視。

  就在它離她越來越近,到最後撲過來時,張青青嚇得再一聲尖叫。

  她感覺自己要交代在這了。

  她閉上眼睛,不再掙扎,可下一刻,身子落在一個堅實的臂膀中。

  「大叔?」

  李信攬著她的腰急急往後退,同時揮動手中的劍。

  這把劍是新到手的,蕭辰挑了一把最好的給他,削鐵如泥。

  划過老虎的身體,頓時血流如注。

  然而老虎並沒有就此罷休,反而被徹底激怒,又揮舞的爪子撲過來。

  動作更敏捷,力氣也更大。

  李信用劍擋,一時沒擋住,一個側身,肩膀被虎爪子狠狠抓了一下。

  顧不上疼痛,咬牙帶著張青青往後跑。

  與此同時,其他人趕了過來,加入了戰鬥之中。

  李信趕緊帶著張青青離開此地。

  張青青窩在他的懷中,手掌能夠觸碰到流下來黏膩的血液。

  連忙掙扎著要下來,詢問道:「大叔,你受傷了!」

  「別管這麼多,先回營地。」

  休息之地不遠,雲拂看見他們的身影,連忙迎了上來。

  「怎麼了?是不是遇到野獸了?」

  李信點頭:「是,一頭老虎,我手下的人應該能夠解決。」

  張青青眼淚汪汪:「都怪我不好,偷偷跑出去,害大叔受了傷。」

  「青青你別自責,說不定正是因為你的發現,我們才能夠最大程度的止損。你想,要是它趁我們睡著的時候突然撲過來,那就不只是受傷了。」

  雲拂立即拿出傷藥。

  張青青這些日子跟在她的身旁,也學會了一些基本的藥理,還學會了包紮。

  她一邊流著淚一邊搶著要給李信上藥。

  張青揚作為大哥,哪能看得過自家妹子給一個大男人上藥,上前要將她手中的東西搶過來。

  張青青卻死活不撒手。

  「哥哥,你放開,你讓我來!大叔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我一定要親自給他上藥。」

  用小剪刀將李信胳膊上衣袖剪開,看到深可見骨的虎爪印,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次涌了出來。

  惹得李信手忙腳亂。

  「青青姑娘,你別哭,你要是怕的話就讓你大哥來吧,要不然讓主母來也行。大不了,我自己來!」

  他們練武之人受傷是常事,這點傷不算什麼。

  張青青咬唇搖了搖頭,堅定道:「我會輕輕的,不會很痛,大叔,你忍一忍。」

  李信還從未碰見過一個這麼軟糯糯的小女子對他這麼溫柔,還一副哄著他的態度,表情有些呆了。

  低頭靜靜看著她幫自己處理傷口,仿佛一點痛都感覺不到。

  張青青的動作果然很輕,那雙小手軟若無骨,抓在李信堅實的胳膊上,有種極致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