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搖曳下。
雲拂給蕭辰從胚胎形成講到了人類誕生。
蕭辰聽得一愣一愣。
「原來如此,醫術果然博大精深。」他由衷佩服。
聽了這番解釋與分析,他頓時不覺得男女之間有什麼特殊的鴻溝了。
這些東西就仿佛他平日裡看書,都是知識,沒必要感覺到羞澀。
「其實在我們大夫的眼中,男人女人都一樣,只是少數器官不同而已。所以蕭辰,今日我將梁變態扒了衣裳揍,完全只是因為形勢需要,其實在我眼中,他穿衣裳不穿衣裳沒差別,你不要放在心上。」
蕭辰點點頭。
很快,覺得不對,反應過來。
「你扒了他的衣裳?!」
雲拂一臉坦然:「對啊,要不然中間他手下闖進來,我們倆都好好的穿著衣裳,得露餡。對了,我給他留了一條褲衩,算是沒有完全扒光。」
蕭辰眼中漸漸露出危險氣息。
雲拂當作沒看見,咬咬唇轉過身,閉上眼睛。
「好累,有點想睡覺了。」
鋪墊了這麼久,就為了這一刻,蕭辰應該不會有過多想法吧?
雲拂心中帶著僥倖。
正暗忖著,雙手被輕輕握住。
耳邊響起低沉的聲音:「阿拂,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雲拂抿唇一笑,果然,她的鋪墊是有效的。
她回過頭:「你知道嗎蕭辰,今天我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可在看到你朝我奔過來的那一刻,我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心。你不用和我說抱歉,我反而很高興在這種迫不得已需要廝殺的時候有個人作為我的後盾,與我並肩而行。」
蕭辰頭埋進了她的脖頸。
雲拂將小手抽出,覆在他的大手上。
能夠遇到這樣一個理解她愛著她的人與她抱團取暖,她很幸運。
正感慨著,突然聽到他又道:「那阿拂,以後不許扒其他男人的衣裳了。」
雲拂:……
溫存的氛圍如鏡子般啪的一下碎裂。
太子府。
好幾個大夫在院子裡進進出出,公聽訪守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虛弱的人,心情很是複雜。
「到底發生了什麼,以至於太子成了這樣?」她厲聲問道。
烏池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
暗地裡將有夫之婦抓走綁到院子裡面想要實行不軌之事,這種事情一旦讓他人知道,名聲盡毀。
即便那個人是太子妃。
看到烏池的表情,又聯想起今日她幫梁文軒將雲拂引出京都之事,公聽訪恍然明白了什麼。
「是蕭夫人?」
烏池震驚抬頭,她怎麼知道?
公聽訪眼中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果然是她。
上次的教訓還不夠,這一次居然還不死心對她動手,以至於落了這樣的下場。
那個女人也真是有本事,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不落下風,甚至在烏池等一眾人在的情況下,將他打成這樣。
「太子妃,恕草名直言,太子的傷勢過重,以我等的本事,可能無法為太子醫治。還請太子妃請宮中御醫前來,或許能夠救太子一命。」搶救的大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一臉惶恐道。
公聽訪沉思片刻,又看了看床上的人,吩咐手下的人立即進宮稟報聖后,並讓他帶太醫前來查看。
一炷香的時間,聖后匆匆趕了過來。
見自己寶貝兒子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聖后蹭的一下怒火膨脹,質問這是怎麼回事。
公聽訪連忙安撫:「母后,情況緊急,還是由太醫先看過太子的傷勢再說。」
這種事情不宜在外人面前說起,越少人知道越好。
聖后看著她的眼睛,明白這話中的含義,很是煩躁地瞪了她一眼,轉身到床邊查看梁文軒的傷勢。
太醫又盡全力搶救了半個時辰,才終於將梁文軒的傷勢穩定。
不過,他眼中依舊帶著惶恐。
「稟聖后、太子妃,太子殿下的這條命雖是保住了,但是下身傷勢過重,恐,恐以後都……」
「都什麼?」
「都無法延綿子嗣了!」
聽到這話,聖后如臨雷霆一擊。
梁文軒成婚三年以來,一直無嫡子出生,別說嫡子,就連庶子都沒有,只有兩個妾室所生的女兒。
這要是以後都無法延綿子嗣,如何為須風國的千秋霸業延續?
這件事情要是被其他人知道,肯定會掀起軒然大波,說不定還會有人上書聖上,讓他重立太子。
她慌慌張張吩咐太醫:「這件事情切勿讓其他人知道,劉太醫,你知道其中利害。」
劉太醫是她的親信,自然滿口答應。
等他走後,聖后偏頭看向公聽訪:「之前是不是有大夫來看過了?」
「是。」
「去,派人去將他們全部都解決了,這個消息絕對不能夠傳出去。」
「兒媳已經囑咐了他們,讓他們守口如瓶,母后,就不必……」
話未說完,一個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
聖后憤怒道:「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給本宮頂嘴了?讓你做就去做,休得在這裡推三阻四!」
公聽訪捂著通紅的臉頰,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在他們皇室的眼中,她始終只是一個擺件,他們從未把她當人看。
無奈,只能吩咐烏池:「去吧。」
烏池平日裡雖不聽從公聽訪的命令,但因是聖后的話,還是乖乖聽從離開。
不只是那幾個大夫,就連之前在房間裡面伺候的下人,也被聖后一併清理乾淨,一個都沒留。
等房間中只剩下公聽訪和烏池,聖后才開始審問。
烏池知道瞞不住,一五一十將今日所發生的事全部都說了出來。
聖后聽聞大怒,直罵烏池是廢物,居然被一個女子耍得團團轉,害太子成了如此境地。
要不是公聽訪攔著,說烏池是太子手下最得力的幹將,留著可以繼續為太子賣力,聖后估計一氣之下就把他給殺了。
「司徒萱,好一個司徒萱,他居然敢對我兒子做出這的令人髮指的事,本宮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公聽訪心中一顫,這份怒火滔天,她在旁看著都覺得害怕。
也就那個女子,有如此大的膽量,敢反抗擁有如此權勢的太子。
不過,這終究是逞一時之快,她要為她所做的一切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