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府。
司徒昶在為這些日子與京都新開的茶樓做成了長久的茶葉生意而高興。
雖說是皇商,但聖上對於商人十分苛刻,給價低得離譜,空有一個好名頭,實際賺不了幾個錢。
而幽茗閣收購茶葉不僅量多,給的價格還十分可觀,有了這個穩定銷售去處,他不用再擔心家中進帳了。
「蕊兒,做得好,沒想到啊,你一個女兒家,比你哥哥還有本事。」
司徒蕊淺笑:「爹爹誇獎了。哥哥志不在此,女兒只好多為爹爹分憂。」
一說到這,司徒昶滿臉悵然。
兒子也確實不中用,都娶妻生子了,還成日在外面鬼混。
王澤匆匆趕來。
「老爺,外面有人拿著一幅畫像,說是咱府上大小姐,要找她。」
「大小姐?這裡哪有什麼大小姐,有的是大公子!」
「不,那人說了,是找司徒萱大小姐。」
「什麼?」司徒昶眉頭一皺。
出門一看,外面站著的是一個乞丐打扮的老者。
「司徒老爺,我找您府上大小姐。」
「你找她何事?」
「五年前,大小姐答應我家老婆子的事還沒辦到,所以我千里迢迢趕過來,想要她兌現承諾。」
說完之後將手中的畫像打開,道:「這位老爺,我找的是這畫上的司徒萱小姐,不知道是不是您府上的?我第一次來京都也不知道有沒有找錯門,萬一找錯了,還請您不要見怪。」
司徒昶瞥了一眼畫像,剛想說這不是他家的司徒萱,可看到那張與司徒萱生母眉眼相近的面容之後,猶豫了。
問老者要了畫像,讓他等著,過幾天給他答覆。
而後拿著畫像匆匆去了找了韋氏。
韋氏看到這幅畫像,差點激動得跳起來。
「我就說那小賤人是冒充的,可算被我逮到證據了。老爺,我這就準備準備去定遠侯府走一趟,一定要撕開那個小賤人的假面具!」
司徒昶還在猶豫,韋氏已經拿著畫像風風火火離開。
出門正好碰到司徒蕊。
她一眼就看到了她手中的畫像,心中一驚。
「娘,你這是要去哪裡?」
「我去一趟定遠侯府。」
司徒蕊急了:「去那裡做什麼?」
「寶貝女兒你別管,娘去去就回來。」
司徒蕊想要阻攔,可轉念一想,她和司徒萱明面上已經撕破了臉,而且曾經對梁文軒表明,她對司徒萱身份的事情毫不知情。
這幅畫像顯然是梁文軒口中所謂的證據,已經送到門口了,要是她阻攔她娘不去揭發,說不定會引起他懷疑,覺得他們司徒家與她串通一氣。
她立即轉身到達府中偏門。
發出信號,立即有個灰衣男子出現。
「趕緊去告訴你們家夫人,我娘稍後就可以帶著畫像去定遠侯府,讓姐姐做好準備。有消息立即回來告訴我。」
「是。」
這個灰衣男子是雲拂特意派給司徒蕊的,她們倆不方便見面,只能夠通過手下的人溝通。
定遠侯府。
雲拂正招待姚夫人等貴客。
雖說蕭辰沒有繼承侯爵之位,但姚夫人並不是那種看重身份地位的人,依舊與雲拂交好。
更何況這次聽聞蕭辰參加了大考,以他從前的成績來說,這次也很有可能受到聖上重用,入朝為官。
「你這兒的茶總是最好的,品過之後,都覺得自己府中的茶索然無味了。」姚夫人笑道。
雲拂剛想答話,就見茯苓匆匆趕來,附在青黛耳邊說著什麼。
轉眼一笑,道:「有幸得夫人賞識,我正好還有一些收藏,去拿一些給夫人帶回府中,以後可別說府中的茶索然無味了。」
「誒,我說這話可不是來討茶的。」說到這話鋒一轉,「不過既然你要拿給我,那我就不客氣了。」
眾位夫人附和笑成一團。
「您送給我親手做的桂花糕,我也沒與您客氣呢。」
雲拂笑著離開,無人處,低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司徒二小姐派人來傳話,說是韋氏得到了司徒萱的一幅畫像,正在趕來這裡的路上。」
雲拂冷哼一聲:「看來梁變態並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還是有了行動。你趕緊去通知蕭辰,讓他做好準備。」
剛拿了茶葉回到小花園,就聽到家丁匆匆來報,說是大夫人娘家母親來了,有要事拜訪。
馮氏連忙起身。
對於雲拂這個兒媳婦她是滿意的,所以她娘家的人她得熱情迎接。
雲拂卻沒有動作,心安理得坐在了姚夫人的身旁,臉上神色也不大痛快。
姚夫人瞧出了一些端倪,試探問道:「蕭夫人,你母親過來沒有提前與你說起?」
雲拂狀似無奈搖了搖頭:「娘家的事情,她從不與我訴說。」說著深吸了一口氣,「想來就來吧,我好好招待便是,只是可能要怠慢幾位了。」
「我點心和茶吃得正好呢,哪來的怠慢?」
她們並沒有要走的趨勢,而是聚在一起喝茶聊天。
不久,韋氏隨著馮氏出現。
雲拂與韋氏雖然內里不合,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齊全的,兩人裝模作樣打了一聲招呼。
「恰好親家母來了,萱兒煮了壺好茶,親家母坐下品品。」
韋氏眉飛色舞:「親家母見諒,我這趟過來不是來喝茶的,而是得知了一個十分震驚的消息。」
「什麼消息?」
韋氏看這裡人員眾多,怕鬧出大動靜惹得馮氏不高興,拉著她走到一旁,湊到她耳邊道:「親家母,現在站在這裡的這個人,可能根本不是我女兒!」
馮氏的眉頭明顯皺了一皺。
「這是何意?」
「今日我得了一幅畫像,說是真正的萱兒與現在這個長得根本不一樣。我與她分別這麼久,早已記不清她的模樣,所以才讓這個冒牌貨矇混了過去。現在最要緊的事,就是拆穿她的身份,免得她繼續在這裡混吃混喝騙人!」
馮氏面帶不解:「她不是你的女兒嗎,就算曾經送到外祖父家,那也是會時常探望的,怎會不認識?」
說到這兒,韋氏心虛了,可為了揭穿雲拂,她顧不上這麼多。
「實不相瞞,司徒萱並不是我的親生女兒,而是記在我名下妾室所生的。」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