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回答，葉寒西直接伸出舌頭纏上她的舌尖，在她口中肆意攪弄著，似是故意發出聲響。
隔著門板，黎溫蕎能聽到門外傭人來回走動的聲音，雖然身處自己的房間，但她還是覺得難為情。
然而葉寒西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他一手捏著她的下巴，另一隻手從衣擺滑了進去。
黎溫蕎的皮膚光滑細膩，從前葉寒西便愛不釋手，此刻更是在她腰間與胸前反覆流連著。
他手上的薄繭磨得她一陣戰慄。
黎溫蕎喘著氣，隔著上衣按住了他，「別……不合適……」
葉寒西抬起頭，深邃眼眸看著她，片刻過後再次吻上她的唇。
他的聲音模糊不清，但黎溫蕎還是能隱約辨認出來，「你是我的妻子，有什麼不合適……」
妻子……
這兩個字，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葉寒西從沒說過。
走神間，身後的門板傳來幾聲響，黎溫蕎頓時僵住。
只聽門外傳來李嬸的聲音：「少爺，少夫人，開飯啦！」
葉寒西喘著粗氣從她唇上抬起臉，手指撫上她眼尾：「晚上，晚上來一次，嗯？」
被他那灼熱的視線盯著，黎溫蕎渾身軟綿綿的。
她想拒絕，可葉寒西手指在她敏感處觸碰著，似是故意要弄出點動靜來。
門外再次傳來李嬸的聲音：「少爺，您在房間裡嗎？夫人讓我喊您和少夫人吃飯。」
葉寒西咬著她的耳朵，手指肆意撥弄著，「晚上，嗯？」
黎溫蕎害怕他此刻做出什麼更過分的舉動來，於是微不可察地「嗯」了一聲。
葉寒西驀地一笑，他對著門外喊了聲「知道了」，之後便把她扣進懷裡，好一會兒才平息下來。
他整理著她的髮絲，又為她系上一粒粒紐扣。
臨出門的時候，他再次低頭啄了她的唇。
黎溫蕎從前就聽褚念說過，男人不能忍太久，忍太久了會得病。
她不知道葉寒西忍的這兩個多月算不算久，但她能感受到他的欲望快壓制不住了。
兩人下了樓，麻將局已經散了，一群人正說說笑笑地往餐廳走。
沒一會兒，黎佳佳和葉南之也下來了，兩人前後腳，面色均是僵硬。
他倆不和睦親戚們早有耳聞，眼下這個樣子，多少攪了些氣氛。
但大過年的，誰也不敢多問。
席間，黎佳佳不止一次瞟向黎溫蕎。
只見她低著頭，慢條斯理地吃著盤中的食物，舉手投足間頗有大家小姐的姿態。
那與生俱來的優雅，是她這個「半路出家」的千金學不來的。
想到這裡，她湧上一股莫名的氣。
「來，大哥大嫂，我敬你們一杯。」
黎佳佳站起身，對著葉寒西和黎溫蕎端起酒杯，「祝你們長長久久，早生貴子。」
說罷，她一口喝掉了杯子裡的酒。
黎溫蕎又何嘗不知她這話的用意。
她明知道她打算和葉寒西離婚，這時候說這話，一是提醒她婚姻的不幸，二是想藉機讓葉夫人就婚禮的事情給她施壓，三是故意說給葉南之聽。
果然，黎佳佳話落，黎溫蕎看到了葉夫人閃爍的眼神。
就在她猶豫著怎麼回答時，葉寒西開了口，「謝謝，一定。」
說完之後，他仰頭把酒喝掉。
葉夫人頓時笑得燦爛。
黎溫蕎也只好一飲而盡。
一旁的葉南之勾起一側嘴角，微不可察地發出一聲嗤笑。
大概只有黎佳佳聽到了。
她偏過頭，附在葉南之耳邊低聲道：「怎麼，你吃醋了？」
葉南之沒搭理她。
原本以為這事翻篇了，誰知表嫂多了句嘴，「寒西，聽說你和溫蕎要補辦婚禮了？」
黎溫蕎拿著筷子的手一頓，她看向葉夫人，只見葉夫人神情尷尬，「剛才你們上樓後我簡單提了一嘴，想來你表嫂理解錯了。」
黎溫蕎抿了抿唇，不好再說什麼。
但餐桌上其他人時不時投來的目光，還是讓她有了壓力。
那些她刻意不去想的事情，此刻紛紛灌入腦海。
她突然意識到，如果完全風平浪靜之後她提離婚，到那時候，是不是所有人都會認為她無事生非？
一頓飯，吃得食不下咽。
吃過飯後，傭人收拾著餐桌，黎溫蕎想去三樓露台透透氣。
不料一拉開露台門，葉南之正手肘撐著欄杆吸菸。
夜風把他的休閒外套吹得鼓鼓的，似少年，可又比少年沉穩得多。
聽到聲響，他回過頭來。
他撣了撣菸灰，「怎麼，你也心情不好？」
黎溫蕎手扶著門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葉南之勾著嘴角，「怕什麼，你鬼鬼祟祟的反而惹人懷疑。」
黎溫蕎想想也是，於是放下手，走到露台的另一邊。
她有意沒關門。
「想好離婚了？」葉南之問。
黎溫蕎「嗯」了一聲。
「那婚禮呢？你怎麼推？」
黎溫蕎搖頭，「就這麼推唄，反正現在事情平息了不少，偶爾有小網站冒出點新聞，都被迅速刪掉了。」
葉南之笑了笑，「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沒人去刪那些小網站的新聞，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
黎溫蕎突然呆住了。
她這才意識到，她的處境完完全全掌握在葉家手裡。
讓她留下，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一件多麼容易的事情。
「可……」
「你是不是想說，事情鬧大了會再次影響集團聲譽，所以沒人會冒這個險？」
黎溫蕎沒吱聲。
「這個度很好把控，時不時冒出來點花邊新聞就夠了。總之，隨著你們的婚禮，只要不是什麼實質性的新聞，最後都會成為沒用的廢料。」
葉南之掐滅菸蒂，面向她，「這次明白了？」
這一刻，黎溫蕎突然發覺葉南之好陌生，他平靜眼眸下涌動著的，是壓抑，是欲望，是沉靜數千年的火山即將爆發。
一陣寒風颳來，黎溫蕎裹緊外套，後退幾步。
葉南之卻朝著她的方向逼近，「要離婚嗎？我幫你。」
距離近了，黎溫蕎這才聞到葉南之身上的酒味，仔細回想，他今晚確實喝了很多。
黎溫蕎別過臉，「你醉了。」
葉南之倏而發笑，他望著遠處的山巒，眼眶漸漸濕潤。
「你就當我醉了吧。」
氣氛凝固。
黎溫蕎轉身想要離開，可在她看到露台門口的人影時，瞬間怔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