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溫蕎順著褚念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對面一行人,全部穿著黑色西裝,正中間的男人格外耀眼。
黎溫蕎差點忘了,這家商場是葉氏旗下的,最近在搞50周年店慶,葉寒西大概是來視察工作。
趁著葉寒西沒看到她,她迅速把購物袋藏在身後,拽著褚念貼到了牆邊。
褚念挑眉,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黎溫蕎用頭髮遮住半邊臉,看著眾人從她面前經過,她長舒了口氣。
然而下一秒,為首的男人突然頓住了腳步。
黎溫蕎第一個反應就是跑,然而葉寒西的動作更快!
她剛跑出兩步,葉寒西就從後面拉住了她的衣領。
「鬼鬼祟祟地幹什麼?」
知道逃不掉了,黎溫索性轉身面對他。
她悄無聲息地把購物袋藏在身後,還是沒能逃過葉寒西的眼睛。
「買什麼了?」葉寒西問。
黎溫蕎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葉寒西一把從她身後拽出了購物袋。
當他看清楚上面的LOGO時,他拎著袋子的手瞬間僵在半空。
黎溫蕎屏住呼吸,不敢看葉寒西的眼睛。
然而下一秒,葉寒西俯身與她對視,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穿給我看的?」
黎溫蕎咬著唇,不肯回答。
葉寒西作勢要打開袋子,黎溫蕎趕忙按住了他,「別在這兒看!」
「嗯?」葉寒西笑得更深了,「那回去躺床上看?」
「喂!」黎溫蕎喊了一聲,又驚覺聲音太大。
她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道:「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葉寒西似是存心逗她,「你喜歡正經的?那下次我穿制服。」
被他灼熱的目光盯著,黎溫蕎渾身發燙。
她無意間發現剛才跟著葉寒西的那撥人,此刻都在不遠處往這邊偷瞄。
她頓時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於是,她拉起葉寒西的衣襟,把臉埋了進去。
葉寒西順勢攬住她的細腰,這次語氣認真了幾分,「我還挺期待的。」
心跳漏了半拍。
黎溫蕎不敢抬頭,聲音悶悶的:「你喜歡?」
「黎溫蕎,我是個正常的男人,你說我喜不喜歡?」
胸腔隨著他的聲音振動,黎溫蕎貼在他胸口的耳朵麻麻的。
「那……」
聽他這樣講,黎溫蕎想起那兩張房卡,那他也會喜歡吧!
她壯著膽,頂著滾燙的小臉看他,「這些衣服,暫時還不能穿給你看。」
「嗯?」葉寒西挑眉。
黎溫蕎摸出一張房卡,偷偷塞進葉寒西的西服口袋。
「你生日那天,我穿給你看!」
葉寒西摸了摸口袋,裡面硬邦邦,四個角方方正正,他瞬間明白了那是什麼。
從他念大學時起,經常有女生給他塞房卡,擔任葉氏總裁之後,塞房卡的女人更是不計其數,其中不乏一些財團千金、女高管,但都被他拒絕了。
想不到,有一天他的小妻子會給他塞房卡!
他忍不住再次看她。
只見她今天畫了淡妝,一張白皙的鵝蛋臉乾淨純粹,尤其那雙害羞的眼睛,像一對含苞待放的梔子花。
那晚在酒吧她畫的濃妝,整個人嫵媚妖嬈,在酒吧氛圍燈的照射下,更像一朵嬌艷欲滴的紅玫瑰。
梔子花也好,紅玫瑰也好,無論她打扮成哪個樣子,男人看了都會忍不住憐愛。
葉寒西揉了揉她的臉蛋,「膽子越來越大了。」
黎溫蕎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你會去嗎?」
葉寒西嘴唇湊到她耳邊,「你猜。」
礙於還有許多人等他,葉寒西說完就鬆開了她。
他把購物袋塞回她手裡,溫熱的指尖刮過掌心,「收好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黎溫蕎翹起嘴角。
褚念溜到她身側,「怎麼說?」
黎溫蕎學著葉寒西的語氣:「你猜!」
「嘁!」褚念戳她腦門,「我不都說了麼,就葉寒西那股悶騷勁兒,沒個不喜歡的!」
黎溫蕎豎起大拇指,「你牛!那接下來呢?」
「嗯……」褚念沉思片刻,突然認真起來,「你輸得起嗎?」
黎溫蕎不禁回想起褚念說的話:拼贏了,咱就好好過日子,拼輸了,咱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他。
沒等她回答,褚念接著說:「你想啊,雖然葉寒西不亂性,但陪他睡覺這件事,換個女人也行,所以你得和別人不一樣。」
黎溫蕎:「比如?」
褚念戳了戳她心臟的位置。
「人心都是肉做的,再怎麼著你倆也一起生活了兩年。但是,你們有認認真真地談過感情嗎?」
黎溫蕎嘴角不由得勾起一絲嘲諷,「我倆這種情況,怎麼談?」
「你要不要趁著這次,試著向他表白?或許他對你有感情呢,只是……」
「只是什麼?」黎溫蕎問。
「只是……如果他不珍惜你,你就很容易被他拿捏了。」
黎溫蕎摸著口袋裡的房卡,思緒突然很亂。
褚念攬住她的肩,「你好好考慮一下,反正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表白,就當你享受一晚了!」
回到家後,黎溫蕎仔細收好那些內衣。
回想著褚念說的話,她決定試一試。
與其患得患失,不如早點有個結果,即便是離開。
趁著葉寒西還沒回來,她找出了放在柜子最深處的首飾盒。
她打開最底層,再次取出那條莫比烏斯環項鍊。
她想起他們的初見。
或許那晚的救贖,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陳年的記憶早已淹沒在歲月流年之中。
可對她來說,那是她很長一段時間的支撐,是她暗淡生活里唯一的一束光。
她想,那藏了許多年的秘密,是時候告訴他了。
黎溫蕎從包里拿出白天新買的項鍊盒,把那條莫比烏斯環項鍊認認真真地打包起來。
這是她幾年來最想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葉寒西回家後,黎溫蕎已經睡著了。
只見她抓著身旁小床的欄杆,小床上的小暉也睡得正香。
葉寒西動作輕柔地把她的手拿開,小心翼翼地放在她身側。
他撥了撥她的頭髮,又摸了摸她的臉蛋。
他原本是想去換衣服的,可在他視線掃過黎溫蕎的唇時,便再也挪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