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西……」濕|熱的汗水將兩人浸透,黎溫蕎側躺在床上,渾身酸|軟到沒了力氣。
身後的男人擁著她,撩開她烏黑的髮絲,一寸寸吻著她細|膩的肌膚。
那上面早已遍布了他的印記。
「寒西。」
「嗯。」男人沉磁的嗓音刮過耳膜,像一根弦在胸|口震顫,一下下的,攪得人心底蕩漾。
「寶寶。」他碾著她的唇,聲音繾|綣,卻又帶著幾分調侃,「累了?」
「有點。」
「是因為太久沒『運動』了?」
「討厭。」
一到這種時候他說起話來就不要臉,黎溫蕎將臉埋進枕頭,像一隻負氣的小貓。
葉寒西手指摸過她紅得滴血的耳垂,一把將她揉進懷裡,「嗯,不鬧了。」
他習慣性地從床頭柜上摸出一支煙,在對上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時,又把煙扔了回去。
「嗯,不抽。」
懷裡的人這才安心地枕上他胸|膛。
看著她乖乖軟軟的樣子,葉寒西沒忍住,再次捏起她精緻的下巴。
「疼。」
黎溫蕎撅著被他吻到紅腫的小嘴,聲音帶著嗔怪,聽在葉寒西心裡像是被貓撓過一般。
他低下頭,剛剛觸碰到她的鼻尖,放在枕邊的手機響了。
黎溫蕎輕推他手臂,「接電話。」
葉寒西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這才翻身按下接聽鍵。
聽筒里瞬間傳來姚義嚴肅的聲音:「葉總,事情有眉目了。」
葉寒西瞟了一眼床上的人,隨手拎過了睡袍。
臨出門前,他再次來到床邊,俯身吻了吻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寶寶我出去一趟,回來很晚了,別等我。」
黎溫蕎閉著眼輕哼了一聲,將葉寒西的枕頭緊緊抱進懷裡。
樓下傳來車子發動的聲音,黎溫蕎翻了個身,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傳來一串鈴聲響……
葉氏集團總裁辦。
葉寒西看著桌上堆成山的資料,一雙眼睛晦暗不明。
「這麼說,他確實沒死。」
姚義:「不但沒死,還換了身份。」
葉寒西拿起其中一份文件,一頁頁翻著,「換的身份還不止一個,這倒是不好找了。」
姚義嘆了口氣,「想不到國外那家實驗室幕後的老闆是他,怪不得……就是不知道小暉公子現在怎麼樣了。」
葉寒西停頓片刻,摸出一支煙銜在唇上。
好一會兒後,他緩聲開口,「他沒事。」
「您怎麼確定……」
葉寒西撣了下菸灰,一雙墨色的眸子在煙霧裡格外清明,「他當初派人去青市堵人,為的就是剖出肚子裡的臍帶血救他的孩子,當然,也順便殘害我的孩子。」
說到這裡,葉寒西掐著煙的手指已經泛白。
「他成立這個實驗室,你說為的什麼?」
姚義倒吸一口冷氣,「既為了救小暉公子,又為了引咱們和沈小姐上鉤?」
「不錯。我猜,他八成用孩子威脅沈芷白了,不然以沈芷白的性子,怎麼可能甘心用死給他抵罪。只是她不夠了解他。」
想起沈芷白慘死的模樣,姚義嘆了口氣,「人性真是複雜。」
葉寒西掐滅菸蒂,繼續翻看手裡的文件。
「他現在人在哪兒,一點線索都沒有麼?」
姚義:「他原本就藏得深,這些年在國外攀了不少勢力,當年他掌管裴家時也積累了不少資源。」
「裴家?」葉寒西翻著資料的手一頓,「他去裴家的時候多大?」
「十二歲。」
十二歲!
電光火石間,葉寒西腦中閃過了什麼,十二歲,沒有父親,母親死亡,不知道叫什麼……
這所有的一切,仿佛在一瞬間對上了!
一個可怕的想法衝破腦海,葉寒西下意識抓過手機撥出了電話,嘟聲響過後,管家接起。
「蕎蕎呢?」
大概他聲音太過焦急,管家愣怔幾秒,「太太下午就出去了。」
葉寒西看了下手錶,已經傍晚了,「去哪兒了?」
「沒說,好像是朋友邀請。」
朋友?和黎溫蕎關係親近的只有褚念。
「帶保鏢了麼?」
「好像沒有。」
葉寒西太陽穴突突跳了幾下,「知道了。」
掛掉電話,他迅速按下黎溫蕎的號碼,然而聽筒里傳來的是機械的女聲。
葉寒西下意識覺得不對勁,他再次撥了褚念的電話,幾秒後電話接通。
「葉寒西?」
「蕎蕎和你在一起麼?」
「蕎蕎?她把我送回家就走了啊,這都過去兩三個小時了。」
褚念話落,葉寒西攥緊了手機。
「出什麼事了麼?」
「她可能有危險。」
掛掉電話,葉寒西一刻也待不住了。
他迅速起身,抓起大衣沖了出去!
與此同時,郊外一座隱蔽小樓。
黎溫蕎坐在餐桌邊,看著滿桌子的食物。
「這就是你說的重要的事?」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握著醒酒器,將濃醇的紅酒倒進高腳杯中。
「慶祝你病情好轉,當然是重要的事了。」
「可是……」黎溫蕎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彆扭。
「以我們兩人的關係,你完全可以直接告訴我啊,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
男人彎起唇,一雙眼睛溫潤如草原上的月光,「我直接告訴你,你會來嗎?」
黎溫蕎咬了下唇。
是的,她不會單獨來,但或許會帶著其他人一起來。
「你已經有答案了,不是麼?」
男人晃著紅酒杯,嘴角噙著笑。
隨著這幾天的相處,再木訥的人,似乎也猜到了什麼。
黎溫蕎看著他溫和的模樣,思索片刻,她緩緩開口。
「朝魯,我想我們之間,就像我和牧仁他們一樣,是小時候的玩伴,是最好的朋友。
你也知道,我結婚了,並且有很相愛的丈夫,所以……」
「所以,你想和我劃清界限?」
說這話時,男人依舊神色淡淡。
「也沒你說的這麼誇張,就是……應當保持一個適當的社交距離。」
黎溫蕎話落,空氣寂靜了片刻,隨後,男人驀地一笑。
「你想多了,我喊你來,也是看在曾經的情誼。你知道,作為一名醫生,看著自己的病人有好轉,我是打心眼裡有成就感的。」
說罷,他握起酒杯,與她放在桌上的高腳杯輕輕相碰。
「嘗嘗,我珍藏了十幾年的酒。」
黎溫蕎握著酒杯,一時間不知該不該喝下。
她知道,惡意揣測別人是不對的,但眼下孤男寡女,在這個圈子的經驗告訴她,此刻一定要謹慎。
大概猜到她的想法,男人端起杯子輕抿一口,他嘴角微微滲出的紅酒讓黎溫蕎本能犯怵。
「怎麼,還不放心嗎?」
「沒,沒有。」
黎溫蕎正想著要不要裝樣子喝一口,浴室的方向突然傳來「咚」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