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溫蕎上了樓,葉寒西正靠坐在床上,那表情顯然不滿意了。
「怎麼了我的葉總,嫌我上來得晚了?」
黎溫蕎走到跟前,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葉寒西摸了下唇,「怎麼一股羊肉味?」
黎溫蕎『撲哧』笑出聲,「遇見一個朋友,給我帶了羊肉稍麥。」
「朋友?」
「嗯。」
黎溫蕎一五一十地將朝魯的事情說給葉寒西聽,葉寒西眉頭越蹙越深。
「怎麼了?」黎溫蕎問。
「你不覺得,這種突然的出現很奇怪?」
「奇怪嗎?」黎溫蕎整理著柜子上的花,不以為意。
葉寒西也不生氣,「你仔細想想。」
黎溫蕎停下手裡的動作,一瞬間有點恍惚。
「是有點巧。但他要存著壞心思,你說是什麼心思呢?」
葉寒西握住黎溫蕎的手,將她拉到跟前,「什麼心思不知道,總之你以後別單獨見他了。」
黎溫蕎若有所思點頭,「對了,這是沈芷白之前交給我的,她說在咖啡館那天你落下的。」
黎溫蕎說著將手錶遞給葉寒西。
葉寒西拿著手錶在掌心掂了掂,一張臉變得晦暗不明。
黎溫蕎:「都會查清楚的,嗯?」
葉寒西「嗯」了一聲,隨手將手錶扔在一邊,而後摟著黎溫蕎的腰將她壓向自己。
「葉寒西,這是白天。」
「白天怎麼了,我們合法夫妻。」
葉寒西不由分說地扣住她的後腦勺吻了上來。
黎溫蕎知道躲不開,只好適當配合著他,讓他『淺嘗輒止』一下。
誰知葉寒西不知饜足,捧著她呼吸越發灼熱紊亂。
「寒西……會有護士進來的……」
葉寒西一點點碾著她的唇,聲音模糊不清,「以後不許單獨見其他男人,知道了麼?」
黎溫蕎「嗯」了一聲,她這才明白,葉寒西是吃醋了。
就在葉寒西再次吻上來時,身後的門響了。
黎溫蕎推開他的瞬間,就聽到了蔣硯咂舌的聲音。
「剛能坐起來,人就不消停了。」
黎溫蕎紅著臉,瞥了葉寒西一眼。
誰知葉寒西一雙眸子裡滿是笑意,絲毫沒有被人撞見的尷尬。
「在我的房間裡和我媳婦親熱,怕什麼。」
他故意把『我媳婦』幾個字說得很重,蔣硯直搓胳膊。
「葉寒西,我發現你越發不要臉了。」
葉寒西不以為意,「從前要臉,你看我過得什麼日子。」
說這話時,他神色認真,倒像是在說什麼很正經的事情。
黎溫蕎輕輕推了他一把,轉身去給蔣硯倒水。
「蔣教授喝什麼,咖啡還是茶?」
葉寒西:「他喝醋。」
「嗯?」
黎溫蕎拿著杯子的手一頓,這才反應過來葉寒西說什麼。
據說褚念昨天去相親了,至於結果怎麼樣,她還沒來得及問。
想起蔣硯平時吊兒郎當的樣,黎溫蕎也忍不住調侃,「是呢,蔣教授喝什麼醋啊,蘋果醋,還是陳年老醋?」
「去去去。」蔣硯沒好氣擺手,「你們兩個學會夫唱婦隨了,怪不得說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黎溫蕎『撲哧』笑出聲,剛要反駁,葉寒西開了口,「怎麼,你羨慕了?」
羨慕,羨慕,又是羨慕!
自從這倆人和好了,葉寒西天天把『羨慕』兩個字掛在嘴邊,無時無刻不在蔣硯面前秀一把。
起初蔣硯是真的羨慕,聽了之後委屈巴巴的,現在……幾乎免疫了。
但看見葉寒西那張嘚瑟的臉,他多少有些不服氣。
「不就是媳婦麼,我也會有的!」
葉寒西抿了口茶,「嗯,媳婦會有,就看是不是你想娶的那個了。」
蔣硯誇張地捂著胸口,「捅刀是吧?」
葉寒西似笑非笑,「你討好討好我媳婦,沒準她能幫幫你。」
葉寒西話落,蔣硯看向黎溫蕎。
黎溫蕎別過臉去,「我是不會出賣好閨蜜的。」
「嘖。」蔣硯徹底沒了脾氣。
「對了,我來是和你說正事的。上次提供的那些資料,我又讓人好好比對了一下,當初的那些證據,確實有漏洞,只不過不容易被發現。」
蔣硯說著掏出一個檔案袋,將裡面的文件掏出來遞到葉寒西面前。
「你看看,和你之前猜想的一樣不。」
葉寒西仔仔細細翻看起來,表情逐漸凝重。
「警方怎麼說?」
「案子都結這麼久了,想再翻有點困難,不過他們也在努力。」
葉寒西盯著其中一頁紙,若有所思。
察覺到他的視線,蔣硯試探道:「你是有什麼想法麼?」
葉寒西緊抿著唇,好半晌後緩緩開口,沉磁的嗓音裡帶著幾分冷冽,「或許……他沒死。」
「你說誰?」
蔣硯蹙緊了眉。
……
另一頭,男人看著屏幕上纏綿在一起的兩個人,一雙眸子越發猩紅。
他伸出手指,一點點撫摸著屏幕上女人的臉,「臉好紅啊,原來你接吻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看起來動情了呢。」
他驀地一笑,手指逐漸下移,「這裡看起來好軟,腰也好細,摸起來一定很舒服吧。
嘖,可惜了,先被他嘗了。」
男人懨懨地丟開平板電腦,卻又似割捨不下。
他斜睨著屏幕,一張臉越發陰鷙可怕。
他手指一下下扣著屏幕上的男人,「你搶了我父親,搶了我的家,如今又搶了我的愛人……
你放心,失去的,我會一點點找補回來的。
到時候我要在你面前為她穿上婚紗,和她舉辦最豪華的婚禮,
我要在你面前吻她,吻到她動情,吻到她主動,就像她現在吻你一樣。
我會讓你一點點品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男人話落,門口傳來一陣聲響。
「誰?」
傭人端著托盤進來,「您要喝的粥,熬好了。」
「放那兒吧。」
傭人戰戰兢兢地將碗放在桌子上。
男人從手邊拿起一包藥粉,一點點倒入粥里,用勺子攪拌。
傭人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卻不敢出聲。
男人驀地抬頭,「這藥吃了會產生幻覺,想不想試試?」
傭人渾身緊繃,「不、不敢。」
男人舀起一勺粥放進嘴裡,嘴邊盪起一抹笑,「想什麼呢,這麼好的東西,我當然是留給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