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葉寒西沉磁嗓音落下的,還有炙熱的吻。
黎溫蕎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壓得喘不過氣來。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眼前的一切都讓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伸出手,原本是想把面前的人推開,可等她意識回籠的時候,她的手臂已經環在了葉寒西的脖子上。
大概是察覺到她的想法,葉寒西很輕地笑了一聲。
「都說了,我不要名分,你不用負責。」
說著,他抓起黎溫蕎的手,解開了他襯衫上的紐扣。
熟悉的溫度傳來,黎溫蕎別過了臉。
葉寒西低下頭,深深|淺淺地吻著她。
他咬著她的耳朵,沉磁的嗓音卷著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廓,「寶寶。」
……
夜裡,黎溫蕎是被熱醒的。
她緩緩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葉寒西的喉結。
她怔忡片刻,想了一會兒,一些瘋狂的片段忽地湧入腦海!
她承認,那些纏|綿她是借著酒勁的,可更多的,是出於本能。
她微微仰起頭,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她稍稍動了下身子,環在她身上的手臂收得更緊了。
她再次看過去,只見葉寒西依然在熟睡中,只是微微蹙起了眉。
黎溫蕎恍惚想起曾經那個荒唐的夜晚。
她回過神後,他也是這樣緊緊抱著她的,只是那時候的他睜著眼,看她的眼睛裡好似隱隱翻滾著什麼。
那時的她慌亂、無措,但對上他那雙墨色的眸子,她卻莫名感到踏實和甜。
想到這裡,黎溫蕎不知不覺地抬起手指,輕輕撫平了葉寒西的眉。
也正是這個時候,葉寒西睜開了眼。
黑暗裡,他靜靜看著她。
起初目光是渙散的,漸漸的,有了光。
「蕎蕎。」
葉寒西嗓音沙啞地輕喚一聲。
黎溫蕎:「嗯。」
葉寒西微微勾起唇角,「我還以為又做夢了。」
他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似乎戳到了黎溫蕎的心臟。
她原本是不想搭話的,可氣氛作祟,她遵從本心開了口,「你經常夢到我麼?」
「嗯。」
說著,葉寒西伸出了手,手指繾|綣地摸過她的眉毛,眼尾,臉頰,鼻子,唇,下巴……
他一雙眼睛流連在她的臉上,似乎怎麼看都看不夠。
黎溫蕎不知道的是,這是葉寒西這一年多來,唯一一次一覺超過三個小時。
很多次,他都在夢裡看到了她,她就像現在這樣躺在他身側,睜著一雙水潤潤的大眼睛,幾分嫵媚,幾分羞澀,幾分依戀。
只是夢醒之後,只剩一片悵然。
葉寒西低下頭,輕輕吻了她的眼睛。
「蕎蕎。」
「嗯?」
葉寒西沒再說話,而是將她緊緊扣進懷裡。
就在黎溫蕎以為他會再次入睡時,他突然把嘴巴貼在她耳朵上。
「能不能再來一次?」
「你休想!」
黎溫蕎擰了下他的腰,氣呼呼地背過身去。
誰知就這一個動作,她腰上一陣酸|麻險些背過氣去。
葉寒西忍著笑,寬大手掌撫上她的腰,「寶寶辛苦了,我下次輕點。」
黎溫蕎攥著枕頭,腦海里閃過的都是幾小時前的畫面。
葉寒西掐|著她的腰,伏在她耳邊低|哄著,一次不夠就來兩次,兩次不夠就來三次……
明明她已經沒有一絲力氣了,葉寒西卻不知饜|足地引導著她,就像他們新婚時那樣。
此刻,黎溫蕎有些後悔了。
她明明那麼堅定地拒絕他,卻沒禁得住他的誘惑。
思來想去,她閉著眼開口,「你說的,不要名分。」
「嗯,我只負責哄你高興。」
黎溫蕎氣笑了,「葉寒西,咱倆誰哄誰?我看今晚高興的是你吧。」
「嗯,我高興,你呢?」
葉寒西說著停下手裡的動作。
他一翻身,手肘撐在她上方,「黎總,我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嗎?」
黎溫蕎嫌棄瞥他,目光恰好落在他鎖|骨上。
那上面隱隱几枚吻痕,是她情到濃時咬下的。
察覺到她的視線,葉寒西笑了,卻沒戳破。
「那我們說好了,黎總收留我住處,我每天給黎總暖床。」
黎溫蕎推他,「葉寒西,一把年紀了少裝嫩!」
活落,葉寒西再次將她圈進懷裡。
黎溫蕎趴在枕頭上,耳後是他灼|熱的呼吸。
她一瞬間有些恍惚。
她想起褚念說的話,她說,習慣了兩個人睡覺,身側少個人的時候你就會難過。
她好像一直在一個人和兩個人之間徘徊,所以沒什麼習不習慣的。
而此刻,她只覺得多了個人心臟好像被撐得滿滿的。
「怎麼還不睡?」
身後驀地傳來葉寒西繾綣的聲音。
黎溫蕎「嗯」了一聲,緩緩閉上雙眼。
第二天一早,姚義喜氣洋洋地來接葉寒西上班。
按照葉寒西的吩咐,他把葉寒西常用的東西和換洗的衣服全部拿來。
「葉總,太太同意了?」
葉寒西整理了下領帶,他神色淡淡,眉眼間卻藏著得意,「正在滲透。」
姚義若有所思。
這進度,比他想像得快。
只是……一向矜貴高冷的葉總,怎麼看著有種小媳婦的氣質?
黎溫蕎再次醒來已是中午。
想起昨晚的瘋狂,她有點懊惱。
等她看到房間裡葉寒西的東西時,她心裡更是陣陣發毛。
果然,葉寒西在一點點滲透她。
先爬上她的床,然後闖入她的生活,最後讓她習慣有他後便再也離不開!
嘖,不虧是葉寒西。
真狗。
黎溫蕎嫌棄撇開他的衣服,卻在手指攥上他的領帶時停下了。
不得不說,人的肌肉記憶真可怕。
這布料的觸感讓她恍惚想起曾經給葉寒西打領帶時,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眼睛上。
現在想來,那眼神應該是喜歡的吧,只是他不懂得怎麼去喜歡一個人。
黎溫蕎嘆了口氣,將他的衣服全部收進衣帽間。
她想,在他沒學會怎麼愛一個人時,她是不會輕易與他複合的。
躊躇間,她腦海里出現一個人。
想起昨晚經歷的事情,她這個時候,是應該給對方一個答覆了。
她拿出手機,撥出一串號碼。
「嘟」聲響了一分鐘,沒人接。
好一會兒後,她再次撥出電話,就在她以為依舊沒人接時,聽筒里傳來一道很輕的聲音:「溫蕎。」